“奶奶,奶奶,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此刻,阳光正盛,中午的太阳在东北黎城的上空燃烧,其炽热的光芒像无数金色的箭矢,将这座城市点缀得分外耀眼。在这灿烂的阳光下,五岁的谢兰的脸颊映得红扑扑的,像两个熟透的苹果。
“小絮,快藏起来。” 奶奶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腕,浑浊的双眼慌张地四处张望,我第一次从这张布满褶皱的脸上看到类似恐惧的表情。 “奶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摇摇头,颤巍巍地拖着我向外走,“别问了,快走,快走,别让他们发现你……” 我没想到奶奶竟然力气这么大,不自觉地被拖着走了几步,还没走出去,外面就传来一阵喧哗。 奶奶受惊一般顿住,佝偻的身躯几乎缩成一团。 “开门!快开门!”
“啊啾!”一辆警用面包车驶过一条残破的土路,车轮掀起一阵黄色尘土,最后停在一扇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院门前。许箐涵本站在院墙旁,摘下口罩想要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意外吸了一口带有土壤味道的空气,立刻就打了个大喷嚏。 突然间,她本来有些头晕的感觉更加不清晰了,皱着脸摸了摸鼻子,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 下了面包车的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出来,见到她这副可怜的样子,领队的法医拿着工具箱忍不住笑出声:“小许啊,你在干嘛呢,过来当门神了?” “哪有门神啊,我是司机。”许箐涵收起笑容,开玩笑地回答。 同事们望着她,都带着了解的笑容,然后一个接一个穿过那扇生锈、晃动的铁门,径直走向那显得有点年久失修的废房。房子是一层平房,青砖墙面有些脱落和缺角,玻璃窗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有些甚至都碎裂了,一阵风吹过让人感到不稳。 许箐涵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拉上了口罩,迈开腿,跟在同事的后面步履缓慢地走进去。 此时并不宽敞的院子里有些喧闹,耳边充斥着女人刺耳尖锐的声音。她瞥了一眼,看见两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被各自的父母抱在怀里,还有一个她不太熟悉的男人低头询问着什么。 情况似乎不太顺利,孩子们好像被吓到了,父母对警察反复询问细节的行为表示不解,情绪难免有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