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康熙四十二年春,大清国防被犯,葛尔丹久攻不下,边防吃紧,中原地区却一片安居乐业,商贸兴隆。 “柳儿绿了,枝儿黄啊……水儿青了,波儿荡……谁家姑娘对镜啊那个梳妆……待字闺中待那个心头郎……” 扬州小调总是那么的柔腻而绵长,回荡在大街小巷,大家却似乎充耳不闻,各自干着各自的活,河道小阶梯上浣衣的姑娘,也照样哼唱着欢快的歌,偶尔船娘路过了,总会伸出手来送两三只亮莹莹的果儿,逗得姑娘们掩唇大笑。
静谧了多年的南浔山,今日突然喧哗了起来,数百名弟子齐齐挤到了山上最偏远的院子中,翘首以盼。 “那傻子真的醒了?师父不是说,若是她醒来,九洲必会大乱么?” “谁知道,反正听人说早上看到这傻子出来晃悠了。” 想他们南浔山上的弟子,哪一个不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可偏偏,师父却抱回来了个傻子,这傻子小时候还会走会跳的,没想到突然就昏厥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七年。 “快让让,师姐来了!”
“五味子晒干了么?还有陈皮,怎么还没拿过来?”药房的总管冲着后面的药园喊道。 “来了!”秦朗月一溜小跑,抱着一篮子陈皮跑到药方。 “没眼神的东西,没见到陈皮的库存都空了么?”药房总管扬起手中的戒尺,装作要打她的样子。 不过幸好秦朗月跑得快,一溜烟赶紧溜走了,没有留给总管打自己的机会。 “真是的,这具身体也太羸弱了吧?”秦朗月抱怨道。
初冬不过下过一场雪,天便冷了下来。 风凛冽的咆哮而过,吹的枝桠乱颤,有三两枝不耐摧残,折断了直直落尽地上的雪里。几只叫不上名字的鸟儿不知为何还停留在这儿,或许是不耐严寒,整日里冻的乱叫。 外头是冰天雪地,屋内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前厅处一角放着紫金熏炉,正有袅袅香烟升起。 再往后是一层层的纱幔,上头都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日光透过窗子上贴的明纸,微微一晃,俱都泛着七彩的光,夺目耀眼。
她手里拿着刚刚传来的纸条,顾磊看不到她戴着精致凤凰面具的表情,但是没有忽略她的眼睛突然睁大的样子,然后没见到她动手,手里的纸条已经飘飘洒洒的随风化为粉末。 哎,清闲的日子到头了,她伸了一个懒腰,双手交叉救过头顶,然后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恩~~”随即说道,“看来我们又要离开这里了。” 顾磊低眉在一旁候着,低头问道,“我们要去哪里?那我们和霍公子的约定……”
星海学院,A市最大的一所超级学院,是私立的大学,也有高中部,升学率高达98%。许多外省学子来求学,但它的入学考试极其严格,因为他收的多是有本市户口的学生,这算是保护政策吧,以及赞助商的子女。 我是星海学院高中部的一名学生,我叫尹明末,我有个弟弟叫尹清初,别看尹明末这个名字男性化,其实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美女吗?谢谢夸奖~~我和清初其实是龙凤胎,只是因为我比他早出生那么5分钟,所以我是姐姐,哈哈,这小子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小时候这娃挺听话的,大了,有女盆友了,就把我这姐姐晾到一边了!
阳春三月,繁花似锦,日光倾城。 火红的尼龙地毯,从皇宫里的太和殿,穿过正德门,途径光明街,一直延伸到当朝左丞相长女的闺阁门口。 一只穿着戏水鸳鸯红底绣鞋的小脚跨出门来,门外站着的数百号人一瞬间全部低下头去,敛声屏气,恭敬有佳。只有敬事嬷嬷站在门口,身子弯成了弓形,沉声道:“恭请贵妃娘娘上轿!”
泪尽罗巾梦不成 夏日灼热的光芒透过帝都皇宫的高墙穿透进那深不可测的皇宫。蝉鸣声不断,毫不掩饰的表露着喜悦之感,今日是个大喜之日,因为皇帝准备在下月举行选秀,这可是众未出嫁的女子最向往的事情。但这件事却让一个人感到威胁。 永康宫内,身着锦衣头梳高贵发髻的女子一脸愁容的坐在梳妆台前,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朝庄右相的女儿,也是当今南朝锦皇帝最宠爱的妃嫔──庄妙懿,庄妃。
她知道,这一次,是死亡真的来召唤了。 一切来得那样突兀,胸前裂开的口子流出殷红血液,将她身下床褥浸湿,如开出了大团大团红莲,用她流逝的生命力妖娆绽放。这是她第二次于自己身上看到鲜血决堤,第一次,带给她的是绝望,而这一次,她感到解脱。 房间里没有人,她的贴身婢女被打发了出去买她最爱的兰花,她的夫君秦牧眠亦不会过来,她这黎国的王妃,不过是个虚名。
大莹元和三十七年冬。 白雪覆盖着整个院落,夜晚的薄凉雾气依旧时隐时现,灵堂中央跪着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紧咬着嘴唇,那咬着的嘴唇似要流下鲜血一般,可是小女孩却依旧没有流下一滴泪水,只是倔强的拿眼睛瞪着一边的中年男子,眼睛里所迸发出来的恨意如果可以杀死人的话,估计眼前这个中年男子早就死了不止一万次了。 “轩然,以后你就随你大姐二姐一起,在淑媛阁里学些诗书礼仪和女红吧。”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她不会死在花轿上了吧?咱们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死就死了,反正她们君家人嫁到咱们王府也没安什么好心!” 额头一股剧痛袭来,君月染猛然惊醒。 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光滑细腻、触手升温。 她不是被医闹的疯子一刀割了喉吗?为什么还活着,还穿着嫁衣?? “哟,你没死啊。”丫鬟撩开车帘,瞬间翻了个白眼,“那赶紧进洞房去吧,王爷还等着呢。” 王爷? 君月染还没缓过神来,就被推搡着进了屋子。
天气刚刚入夏,四周一片草绿花红,分明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是不远处陡然传来的一阵悲切哭嚎,却打破了这副美好的景象:“你们不能这样对待小姐,我家小姐没有做错,她是相府的嫡女,相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荒郊野地中,狼狈的小丫鬟正步履艰难地跟在两个大汉身后,使劲儿抓着他们手中的草席。 可是她的力气又怎么比得上身强力壮的男人,因此刚一扑上去就被狠狠地推倒在地。 而拉扯间,原本紧紧封起来的草席也被扯开了一条缝隙。 定睛看去,里面竟然包裹着一个姑娘!
江挽倒抽了一口冷气,浑身每一处都火辣辣的疼,让人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身为最年轻的国际顶级大厨,大大小小的奖杯一度拿到手软! 马上就要参加五年一度的国际厨艺大赛,身为z国唯一的代表,她被给予厚望,就沉浸在国家给予的私人厨房里研究新菜式。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厨房突然爆炸。 她现在醒来,应该是没死,被送到了医院,可医院怎么这么黑呢?医院里就算是晚上,也该有灯光的才对。
南王府红绸高挂。 忙碌的下人以及身着华服的宾客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 明日就是南安郡主南庭襄与齐王贺兰长苏的大喜之日,又逢中秋佳节,可谓双喜临门。 南安王设下中秋盛宴,款待同僚及街坊四邻,热闹非常。 而此时的后厢苑,南亭阁。 一只名为意欢的狸花猫正伏在猫栏里目睹着主人与侍女忙碌的逃婚行动。 即便心中不舍,南庭襄也不得不将养了六年的意欢留下。
“要不是你,月芽又怎么会被水冲走,咳咳...” “老二家的,我还不是为了家里有口吃的,她自己掉水里,是她自己不小心,怪得了我吗?这个时候,有口吃的都不错了,鸡都不下蛋了,不去河里碰碰运气,难道我们全家就该饿死不成?” “你...咳咳咳...” 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听的乔月芽难受的眉头直打结,大脑也开始有了意识。 但此刻的她,还搞不懂自己的是个什么情况,相互交织的记忆,让她开始变得迷茫了起来。 耳边的嚷嚷声越来越大,乔月芽脑海中闪过了一瞬间的记忆碎片。
成华六年冬,临安。 正值年关,家家户户都在燃放烟花热闹庆典,喜气洋洋地迎接除夕。 当真一片太平景象。 在花炮声中,温府门口,一个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的女子正在用力拍着门环。 只见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此刻襁褓中的婴儿已经脸色青紫,气息奄奄,快不行了。 “大伯父,堂哥……开开门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咳咳咳……救救我的孩子……” 良久之后,府门才轻轻打开一条缝,温玉瑶连忙凑了上去。
景瑜二十八年,乾元国灭。 …… 景瑜三十三年,乾元国灭。 …… 景瑜二十三年,仙山弟子下山,预测天灾,救乾元百姓数以十万,封国师—— 现代二十二世纪。 荀浓绮醒来时,脑海中仍回荡着梦中男子虔诚手捧古书,唇瓣微张口中念诵着的咒语。 她虽然听不真切,但想来一定是古老又神秘的语言。 这人在荀浓绮脑袋中印下,连续几个晚上,荀浓绮都在梦中见证他虔诚祈祷。
“快醒醒,王妃!” 商欢睁开眼,怒目盯着眼前之人。一时间,她有些迷茫,不知是否还在梦境中。 “王...王妃?” 看到王妃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的样子,竹青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商欢觉得自己定是在做梦,便打算继续闭眼睡觉。等梦醒后,再去上班不迟,于是她又躺了下来。 “王妃,别再睡了,王爷自昨日离府至今未归。如今全府上下都等着您的安排呢。” 商欢感到困惑,什么王爷?什么王妃?自己难道还在梦中? “王妃,您快起床吧。”竹青又轻轻摇了摇她。 这真实的触感让商欢意识到,自己可能并非在做梦。她起身环顾四周,这哪里是自己的房间。 “我在哪儿?我是谁?还有什么王爷?”商欢惊恐万分。
城外官道上数辆马车飞奔,马车后面是一队骑匪,他们大笑着,面目狰狞的挥舞马鞭,准备将前面的人撕碎。 最后面的马车箱里响起焦急的声音…… “你就帮帮你妹妹吧,她貌美如花,被匪徒看见还能活吗?反正你貌丑无盐,说不定下去还能得个健壮的夫君,总比你那傻子相公强。”
江颜蜷缩着躺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着黑血,浑身疼的颤抖,泪水控制不住的往下落。 她死咬着牙关,看着尚且只有六岁的男孩儿。 “为什么!” 这是她养了六年的孩子,虽非自己亲生,却当成亲生孩子来养的。 为了这个孩子,她耗尽了心力,甚至赔上了自己的身体。 为了能让有个好夫子,她放低姿态,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才把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