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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云鬓乱

春暖花开时 浣熊也是熊 2024-12-13 10:10
第九十一章 云鬓乱
  百里玚隔三差五的不断送新奇好玩的物品进清辉院,房中多宝阁原先空出的格子逐渐摆满,前几日青袖送来了一件袖珍的七彩琉璃花灯,晚上试点了挂在房中,一道道的七彩光芒照映在墙壁上,流光溢彩,交辉相映,宛如雨后的彩虹,确实美艳至极。青袖笑着对坐在床边的春意道:“姑娘看,这满室的七彩光芒,一点也不逊色雨后的彩虹呢。”
  春意抬头看挂在架子上的花灯,确实是毫不逊色真正的彩虹,她记得以前孤独复也送过如此的一盏花灯给她的,并说世上独一无二,可惜两年前的那场火烧光了,眼前的这盏,怕是百里玚竭尽人力的查找而来,可谓是耗费心血。
  这时青衣走了进来,看着那架子上点着的花灯,蹙起双眉,瞧了春意一眼,对着青袖道:“怎么点起这花灯了?”
  青袖正是高兴,本想与青衣同乐一番,听了她微不悦的语气,笑容退去,喃喃道:“王爷送来本就是要给四姑娘观赏的,若不点上,如何个观赏?”
  青衣一滞,再不说话。春意却忽然开口,“吹灭了吧。”
  青袖一愣,不解看着她。
  “我要睡了。”春意道。
  “怎么那么早?”青袖终究没问出来,青衣已走到她身旁,吹熄了那花灯里的火苗,推了她出去。
  百里玚来的时候照样上了床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身子,平常两人都是很有默契的谁都不说话,今夜百里玚却在她身后开口,“喜欢那盏花灯吗?”
  春意愣了一下,却沉默着不回答。很久之后,百里玚忽然扳过她的身子面对他,“我知道你没睡。”他不冷不热的声音对她开口。
  春意因为被他扳过身子面对他而微颤,瑟缩了下,垂下眼帘开口,“还好。”
  “还好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锲而不舍的追问,冬夜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双手更加霸道的把她拉进他的怀中。春意双手撑在她与他之间,不想要过多的触碰,轻颤着开口道:“有关系吗?”
  “自然有。”他立即的回答她。
  “王爷想听那个答案呢?”春意道。
  接下来却是沉默,春意却能感觉他突然改变的气息,急促的,热烈的,慑人的,她知道他怒了。沉默了好一会,春意感觉他的气息又发生改变,变得轻缓,平滑,然后他对她缓慢的开口,“我想听的答案,是希望我想的,和你所想的,重合。”
  春意顿时愣住,一半是因为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另一半是他说的话,什么是他想的,和她想的,重合?他想的是什么,喜欢,还是不喜欢?而她想的,她确定吗,喜欢,亦或不喜欢?她又开始乱了。
  他在她乱了的时候,语气却徒然变了,“本王不喜欢你背对着本王。”他用命令的语气对她微冷的开口,“以后,都不允许。”
  春意的乱了顿时打住,飘飞的思绪缓慢沉淀了下来,身子又恢复僵硬,心情终于回归平静。
  又是一夜的安然而眠,醒来之时,依然只是她一人,春意坐在榻上,心却惶惶恐慌了起来,有些东西,开始不受她控制的冒了出来,且如初春来临之势,抵挡不及。
  习惯是种很可怕的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
  今夜百里玚没有来清辉院,然后,春意失眠了,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天明。
  每日相同的晨起洗漱,然后早餐,今日春意不再练字,而是选择看书,诧异的青袖只以为宣纸和笔墨用尽,几次进入东次间检查,可一切完好,什么都没有用完。宣纸,厚厚的一叠放在书桌上,罗纹歙砚内上好的徽墨也大大有余,既然什么都没少没缺,青袖却是不明白为何平日只练字的春意今日改了看书。
  青衣却若有所思的吩咐青袖,不要进去打扰。
  一连几日,百里玚不再宿在清辉院,清辉院却迎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齐国齐王三日前驾崩,齐六皇子拥兵宫变,率领三百勇将直取宣武门,攻进宣政殿,正在跪拜听读齐王传位遗旨的百官瞬间惊惶四散,丞相殷肃站起,大喝六皇子不尊礼法,举兵宫变,实为天理不容,闻人齐豫身旁的一个将领上前,一刀结束了殷肃性命,站在龙椅旁宣读齐王传位圣旨的是齐王生前的总管太监忠护,他正宣读到“…传位于…”面对突然而来的剧变,再接收到闻人齐豫阴狠诡异的笑容,立即改口,“吾王决定,传位于六皇子齐豫。”
  闻人齐豫满意走上龙椅前,拿过忠护手上的圣旨,当场烧毁,而忠护,终于死于闻人齐豫刀下。跟随闻人齐豫而来的将领士兵,瞬间跪下齐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聚变,立即俯首称臣。一场宫变,终于结束。
  青袖笑着对青衣道:“青衣姐,你说齐王的传位圣旨原本是要传给谁的呢?”
  春意坐在东次间看书,隔着帘子听到青袖问青衣,听闻闻人齐豫举兵宫变不奇怪,奇怪的是朝政大事本不该传到女子后院,如今青袖却传了过来,如果不是有人授意,她怕也不敢,却不知把这件事传到她这里来的用意是何。
  青衣忽然严厉呵斥道:“朝政大事,岂是你能议论,你如今把这事传到了这里,本就应该受罚,怎么还敢问这样的问题。”
  青袖努了努嘴,委屈道:“我再也不敢了。”
  青衣对她冷哼一声,“你传也传了,王爷迟早要知道,还不主动告罪去?”
  “…是。”
  春意只听到青袖委屈的回了一声,再不闻声响,想来她们是走了。春意却突然觉得好笑,青衣青袖均是百里玚的人,没有百里玚的授意,青袖如何敢在清辉院宣讲这件事,如今青衣却如此严厉的呵斥青袖,弄得好像百里玚不知此事一般,真的只是青袖善做主张的讲这件事,春意只觉得她们演这一出,未免可笑,掩耳盗铃,多余了些。
  晚间,原本是青袖送晚膳来却变成了青绸,春意想起下午青衣与青袖的对话,好奇青袖是不是真的领罚去了,主动地开口,“怎么不见青袖?”
  青绸一阵诧异,却没回答,而是看了一旁的青衣一眼。
  青衣走了过来,想到下午的话春意应该听到了,开口道:“回四姑娘,青袖犯了错误,这三日都会由青绸代替。”
  春意自是知道青衣口中的错误是何事,她只是诧异,难道青袖真的去领罚了?
  青绸端了碗碟下去,青衣站在一旁,似有话与她说,默了一会,才终于开口,“我知道你认为青袖是在王爷授意下才讲那件事,但真的不是。”似会想到她根本不会回答一般,青衣出了屋子。
  春意坐在圆桌旁,定定坐了好一会,才起身走进睡房。
  今夜,她躺在床上又失眠,夜半的时候,熟悉的气息又涌进屋内,床帘被撩起,百里玚的身躯坐进了床榻内,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带自外面寒冬的一身冰凉。百里玚看见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愣了一下,然后不容分说的躺在她身旁拥住她的身子。春意几夜未和他接触,不禁又瑟缩了一下,百里玚却比以往更加霸道的拥紧她的身子,扳过她面对他,看着她的眼,冷声道:“不是说过不许背对本王?”
  春意垂下眼帘不语。
  “你知道了?”百里玚清冷的声音洒了出来,“你知道闻人齐豫登上皇位了?”他的语气里多了讥诮,“你的愿望终于成真了。”
  春意一滞,随即平静开口道:“是啊,他终于登上皇位了。”
  “你很高兴?”百里玚嘲讽道,却又似自语着开口,“是啊,他登上皇位,你怎么不高兴呢。”春意不知他微酸涩的语气从何而来,只平静不语。
  百里玚却又开口,“希望他来要回你吗?他是皇上了。”
  他又自己回答,“你怎么不希望呢,你肯定很希望。”
  “你一定十分希望…”
  春意听着他自言自语,终于发觉奇异之处,他和她距离如此近,她终于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方才没闻到,定是他已沐浴换了衣物,加上他身上的龙檀香,掩盖了淡淡的酒气,如今他说话,春意终于嗅到了来自他身上的淡淡酒香,一丝危险的气息闪过脑海,她身子轻颤了下。
  百里玚还在继续开口,“他是皇上,本王是王爷,你会更喜欢谁?”
  “嗯?回答我。”似乎感觉到她在缓慢向后退缩,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着他,黑眸中荡漾漾似乎有点朦胧,“四儿,回答我…你会喜欢谁?”
  春意一缩,身子往后退去,“我谁也不喜欢。”她微颤的回答。她退缩的动作似乎惹恼了他,拦住她腰身的动作更加的大力,他的脸迫近她的脸,危险的气息吐在她的脸上,“你说谎!”
  “你喜欢他是不是?”
  “不是。”春意侧开脸,不让他靠近,心脏在砰砰颤动着。
  “你明明在说谎,还说不是,还想骗本王…”他呶呶似自语,温热的气流尽数洒在她的脸颊,春意感觉他越来越靠近自己,终于,湿热的物体碰上了她的耳垂,她浑身一抖,双手用力推开他,睁大的双眸警惕看着眼前之人,轻颤的睫毛却泄露了她的恐慌。
  百里玚因她这一推,周身的气温忽然降低,黑夜下的双眸寒冰聚起,忽然迅速的伸手环住春意的腰身,危险的眯起眸子,“还说不是,你现在推开本王,不就是怕本王的触碰吗?”他说话的时刻已把春意环在身下,冰冷的眸子盯着她。
  春意想起那夜的事情,不自觉一喊,“不要碰我!”,双手撑住他的胸膛不让他靠近。
  谁知这句话却更加惹恼了他,他寒着眸子冷笑,“你喜欢闻人齐豫,你不喜欢本王碰你,本王偏不如你愿…”说着他一手制住她的脸,迅速的吻上她的唇,春意惊慌的伸手一扬,啪一声,打在他的脸上,连她也愣了下,百里玚却不当回事,继续对她的唇攻城略地,她醒悟过来后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叫。百里玚是浑身充满力量的豹子,而春意不过是他身下无力挣扎的猎物,他势在必得,她徒劳无功,衣衫被褪尽,他的吻像火苗灼热她的身体,从上往下,在她雪白晶莹的皮肤下盛开一朵一朵艳丽的花,最后,他不顾她的反抗挣扎,彻底攻占了她的领地,情动之时,谁也控住不住彼此,春意拒绝不了生理的涌动,无力反抗,只能用指甲在他身上抓出一道道的伤痕,她终于哭了出来,百里玚吻着她的眼角,将眼泪尽数吻干,轻柔疼惜的喊她,“四儿,四儿…”声声绵长。
  最后,他将她带入天堂境界,春意在哭泣中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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