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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访赵府

春暖花开时 浣熊也是熊 2024-12-13 10:06
第五十章 访赵府
  下午,盛京内所有的琴铺,皆被搜索盘查了一番,所有的掌柜老板,皆被带走。
  睿王府地牢。
  “王爷。”无极从昏暗的光线中走了出来,向着从地牢入口处进来的百里玚叩首拜见,因为背光的原因,昏暗衬着他俊美的脸更加的深沉。
  百里玚停步,并不再继续行走步伐深入地牢里间,只站在了厚重块石围砌的方形入口再五六步的距离,他抬起同样昏暗的眼眸往地牢深出望去,轻声开口,“招了?”
  无极脸色微难堪,用办事不力的表情回答,“...还未。”
  他却不过只说完这句话,千机已面色平静走了出来,“已经死了。”
  无极大惊,“怎么就死了?”
  “他们早已服了毒药,时辰到了,自然发作而亡了。”
  无极咬牙,愤怒了脸,“果然够忠诚啊!”
  千机却向百里玚望去,半沉了会,开口相问,“王爷,我们是否要进行第二个计划?”
  百里玚颔首,然后转身离去。
  楚风今日奉了命令去跟随拂袖,拂袖却不过是回了自己的院子,把自己关在房中,去回了百里玚,百里玚沉凝了一会,只吩咐派人看紧,莫要发生什么事,却在手下即将离去之时,又加了一句...“如果她想进清辉院,就随她吧。”手下得了命令离去。
  百里玚却又转身吩咐楚风,“明日让她扮作了随从,陪本王前往赵府。”
  楚风一愣,未反应过来这前后的她指的是否是同一个人,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者的“她”指的是何人时,立即应答道,“是。”
  春意在清辉院,看见楚风拿来的随从衣物时,也不自觉滞了一下,却又很快明白了过来,默默接了衣服回屋中换好,出来时,楚风开口,“王爷命你跟随前往赵府。”
  春意知他意欲作何,所以她可以平静对待,“知道。”
  跟随楚风出了清辉院,再出了王府大门,一架靛蓝马车已在门外等候,马车帘子早已落下,无极作为车夫,也早坐在了驾驶位置,如此准备妥当,想来那人已坐在了马车里面。春意走过去,想像上次一般坐在马车外,楚风却走过来开口,“王爷命你坐进去。”
  她微滞了下,却又听话般坐进了马车里面,玄色华衣的人真的就在里面,看见她进来,抬起俊冷的脸,先是瞥了一眼她受伤的右手,再清冷开口,“本王说过,会让你亲眼看见,本王是如何一网打尽。”
  春意听闻此言,却是不语,只在他对面坐下,百里玚却也不再言语,闭了眸子假寐。到达赵府,楚风已先一步上前告之睿王来访,守门的护卫闻楚风一言,顿时惊愕,一人站于门外陪着等候,一人立即奔进了府中报告,彼时赵获书房,吴缚云和刘纳德今日居然也来了赵府,正在和赵获商讨被劫银两一事,谈至如何处理这一批银两,房门忽然急敲,那守门的护卫未得允许,已开口道:“将军,睿王来访了!”
  吴赵刘三人闻言一惊,吴刘二人更相觑了一眼,然后微变了脸色同时望向赵获。赵获自然知道他二人所想,只立即开口解释,“吴大人刘大人不要误会,赵某也不是睿王为何会突然来访。”
  吴缚云冷哼,“我二人还未说什么,赵将军何必急着解释。”
  赵获微怒,正欲开口反驳,书房外却又一道声音传来,“将军,睿王已经走进来了,且正往这边赶。”
  三人闻此俱惊了起来,脸色也微慌张,此时也不再争论怀疑,吴缚云只焦急道:“若我们此时出去,遇见了睿王可如何是好?”
  刘纳德亦慌乱,把希望投在了赵获身上,前刻虽被刘吴二人怀疑,但他三人是同一根缰绳上的蚂蚱,赵获岂有不为刘吴二人担心之理,双眸闪动了下,走至书架处,在刘吴二人诧异的眼光中挪动了长颈的琉璃花瓶,书架立即移开,出现了一小空间,足够二人躲藏。
  赵获转身看着刘吴二人,亦微急了神情,却语气不善,“两位大人若不嫌弃,可将就在这躲下一阵。”
  刘吴二人相视了一眼,再尴尬看着赵获,刘纳德开口,“原先是我等误会了赵兄,还望赵兄谅解。”
  赵获冷哼,“误不会误,两位何不等睿王来了再定夺。”
  赵获反驳了此句,刘吴二人不再言语,只沉默走进了书架后的密间内,赵获又扭转了琉璃瓶子,书架移回原处,从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
  书房门再一次敲响,这次守在门外的下人已开口,“将军,睿王来访。”
  赵获微惊,却努力镇定了面容,快步走至房门处,从里面打开了门扇,先是看见站立一侧的楚风和面色不善的无极,再是身后的百里玚和扮作了随从低头的春意。赵获赶紧欲跪下拜见,“下官拜见王爷,不知王爷来访,下官实在...”他一句话未说完,百里玚已浅淡开口,“赵将军不必多礼。”
  赵获一愣,半跪的身子僵住,百里玚已越过了他,走进屋中,待无极楚风春意全走进了屋内,赵获才微惊赶紧站了起来,细声呵斥着门外的下人,“还不快去备茶?”
  门外的下人听此,赶紧应答,趋步走了下去。赵获整了整衣袖,更是再次镇定了面容,才转身走进屋中,却看见百里玚并不是坐在书案后的正主位置,只是坐在了一侧的椅子上,百里玚不坐主位,赵获自然不敢坐,只走到了百里玚身前五步的距离,微低了身子站着应答。
  看见赵获如此,百里玚却开口,“赵将军无须多礼,还是请坐下吧。”
  赵获惶恐道:“不不,下官如此即可。”
  百里玚自然不再劝说,只开口道:“本王今日前来,只为一事。”
  赵获心底微骇,只恐百里玚道出是他心中所想,小心翼翼询问,“王爷欲说何事,不妨直言,只要下官能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是吗?”百里玚状似认真问出。
  赵获微惊,不自觉想到了书架后之处,只硬着头皮开口,“是,下官一定鞠躬尽瘁。”
  百里玚轻笑出声,却凛了双眸,“我朝有赵将军,实属我朝之幸。”
  赵获再不敢言语。只听百里玚再一次开口,“赵将军可听闻救济南部各城遭遇水灾的银两被劫?”
  赵获彻底慌了起来,额前冒了细微的冷汗,踟蹰的开口,“下官...听说过。”
  百里玚看着他,“如此就好...皇上命本王负责被劫银两一案,却想来想去,没有合适人选,上次香山别宫一行,本王却得以偶见赵将军千金,本王看赵姑娘性子洒脱,眉宇正气,应是遗传了将军气量,是以,就想到了将军你。”
  赵获愕然,没想到百里玚今日前来选中了他,竟是因为在香山别宫见了他的女儿,香山别宫事后,他曾听闻皇上是借举办诗社一事来替百里玚挑选未来的王妃,赵英姿回来后,也与他说了那日发生的事,他本不在意,却从未想过会有今日,此时,百里玚居然如此高看他,不知是娱还是愁。
  “怎么,赵将军不愿意吗?”百里玚诧异问出口。
  赵获微急,想着书架后的二人,叫他如何回答。
  百里玚却继续道来,“本王听闻赵将军是南方人,对于南方匪盗情况,应是无比熟悉,此事若由赵将军来探查,应该是最佳人选。”
  赵获额上已惊现了冷汗,不用人仔细观看,已能清晰看出他额上粒粒汗滴。
  一侧无极却状似无心开口,“赵将军脸色微白,不知怎么了?”
  如此一句,赵获更加微颤了起来,忐忑开口,“...无事,下官今日身子不舒适罢。”
  “原来如此,赵将军可要保重身体啊。”无极似关心开口道。
  赵获惊慌着应答,“一定...一定。”
  百里玚嘴角噙了冷意,“赵将军觉得,本王刚才提议如何?”
  已不知如何应答,像走投无路,赵获心一狠,唯有如此,“...王爷,请恕下官难以答应...”
  “哦?为何?”百里玚诧异相问。
  赵获一狠,开口道:“下官...下官已决定要辞官归乡,回归故里。”
  百里玚变了眸中之色,惋惜道:“原来赵将军要辞官了...只是,本王为何不曾听将军提起?”
  “这是...下官突然间决定的,是以...还未上报皇上。”赵获慌乱道。
  百里玚沉默了下来,只一会,却站了起来开口,“赵将军既不愿,本王自然不会勉强。”
  “多谢王爷体谅。”赵获急应道。
  百里玚站了起来,已有决定要走之意,“既是如此...今日就打扰赵将军了。”
  赵获急道:“那里是打扰,王爷来访,是下官府上的荣幸。”
  百里玚不应答,转过了身子,将要踏步离去,却又忽然间转回了身子,“本王看赵将军的千金性子大方洒脱,不知赵小姐是否同意本王的邀请。”
  赵获瞬间愣住,还未反应过来,百里玚已踏步走了出去,无极楚风春意,更是随了他走出。待赵获反应过来之时,已不见了他们的身影,本是要追出去送客,却又顿住了脚步,下定决心,赵获立即转身回了书房,转了瓶子,书架移开,看见的却是微怒了神色的刘纳德和吴缚云。
  赵获不解,吴缚云刘纳德却径自走出了密间,两人已达成了某种共识,瞬间斜了视线盯视赵获。
  “吴大人刘大人这是?”赵获焦急询问。
  刘纳德却冷笑了声,仿着百里玚刚才音调,“我朝有赵将军,实属我朝之幸!”
  “赵将军任重道远啊!”吴缚云帮衬讥讽开口。
  赵获更加的不知,皱了眉提声问,“两位为何如此说?”
  “可笑赵将军居然已懂却装不懂,”吴缚云道,“睿王如此看重赵将军,不知赵将军作何感受?”
  赵获微滞,瞬间了悟了过来,吴缚云刘纳德如此对他夹抢带剑,怕是执著于方才百里玚那一句“本王看赵将军的千金性子大方洒脱,不知赵小姐是否同意本王的邀请。”顿时明白过来百里玚临去前为何突然道来这一句,赵获大惊,变了脸色急开口解释,“二位大人莫要听信睿王,小心中了他设计的圈套啊。”
  “睿王此人怕是故意前来如此一说,好让我们衍生内部矛盾。”
  “赵将军怕是心底有鬼,才如此说吧?”刘纳德却不信,依旧寒了眸子看着他。
  一旁吴缚云亦开口,“莫不是睿王看上了赵将军的千金,赵将军打算弃暗投明?”
  赵获脸色焦急,丰润的脸孔皱了起来,看着吴刘二人已成了愚蠢之极,甚至于直接点了出来,”二位大人平时如此机智,如今怎成了榆木之态。”
  吴缚云细眸一簇,“原来赵将军从始至终是如此的看我和刘大人,自然,我和刘纳德比不得赵将军的机智,懂得脚踏两船,弃暗投明!”
  吴缚云一句连带着刘纳德也怒了起来,“赵将军如此慧眼识聪,我等自是比不上,只是,若赵将军打算另寻明主,我等怎会坐以待毙,大不了同归于尽,人财两亡!”
  赵获已是惊得不能再惊,愕然加慌乱尽在脸上显现,伸手拦住吴刘二人,“两位大人好说,先前是我赵某说错了,我们何必窝里反呢?”
  吴缚云已有要大怒甩袖离去之意,听了此句,却停了下来冷讥开口,“我怎不知什么时候和赵将军是同一个窝里的,赵将军自己,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很怒了脸,踏步走出,就连赵获伸手相拦,却也被甩开。一侧刘纳德见此,自然也不愿再留,抬了步也有踏出房间之意。
  赵获又慌又惊了起来,“刘大人留步,你怎看不清睿王的计谋呢。”
  刘纳德回头看他,“怎么看不清,现在是真正的看清了你赵获的弃暗投明了!”说完,怒了脸离开。
  赵获彻底跌坐在了椅子上,脸色颓废已不知如何是好。
  赵获书房屋顶,百里玚玄色的身影已跃下围墙外,楚风亦提了春意飞跃下来,只一会,无极已从另一侧走了过来,走至百里玚身侧,汇报开口,“吴缚云和刘纳德盛怒离去了。”
  百里玚却是转过硕长身子,墨黑的眸盯视一侧安静的春意,“你说,他们接下来会如何?”
  春意不语。
  百里玚亦从未想过让她回答,不过是与她说,“好好看着,本王是如何的...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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