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恬淡生活

第143章　恬淡生活
　　   知道何德昀找到了工作，尹子慕显得很兴奋，总算把自己和何德昀的吃饭问题解决了，只要有工作，她和何德昀的生计就不成问题。
　　不上班的时候，尹子慕就在家里帮何德昀带那几个学生。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那几个学生和她走得特别亲近。
　　   圣诞节那天晚上，孩子们回去以后，尹子慕笑着问何德昀，“小哥！你知道小葛今天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你说说看！”
　　  “我告诉你你可能不敢相信。”尹子慕笑容灿烂。
　　  “该不会送你玫瑰花了吧？”何德昀随口说。
　　  “你猜对了，”尹子慕很开心，“但你猜想不出他是以何种方式送的。你知道吗？我正在厨房里做饭，他走了进来，把书包一放，单膝跪地，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朵玫瑰花，对着我说，老师，祝你节日快乐！我都被他弄得愣了一下，随后把他拉起来，然后抱了他一下。”
　　  “现在的孩子。”何德昀摇了摇头。
　　   看得出孩子的这种举动令尹子慕非常激动和开心。何德昀喜欢看她开心的样子。
　　   转眼间，新的一年又开始了，冬去春来，桃红柳绿。这天尹子慕和何德昀都放假休息，于是便去白芦洲公园游玩。春游的人特别多。
　　   回来的时候沿着一条小河，两岸何柳依依，溪水自流。正是“柳绿才黄半未均”，何德昀童心大发，掰了几根柳枝，先把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柳枝，放在手心里搓了几下，然后用牙齿拔了中间的柳芯，留下中空的柳树皮儿，做成一个柳笛，横吹起来。
　　   那声音像耕田的老牛在呼唤自己的伙伴。尹子慕见了，咯咯地笑着接了过去，放在口中一吹，虽不成调，却让两个大人笑得像两个开心的孩子。
　　   何德昀又把剩下的柳枝在尹子慕的头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围成一个柳帽，又在路旁的草丛里，摘了些油菜花插在上面，然后戴在尹子慕的头上。尹子慕摆出几个酷的姿势，何德昀忙拿出手机拍照，然后拿到尹子慕的面前。
　　  “怎么样？好看吧！”何德昀有点得意地问。
　　   尹子慕不好意思地斜睨了一眼何德昀，“小哥觉得子慕好看吗？”
　　  “当然，你真的是草原格格了。”柳帽下瀑布般垂挂的秀发，婀娜的身姿，真的可以与这春天的美景一争高下。
　　  “小哥喜欢吗？”
　　  “喜欢！当然喜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德昀感叹地说道，“但不是所有的美丽都要据为己有。花儿在田野里更加灿烂，若是因为喜欢就要把它折回家插在花瓶里，你说这究竟是爱花还是在践踏花？”
　　   尹子慕听到何德昀后面的话，刚才的兴致减了一半。何德昀又无话找话地说，“清明时间，在济南城乡，过去有插柳在自家门前的习惯。妇女儿童有头戴柳枝、柳球的习俗。据说这种风俗是为了纪念‘教民稼穑’的农民祖师——神农氏，后来发展为表示长寿的美好愿望。
　　  “这里的农村有‘戴个花，活百八；插根柳，活百九。’的农谚。”何德昀娓娓道来，尹子慕的那点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
　　  “小哥！你知道吗？我最佩服你这肚里的东西，好像什么都知道。你读了多少书，记了多少东西呀？你是怎么记住那么多东西的？”
　　  “子慕就别笑话我了，我要是什么都知道还不去大学的校园里去做教授，用得着在这里做孩子王吗？”
　　  “可小哥我觉得你就是我的教授呀！我待在你身边，用不了几年，我就会变得像你一样有文化了。你看，我不用看书，只要听听你讲话，每天就学到那么多的东西。”
　　   尹子慕的这番话，不管几份真几份假，说得何德昀心里甜滋滋的。自打他进入行业，伴随着行业给自己的艰辛和无奈。无数次接人的失败和目睹从业人员的泪水辛酸，何德昀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很多时候，何德昀觉得老了，何德昀四十岁不到，面对身边的这些女人，何德昀却没有一点性方面的想法。
　　   而现在，尹子慕的这一番话，多少满足了何德昀仅有的那点男人的自尊。因为他除了当年父母逼他读的那点知识而外，他一无所有。
　　   而古欣兰呢？何德昀几乎忘了她。有三年了，两个人没有见面。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许还过着平淡拮据的生活。现在，偶尔打个电话，古欣兰对他也充满着抱怨。难道真如往事随风开始说的那样：他也会因为行业而丢掉家庭？
　　   不会的，他绝对不会和古欣兰离婚。即使她不再爱他，他也不爱她了，在婚姻、家庭和爱情方面，他会和父辈一样选择婚姻和家庭。何德昀目睹过再婚家庭，较之第一次婚姻，第二次婚姻生活似乎更累更艰难，因为第一次婚姻留给二次婚姻太多的问题。
　　  “你知道吗？山东人比较好客。自古就有‘上马饺子下马面’的说法。因为饺子的形状很像古时的银锭和元宝，所以送亲友出门，希望他们出门发财。而接风的时候必定面条，俗称‘下马面’，这是因为面条形似绳索，用绳索来绊住客人的马腿，要多留亲友住些日子，以表示亲热。”何德昀继续卖弄着他的那点东西。
　　   两人边走边聊，渐渐日落西山，柳岸尽头，几株香椿的春芽在晚霞的余辉中如燃烧的火焰。
　　   何德昀纵身一跃，扳住香椿树的树身，随手摘下春芽，然后以同样的方式去摘另外一棵。两人正忙着，不知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条狼狗，龇牙咧嘴，冲着两人狂吠不已。
　　   尹子慕忙闪到何德昀身后，一脸的恐惧，塑料袋里的春芽差点就洒落在地。何德昀蹲下身子，希望能找点什么，结果他手里只抓到几根小草，狼狗先是向后跳闪逃窜，接着又紧紧地追逼过来。
　　   尹子慕忙从何德昀身后打算溜走，这狗便弃何德昀而向尹子慕扑去。何德昀被这恶狗纠缠得有点火起，正好路边有块石头，忙蹲下抓起石头，狠狠地朝恶狗扔过去。这狗见了真家伙，身子一闪，也躲开了，接下来，两腿瞪在原地，叫叫停停，何德昀和尹子慕也慢慢退了出去。
　　  “小哥！”尹子慕气喘吁吁地说，“我最怕狗了。”
　　  “为啥？”
　　  “小时候被狗咬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的。”
　　  “现在还有疤吧！”
　　  “嗯！”
　　  “哪里呢？”
　　  “不给你看。”尹子慕一摸屁股。
　　  “呵呵！”
　　   说说笑笑，天渐渐暗下来，两人提着春芽，又从菜场转了一圈，买了点海鲜，青菜。何德昀提出买几个鸡蛋回去炒香椿芽。尹子慕说，“那是你们南方的吃法，今晚做香椿芽拌豆腐给你吃，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何德昀开心地笑笑。他相信她说的没错，她的厨艺，特别是家常小菜，做得非常合他的胃口。
　　   吃饭的时候，尹子慕看了何德昀几眼，似乎有话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有话说吗？”何德昀干脆自己把话问出来。
　　  “小哥！明天小妹请大家去玩，我不知道是去还是不去？”
　　   何德昀放下碗，静静地看着尹子慕，想了一会说，“既然是小妹请你，那你当然要去。”
　　  “可是我想你陪我一起去。”
　　  “我就算了吧！你也不好对别人介绍，是吧！另外，我这种人跟着你们一群孩子瞎闹，会扫了你们的兴趣。”
　　  “小哥，你怎么总是这样呢？我觉得你一点不老，怎么介绍那是我的事情，小哥你就陪我去嘛！”尹子慕撒着娇。
　　   女人这手段果真了得。本来抱着绝不参与到她家人里面的何德昀，三两下就软了下去。
　　  “好吧！好吧！只要你觉得我不给你丢面子就行。”
　　  “怎么会呢？我们的小哥，走到哪里都是人见人夸的大帅哥呢！”尹子慕高兴起来，十足像个读书的学生。
　　   第二天，大家相约去了洪湖。
　　   正是初春，上船的时候，天色微明，那漾漾的柔波是这样恬静、委婉，使大家一面有海阔天空之想，一面又回想洪湖赤卫队。
　　   一眼望去，枯萎的芦苇丛中，淡淡霞光，衬着蓝天白云，清风徐来，荡起的芦苇如翩翩起舞的古楼兰大漠女子，驼铃声中，风尘仆仆，又不失妩媚。近岸处，清清的水影里，倒映着游船上的亭台楼阁。
　　   尹子慕和她的妹妹云菲忍不住用清水洗了脸。随行的有云菲的男友和另外两对。看来今日是结对而行。何德昀最长，一开始有点不太习惯，渐渐地随着这些年轻人一起疯狂起来，忘了自己的年龄。
　　   中午，大家上岸吃饭。几排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的袈裟的老僧。这里是吃饭聚集地。游船上是无法吃饭的，因而到了吃饭的时候，许多游船都停泊在这里。
　　   饭桌上，除了何德昀便是尹子慕最大。何德昀很少饮酒，因而便用饮料做做样子。尹子慕今天放开了豪饮起来。何德昀又不好当着云菲和这些后生的面对尹子慕表现得格外关切。他只想用一个普通的身份留给大家。
　　   几瓶啤酒下肚，尹子慕似有醉意。言辞也无所顾忌，当着云菲的面冲何德昀叫道，“小哥！陪我去一下洗手间。”
　　   何德昀看了看几个后生，又看看云菲。云菲笑眯眯地瞅着他。
　　   尹子慕扶着桌沿站了起来，似乎有点站立不稳的样子。何德昀只好扶着她。别看这饭店外面看不怎么的，里面装修得倒也不错，特别是卫生间，装修得和大酒店没什么两样。何德昀把尹子慕扶了进去，自己便站在门口，这样有人进来，一眼便看见了他。
　　  “不行啊！我站不住了，我得扶着东西。”尹子慕求助地冲着何德昀叫道。
　　   一路走来，朝夕相处，他们虽无肌肤之亲，但早已各自把对方当成自己最亲的人。何德昀不得不站到她身边，脸朝着门外。尹子慕开始窸窸窣窣地往下拉裤子，听去挺吃力。好半天才蹲了下去。用手拽着何德昀的裤腿。尹子慕一边尿者，还一边很舒畅地喘息着。
　　   酒，最能把人最原始的东西给爆发出来。何德昀一动不敢动，静静地聆听着泉水般的涓流声。
　　   尹子慕终于曲罢水终，她拽了何德昀一把，像是要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似乎睡着的样子。估摸有六七分钟的时间。尹子慕像是睡醒了一样，她提了裤子，自己站起来。何德昀也像孙猴子在八卦炉里焚烧了一回。
　　   两个人轻轻松松地回到座位上。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两个人似乎又亲近了许多。推杯换盏之际，尹子慕看何德昀的眼里更是醉意浓浓，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