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一章:女人难缠(二)
袁丽的话对女人的震动很大,只要派出所愿意做,相信没有人会拦住他们,要是真的把她弄到了县精神病院,估摸着后半辈子就得和那些疯子在一起,想想那屎尿不分,恶臭难闻,鬼哭狼嚎,生不如死的活着,她竟然忘记哭了,眼睛空洞地呆呆地望着袁丽。
刘悍国和中年男人对望了一眼,心灰意败,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卫生院的人就要来了,你可想好了!只要卫生院来人,你就必须进去治疗!”袁丽冰冷的声音,吓得女人一阵激灵。
不知道紫电什么时候走到女人的身边,一双凄神寒骨的眼睛,盯着女人,冲着女人发泄着不满:“嗷——呜嗷——呜——”它的嘴巴几乎就要触到女人的脸上,尖利的牙齿就像钢锥似的闪着银白的寒光,这要是咬在身上,不对过穿才怪呢。
女人刚才见识过紫电要死灰狗,大战戏弄刘悍国的情景,心中对它充满了恐惧,也是女人胆小,她栗栗危惧,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后仰,双手后摆按在地上,支撑着她重重的身体,一双让人眼花的白腿肆无忌惮地摆在那里,不少女人羞愧得摇头叹气了。
卫生院的速度也真快,袁丽打过电话只不过七八分钟,救护车一路响笛,飞驰而来,刹车和地面摩擦的声音戛然而止。
救护车刚停,从上面跳下来四位身着白大褂年轻力壮的女护士,抬着担架直奔人群中而来。
“疯子呢?”一个女护士声音嘹亮地大声问道。
站在外围的警察指了指门口,说道:“在里面!”
女人见到卫生院真的来人了,吓得脸色发白,浑身觳觫,牙齿咯咯吧吧地打着架儿。
“你要是不想被送到精神病院就赶快到屋内去,要是上了这车,我敢说谁都救不了你!”袁丽小声对女人说道,“信不信由你!”
袁丽说着话,向着卫生院来的护士喊道:“你们快过来,把这个女疯子弄到卫生院先抢救,我再打电话联系县精神病院!”
女人再也沉不住气了,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扔在地上的棉袄和棉裤也不要了,双手捂住脸跌跌撞撞地向屋内跑去。
几个女护士也来到了袁丽的身边,怯怯地问道:“袁所长,这是咋回事儿啊?”
袁丽不好意思地说道:“十分抱歉,我们再执行公务,这个女人装疯卖傻,影响我们,出此下策,十分抱歉!回头我再到卫生院向你们致以歉意!”
“没什么?帮助你们也是我们分内的事儿!”袁丽说话的女护士没有刚才的扭捏,掩嘴一笑,十分娇娆,”要是没有什么事儿我们就先走了!”
“先等等,你们和我们一道进去!要是她再耍刁,还请你们帮帮忙!”
女护士说道:“好的!”
袁丽向孙傲、乾豪、孙黎明等人一摆手,说道:“咱们进去,王科长带着人守住门口,任何人不许近前!”
连同女护士十多人一起走进了大门,袁丽一摆手,十多位警察一起向着楼上冲去。
“刘保国,你难道还不出来吗?让老婆用那样的办法替你挡着,身为男子汉也不觉得丢人吗?”袁丽边向楼上走边大声说道。
孙傲和白羽跟着她也向楼上走去。
楼上寂静无声,就像无人之境。就连女人也像消失了似的,没丝毫反映。
袁丽刚到二楼楼梯口,二楼的警察向她报告没有找到刘保国;从三楼下来的警察也向她报告,楼上也没有他。
“你们把楼上找遍了吗?”孙傲问道。
“没有,只有二楼的卧室没有找!”一个搜索二楼的警察答道。
“为什么?”孙傲问道。
“女人在里面关上了门!”警察小心答道。
“女人在里面?嗯,你们做得对!”袁丽皱眉,她望望孙傲和白羽:“看来还得我亲自来吧,你们在外面等着!”向几位女护士招了招手,率先向卧室走去。
房门紧闭。袁丽敲响了房门:“刘夫人,请把门开开!”
“我在换衣服,开门干嘛?难逃你身为女人,没见过女人赤身裸体吗?”女人在屋内哭着骂道。
袁丽被她骂得俏脸通红,但很快就冷静了,几位女护士想笑但没敢笑出来,憋得难受,只有用手捂住小嘴,强装着干咳两声,总算没有太失态。
“刘夫人,我们既然来了,你再骂,我们也不可能走的!我知道刘镇长就在屋内,只要他跟我们回到所里接受调查小组的调查,我们立马就走!”袁丽耐心地敲着门。
女人不理她,楼上十分清静,风从什么缝隙中钻进来的轻微的呜呜声在楼上弥漫着。
“咚咚——”敲门声倔强地响着。
“刘夫人请你开开门,我们要是找不到刘保国,立即就走!”袁丽叫道。
女人终于熬不住袁丽持之以恒地敲门叫喊,哭骂道:“姓袁的,你就算是所长,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吧!我男人不在家,你要想找男人到外边去找,外面的男人多得是,在我家里咋咕啥!”
袁丽差点气疯了,这个女人骂人真损啊!白羽和孙傲当然也听到了女人刻薄恶毒的叫骂,走了过来。
“刘保国,你个缩头乌龟,我白羽可不是警察,没有那么多顾忌,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撞破了,也要把你带回派出所里去!”白羽自从潘梅和依兰遇难后,仿佛性情大变换了个人似的,他一脚踹在门上,“嘣”声震天价里响。
“姓白的,不愿你没有儿女,你压根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像你这样的人,老天就是要惩罚你,让你世世代代都断子绝孙!”女人恶泼地咒骂着,尖刻恶毒,入骨三分。
“嘣嘣——”白羽一连两脚踹得房门震天响,晃了晃,还是没有开。
“姓白的,你个老狗,老娘和你拼了!”女人哭哭啼啼,恶声恶气,叫骂不止。
“好啊,来门啊!开了门才能和我拼!”白羽倒不显得生气,哈哈哈大笑着。
“我男人不在家,你们到底想干啥?”女人欲哭无泪,心有不甘地叫道。
“只要你开门,让我们进去搜搜,搜不到我们立马就走,不然你就别想安静!”白羽大声叫道。
“要进门,想都别想!除非老娘死了!”女人歇斯底里地骂道。
白羽大声喊道:“你们两个到楼下抬根檩棒子上来,把门撞开了,我就不信打不开这门!”
“好!”警察大声答道。
“刘夫人,门被撞坏了,你可别后悔啊!”白羽大声叫道。
“老娘和你们拼了!”女人想必气疯了,脚踩在木质地板上噔噔声音清楚地传出来。
门开了,女人站在门内,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女人只是穿这个裤衩,上下身根本没穿衣服就跑到门口,白花花的皮囊,让大家眼花缭乱了。她瞪着血红的眼睛,像只发怒的母狼,手中拿着一把剪刀,锋利的刀尖子指着袁丽,杀气瘆人。不过由于寒冷,她身体抖得厉害,牙齿嘎吧嘎吧地打着架儿。
袁丽毫无征地飞身而上,一个小擒拿剪刀就到了她的手中。
“男人们都到一边去,护士跟我上去!”袁丽把剪刀交给身后的孙傲,急忙喊退了男人,双手拦腰抱住了女人,随着她的呼叫,上前两位女护士帮着她前呼后拥地把女人弄到床上。
女人骂不绝口,袁丽顾不得这些,还是耐着性子劝她:“刘夫人,你男人违法犯罪,必须接受调查,我们也不可能怕你骂就放弃我们的责任!你这样装疯卖傻的,到底想做什么?”
“姓袁的,你也是断子绝孙的狗东西!”女人牙要得嘎崩崩的响,瞳孔就像燃烧的窑。
袁丽松开手,吩咐两个女护士按牢女人,挺直腰杆,仔细观察这间卧室。室内有一个巨大的席梦思,南北摆放着,西边是一个四组合大衣柜,东边也是个壁柜,床的对面墙上是一个超波的电视机。
女人恶骂不绝,女护士有些犹豫,但迫于袁丽骨子里的威严,只得照办了。
袁丽暗想壁柜内一览无余,是不可能藏人的,看来组合衣柜也许有名堂,她不由得走到衣柜前,伸手移开推拉门,里面挂满了衣服,竟然没有藏人。她想到高明办公室内的衣柜的夹层,便小心地在衣柜壁上敲起来,但也没发现人。难道刘保国真的不在家?他未卜先知,逃出去藏起来了?
女人的一双眼睛随着袁丽的走动而移动,见袁丽毫无发现,挣扎着要起来,有个女护士一个不慎,差点被女人抓在脸上,吓得她赶忙后退,另一个女护士忙伸手按住女人的两只手,女人急疯了,口一张,一口浓痰吐到了她的脸上:“你个小狐狸精,你个臭不要脸的,连你们都成了派出所的狗了,还是打野的狼母狗,我呸——等老娘逮住了机会,我非把你们撕叉捣烂不可,臭婊子——”
两个女护士被她骂得再也受不了,瞳孔由大到小,小嘴一撇,哇的哭了:“刘夫人,你干嘛骂我们啊?我们不也是没办法吗?”
“松开了老娘,不然我骂你祖宗十八代!看你们这些臭婊子还敢不敢和老娘作对!”女人咬着牙想要起来,女护士哭着,流着泪,可怜巴巴地望着袁丽,眼中满是哀求。
“把她摁死了!”袁丽毫不理会小护士的哀求的眼神,她此时必须横下心,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袁丽神色从容,方寸不乱,仔细观察着屋内,想从中发现一丝端倪。
“你们要是找不到我男人,老娘和你们没完没了,除非你们弄死我!”女人不哭了,也不骂了,红肿的眼睛,就像两个大大的红枣,面目狰狞,任谁也不会相信她竟是镇长夫人。
两个女护士已经豁出去了,死死地摁住她,就是不松手。女人除了头都被被子蒙着,双手被人按住,要做什么惊人的有效地举动,比登天还难。但她拼命地挣扎,像被人装在袋子的母狼,拼死也要逃出来。
袁丽就是想不通刘保国怎么会没在家呢?她再次审视着室内的一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她到门口向着站在外边的警察喊道:“你们过来,帮我把席梦思床移开!”
女人一听这话,像被人扒了祖坟似的又嚎哭叫骂起来:“袁丽,你个小娼妇,断子绝孙的臭婊子,你们松开我,我和你们拼了!”
女人挣扎,身体一挣老高,但只是徒劳;两个女护士也豁出去,反正已经得罪了她,拼了命地摁住她。
孙傲、白羽和几个警察冲进了屋子,孙傲问道:“刘保国在床里面?”
“嗯,应该在这里,除此之外别无可藏了!”袁丽眼中带着收获的喜悦,无视女人的咒骂。她又对女护士说:“你们千万把她摁牢啦!”
女护士委屈地点着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