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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在演

春暖花开时 浣熊也是熊 2024-12-13 10:16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谁在演
  那头目将视线转至闻人齐豫身上,眯着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衣物和身上配饰,立即知道这才是正主,双眸中藏着贪婪笑意,浅声自嘲开口,“公子难道不知,穷山恶水,多出蛮贼的道理?
  闻人齐豫看着他。再听着他这一番言论,立即得知此人不似一般的盗贼毫无计谋只知蛮横,凛了神色看他,“你们想要如何?”
  那头目哈哈笑开,掺杂这讥诮之意,朝着身旁的一众兄弟朗声开口,“我们已经这样明显,他却还要问我们想干嘛,你们说,你不是傻是什么?”
  他身旁骑在马上的山贼,立即跟着哈哈笑开,人人均是贪婪了神色,看着闻人齐豫之时,仿佛饿虎遇上了猎物,只想立即扑身向前,美餐一顿。
  闻人齐豫双眸一凛,浑身寒肃了起来,廖鹰等人走至他身旁,低声了开口询问,“皇上,我们现在该如何做?”
  到了此时,依然不见一直尾随他们身后的百里玚前来,闻人齐豫疑惑了神色,难道,眼前的这伙盗贼,难道竟是真的?
  廖鹰瞥见他疑惑神情,也终于才道闻人齐豫所想,焦急了开口,“皇上,我们并未安排这一出。”
  闻人齐豫双眸凛利了看他,原来,是他们真的遇上了麻烦。
  廖鹰又低语了一声,“皇上?”
  他终于回神,将视线投在了马车上,只吩咐了廖鹰一声,“无论如何,一定要护着四儿。”说完,抬步上前,与那山贼头目对视,浅声懒懒道了一句,“若不想自寻死路,最好放行。”
  那山贼头目双目一簇,他们在此埋伏,劫持的旅客不下百人,那些个过路的人见了他们,均是害怕胆颤,却从未遇过如此高冷的人。山贼头目哈哈笑开,眼角却带了森冷的怒光,“你这样,”他停顿下来,眯眸看着闻人齐豫,忽然抬起了手,冷声一句,“是找死!”说完,抬起的手挥落,他身侧的其他山贼,立即抬刀,骑马了上前砍去。
  闻人齐豫神色一肃,未来得及交代廖鹰等人护着春意,一山贼已向他举刀砍来,他转身避开,形势立即焦急起来,廖鹰等人也顾不得在商量对策,已是拿起了刀剑,与这些山贼对抗起来。
  一时刀剑相接,身影交错,刀光与剑影在阳光下灼灼耀眼,洒下的道道光斑,在武动的身影上来回闪烁。
  那些山贼看着闻人齐豫等人身上的穿着衣物,还有腰间的配饰,已是猜到他们身份非富即贵,看着廖鹰等人无论和他们如何打斗,皆是不离开马车身侧,只以为马车上装载了何贵重的东西,得了这样的想法,一众山贼,开始朝马车攻去。廖鹰等人,武功皆是上等,他们护在马车四周,开始之时,还能抵挡这伙山贼,到了后面,毕竟山贼人多势众,他们护住了这边,又失了另一边,很快被山贼围困逼近,隐隐已有难以招架之势。
  一山贼一刀砍在马车壁上,想来是使尽了全力,这一刀将整个马车都颤动了下,马匹也隐隐慌乱了起来。闻人齐豫一惊,拿剑挡住了一个向他砍来的山贼。马车内,春意已是完全知道外面的情景,她正想撩开了帘子下了马车,前面的马匹忽然痛苦嘶鸣一声,疯狂了向前奔去。
  闻人齐豫心惊,看到的只是马匹被山贼砍了一刀,然后疯狂向前奔去的情景。廖鹰等人同是心惊,想随马车追上去,却被山贼阻拦,他们已是完全被围困,闻人齐豫只能看着,那山贼头目带了三四个兄弟随马车而去,而他们,依然周旋于其他山贼。
  悔恨感忽然升起,若不是他提议,也不会有现在这一事,闻人齐豫已是懊悔了起来,狠了动作与山贼拼杀,只希望能尽快挣脱开来,随马车方向追去。在廖鹰等人的相护下,闻人齐豫终于得以脱困,正要骑了马奔向前,却见百里玚等人忽然出现,他怒红了眼眸,也不再顾他们,打了马,奔向前去。
  马匹疯狂乱跑,春意坐在马车内,在左右的颠簸中晕了思绪,胃部跟着马车上下跌宕,她今晨吃进去的东西,此刻只想立即吐出来。努力抓住了一侧车壁,马车摇晃,帘子被掀开,她也终于看清外间的场景,马匹脱离众人,不知奔到了何处,眼前不是宽阔的大道,反是石头铺就的山间小路,一侧是山壁,而另一侧,居然是断臂悬崖!马车一晃,向悬崖一侧倾斜,她一颤,此刻的情景似在什么地方发生过,她不怕死,心脏却没有缘由的忽然恐慌了起来,越来越熟悉的感觉冲刺她的记忆,她努力回想,却不知在何处发生过。随着马车越往前奔去,在悬崖与内壁之间左右倾斜,她心脏似被人紧紧捏住了疼痛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那山贼头目狠狠打了身下的马匹一鞭,马匹吃痛,加快了速度向前,马车已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一个个贪婪的目光更胜,脸上神情疯狂得意起来,彷如凶恶的野兽,乐此不疲的追寻将要到手的猎物。
  马车一个急转弯,向山顶奔去。山贼跟着上了山,继续猎寻。
  闻人齐豫打马追来,骑在马上已是能看见前方的山贼,也看见了拐了弯向山顶奔去的马车,他眼神一眯,焦急了起来,狠命的挥打身下的马匹,只希望能快点跟上。
  他只焦急前方情形,却并未注意在他身后,百里玚一行人,亦是焦急了神色,打马跟来。终于到了山顶,前方既是悬崖,那山贼头目一惊,怎能让即将到手的猎物摔下了悬崖,而白费他们这一番力气,只见他喝马停止,拉了手上弓箭,朝欲奔向悬崖的马匹前方射下一箭,马匹受惊,又是抬起前足,惊狂嘶鸣一声,马车向后倾斜,春意瞬间被甩了出来,而由于惯性重力,前面的马匹放下前足之时,却因身后的马车双轮依然前行,而压向了悬崖,瞬间,摔了下去。在众人眼前消失了踪影。
  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而惊愕了神情,心下暗惊,幸好,自己不在马车内。
  那山贼头目却眯了眸子,看见从马车中甩出来的春意之时,他已是惊艳了眼眸,再看着他们苦苦猎寻的马车居然摔下了悬崖,白费了一番力气,微怒了起来。
  身后忽然响起闻人齐豫的声音,“四儿!”
  那山贼头目脑中一闪,已是知道春意的重要性,跃下了马车,立即上前拿刀架在了春意身上。
  闻人齐豫已是下了马匹,看见如此,惊骇了眼眸。
  百里玚一行人到达之时,只听山贼头目狠戾一声,“别过来。”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手上利刀,已是放到了春意的脖子上。
  春意听着他这一句威胁之语,只觉好笑,抬起眸子来看他,“你拿我来威胁他们,根本毫无用处。”她神情太过平静,对于肩上的利刀,根本毫不在意。如此的神态表情落在了山贼头目眼中,只让他当做了轻视和看不起,却也惊愕了起来,她不过一个弱女子,面对被人拿刀架住脖子,居然可以做到不慌不乱。
  山贼头目利刀狠戾向她靠近了一分,冷声开口,“你不怕?”
  春意未语,闻人齐豫已是惊慌了开口,“不要伤她。”他此时神情,比之身后淡定自若的百里玚,一个天与一个地的区别。
  春意面向他们,已是注意到这天与地的区别,她希望他离开,明明是不在乎,到了此时看见这样的对比,心脏却又彷如被人拿利器凿了一下。她看不见百里玚藏于袖中紧握的双手,百里玚亦同样看不见她垂下的视线中暗淡的眸光,他们总是这样的错过错过。
  山贼头目朝她狠笑开口,“那人如此在乎你,这样对你,”他将刀刃压向了她纤细的颈项,一道血丝立即渗了出来,“怎么会没用呢?”他犀利嗤笑。
  闻人齐豫又是一惊,“不要伤她。”已是带了冷声警告。
  “哦?”那山贼头目觑一眼闻人齐豫的方向,听着这一声警告仿佛听着一个笑话般笑了开来,他转动了眸子,朝闻人齐豫发问,“我若伤她,你又将如何?”
  “自然是将你碎尸万段。”闻人齐豫厉声而出,握紧了右手上利剑,做好了只要时机一到就出手的准备。
  头目哈哈笑开,又朝着春意开口,“你看,他果真在乎你的。”说完精眸扫了一眼眼前的情况,他们一行五人已是被百里玚等八人围住了下山的道路,有如此重要的人质在手,他又怎会害怕恐慌,只镇定着神情,朝闻人齐豫提着无礼的条件,“看公子穿着,定是不凡之人,公子若是肯拿贵重物品来换,让开了道路,我自然会将人还给公子。”他劫持的人物无数,对什么东西贵重,什么东西价值连城,已是能一眼辨出,说完这句话后,他已是将贪婪精光的视线,投在了闻人齐豫腰间挂着的佩饰之上。
  闻人齐豫又岂不知他所想,低下了视线瞥一眼自己腰间的代表身份地位的玉佩上,微闪烁了眸光,伸手摘了下来拿起,抬起头来看着那头目,“你想要它?”
  那山贼头目双目一亮,眯了眼笑开,毫不犹豫真实回答,“是。”
  闻人齐豫浑身一凛,他手上的玉佩贵重无比,不止是价值上,更是权势上,只因他手上的玉佩,是号令三军调遣兵力的信物,若是那头目得知此玉佩的重要性,不知还敢不敢要。
  山贼头目见他迟疑,厉声了催促,“怎么,公子不愿意?”又将利刃压向了春意的颈项,渗透出的血液更多。
  就是到了如此命悬一线的地步,她依然的淡然无所谓,她如此的表情惹恼了山贼头目,只狠了声音开口,“你真的不怕?”见她不答,山贼头目又狠戾了神情,威胁她开口,“那人还在犹豫,是不是说明他不够在乎你?若想活命,最好要他将玉佩扔过来。”
  春意终于抬起了头来看他,真实对他开口,“我说过,威胁我根本毫无用处。”
  她不过说完这句话,闻人齐豫已开口,“好,我将玉佩给你,你不要伤她。”
  头目朝她得意冷笑,“怎么会毫无用处呢,他现在,不是妥协了吗。”
  说完之后,又朝闻人齐豫开口,“先将玉佩扔过来,再让开下山的路,我们安全了,自然会将她放了。”
  闻人齐豫脸色一寒,“不行。”
  头目嗤笑开,“若是公子想立即看见血溅当场,我不介意...”
  “好,我答应你。”他已是立即改变了主意,只因看见利刃下的她颈项处流出更多的血液。闻人齐豫转眸,投在一侧从未开口讲过话的人身上,狠了眸子怒视他,“还请睿王,命你的人让开道路。”
  百里玚沉黑的眸子与他对视,沉默一刻,终于开口,“本王让开了道路,若他不放过四儿,又将如何?”他如此冷静的分析将会出现的情况,留有余地的思量放行这一众山贼,是否值得。“他们下了山,又是残害无辜的百姓,这样的价值,是否值得?”他此时那里是为了喜欢的人会付出所有的百里玚,根本是恢复了朝堂上一切以大局为重的冷面睿王爷。
  闻人齐豫一滞,看着百里玚此时镇定的表情,忽然怒了起来,利了声线责问他,“你是说,她的性命,比不过一切?”
  百里玚不答,却是将沉冷的眸光投在了山贼头目身上,冷声开口,“你没有提出任何条件的权利。”
  除了她,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闻人齐豫看着他之时,已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她一直不敢看自己的内心,也不愿承认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害怕再一次被骗。
  她居然可以平静浅笑,对着百里玚开口,“睿王分析的真确,若是这些山贼下山,再次祸害百姓怎么办?”
  挟持她的山贼头目,愣了一下,然后压下了利刃,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素色的领口,很奇怪的,她居然感觉不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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