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养虎为患

我一摆手：“不用谢我，我不知道是你。不然，我不会去。顾菲，以前我对沈若依和你最好。结果，一个破坏了我的家庭，一个落井下石……一次就够了，我不会再给人第二次机会这么来害我。”
顾菲很尴尬。
以前我总当她是个柔弱的小妹妹，替她遮风挡雨，重用她，提携她。
后来我才知道，养虎为患是种什么体验。
现在，她这副样子，我真没多大感觉。
到了朗文，我昂首挺胸地走进去。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真的如我所见，这里比之前萧条了许多。
一些座位是空的，有人在办公桌前却是喝茶闲聊无所事事。
看见我进来，认识的熟人一脸惊讶，站了起来，不认识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还不赶快做事？梁总不在就都摸鱼？”顾菲在我身后厉声道。
我也不言语，径自走到我原来的办公室前，一推门……
里面曾经生机勃勃的多肉都不见了，数盆吊兰也一副无人打理，有了黄叶。
“沈若依之前在这里办公。”顾菲解释道。
对，我喜欢多肉，而沈若依一向喜欢吊兰。
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熟悉的味道，扭头看了看外面，我指向一个空荡荡的位置：“把那边打扫一下，我好办公。”
顾菲赶紧去找人打扫，又去安排别的事宜，我则站在一边，思考需要做些什么，能让朗文尽快改善。
“那是谁啊？这么牛？一副目中无人，顾主管都毕恭毕敬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这个可是原来正经的梁太太，朗文的总监。”
“你知道朗文之前为什么那么好？”
“对啊，我就是看中之前的名气才来的嘛。结果谁知道真相是这样。”
“早知道朗文徒有虚名半死不活的，我才不来。”
“谁说朗文之前就这样？那是因为白总走了。”
“就是沈若依那个贱人！她除了会勾引梁总卖弄风、骚还会干什么？看看，朗文败落成这样，都是她出的馊主意。”
“啊？这么说，白总要回来？我们又有指望了？”
“估计是，你看顾菲，她怎么有脸还跟在白总身后摇尾巴呢？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忘恩负义！”
我一回头：“你们都没事可做？”
我以前其实对员工还是蛮客气的，但我的能力她们也清楚，我这么一说话，赶紧一个个地坐了回去，也不知道真忙假忙，反正是都动起来了。
顾菲对我的习惯爱好都很了解，临时准备的物品还算顺手，甚至不知道她怎么还弄来了两盆多肉，摆放在电脑旁边。
我在电脑前坐下，顾菲拿着本子笔，向我汇报朗文目前的状况，有多少人在职，今天谁什么原因没来，哪个岗位人员什么情况……
一如之前她还在我身边做助理时一样。
我摸清楚情况，找来几个主管，简单开了会，说明这几天梁信哲有事情，来公司比较少，他们一定不能因此松懈，要做好自己分内工作，公司好了，大家才能好。
会议结束的时候，有人大着胆子问我，是不是回来主持工作了？
我很肯定地告诉他们，我只是临时来帮帮忙，不会再回来。
他们挺失望的，当即有人说：“听说你现在去了曦月？那边还缺不缺人？”
这可有意思了。
要跳槽没这么明目张胆的。
梁信哲不在，顾菲还在，这不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顾菲当即说：“你什么意思？这里是朗文。”
那人马上就说：“可这里不是曾经的朗文了。顾菲，你是没地方可去了，除非转行。我正后悔呢，当初就该当机立断走掉，搞到现在，福利待遇一再减少，甚至连梁总都难得见到影子。我出去不说更好，差不多待遇的事情还是很好找的。这是事实，你不用装了。”
顾菲脸都气红了。
我示意要他们安静：“梁总虽然没有来，但朗文是他一手创办的，感情深厚，所以请我来帮帮忙，大家要有信心。”
“白总，你也说了，只是帮帮忙。就算现在能好点，你走之后呢？”
“梁总不善经营。”
“白总，你在，我才有信心。”
大家七嘴八舌地，我没想到在他们心目中，我有那么大的作用，那么值得他们信任。
以前，我在外面跑得多，和员工沟通并不多，我走的时候都没有道别，以为他们和我没有什么感情。
也许是经过这段时间，梁信哲和沈若依把朗文弄得越来越糟糕，他们意识到我的重要性，所以今天看见我觉得格外亲切？
可在这地方，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缺德？
梁信哲也料想不到，他搬来的救兵会成为这些员工想要逃离朗文的救星。
我以前以为梁信哲有些文人迂腐，后来，他和沈若依在一起，对我痛下杀手，那是我觉得看错了他，其实这男人挺有手腕心机的。
而现在，我意识到，其实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比我心狠罢了。
朗文好好一副牌被他们打的稀烂！
其实这些员工最是无辜。
眼看到了年底，谁不盼着辛苦一年，能够多拿些年终奖回去？
我爸妈都是小镇上小企业里的员工，以前工作稳定，工资也每月就是那么几百大毛，唯一就是盼着逢年过节能拿些过节费奖金改善生活。
而我和哥哥也板着指头算，希望能吃点好的，买上新文具，穿上新衣服。
所以，我很理解打工人的心态。
别看我以前都在外面跑和他们感情不深，但是我的工作能力她们看到了，我的付出换来涨薪水，发奖金，他们也得到了实惠。
如果说之前她们觉得那是理所当然，以为这种优于别家的福利会一直保持下去……
这次，我的离开，朗文的不成器，可以说是给他们有了清醒的认识。
也许有人是讨好拍马屁，但是朗文人心惶惶是事实。
顾菲当然不想走，她的名声坏了，虽然在留下的人里她算元老，也有些本事，但她要跳槽，而且要跳个更好的，可能性为零。
她是希望朗文好，死守这个地方，别人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