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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拍卖官印(二)

春色迷途 八王爷 2024-12-13 10:43
第186章 拍卖官印(二)
  沙桂华过来报告:外面有个叫黄兰花的妇女要求见甘所长。甘所长琢磨了一会,觉得有可能与“文物盗窃案”有关,于是让沙桂华立马将她带了进来。
  这是个中年妇女,容貌出众,她踏进来的时候略微犹豫了一下,便主动地坐到甘所长对面。
  黄兰花算得上这个小区里的名人,今年46岁,20年前嫁给了一个承包砖厂的汉子。改革开放后,各地大建土木,砖厂便成了香饽饽,丈夫财源广进,日进斗金,不料丈夫英年中风瘫倒,成了个废人。一瘫就是八年,最后撒手西归,给老婆孩子留下了一笔财产。
  黄兰花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有钱寡妇。于是小区里哪天哪家两口子吵架了,女的便忍不住要骂自家的男人:“我这么不好,你当初要娶我干什么?你现在也可以离,你和我离了,就可以去找那有钱的黄寡妇,你过去了便可以做个甩手的掌柜了,多自在!”
  黄兰花一脸焦灼地坐在甘所长的对面,她没去端侦查员给她倒的茶,急不可待地就问:“所长,你们把洪杜拉弄到县里蹲‘局子’去啦?”
  甘所长先是一怔,继而马上反应过来,猜想她的背后必定大有文章,于是灵机一动,模棱两可地问道:“你替洪杜拉担心?”
  黄兰花犹豫了一会,最后咬咬牙下定决心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我就直跟你说吧,洪杜拉11月7日晚上在我那里,咱俩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他不可能去公司里盗窃文物!”
  “哦?”甘所长一愣,继而立即想起洪杜拉每天抽一包高价“中华”的事,他总算明白了:洪杜拉和眼前这个有钱寡妇姘上了,烟钱是黄兰花给的。这年头有钱就是好,再老的婆姨也有小伙子敢追;再老的老头也有年轻的姑娘要嫁给他。
  甘所长点点头,问道:“11月7日的事还有谁知道?”
  “咱两个女儿都知道。”
  黄兰花的双胞胎女儿都已经年满18岁,法律上可以作为有效证人。甘所长立马派人过去调查,两个孩子先是一怔,待知道来人找她们的目的后,马上证实了黄兰花说的没错,并说洪杜拉准备和黄兰花结婚。
  民警们又进一步调查,黄兰花的邻居也作证说11月7日晚上见洪杜拉进了黄兰花的家门。而且天亮后还看见从洪杜拉在黄兰花家的院子里得意地抽了根烟。
  侦查员又和洪杜拉谈,在没有任何暗示的情况下,终于促使他道出了11月7日晚上的行踪,和黄兰花说的一样。
  于是洪杜拉也获得了解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出的几个怀疑对象,在调查出他们的一点隐私后,没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甘所长眉头紧锁,这案件的谜团给侦破工作带来一定的困难,但从案件本身也说明了作案人绝非偶犯,如果不将此人尽快地缉拿归案,必将再度危害社会。甘所长抬眼看了单局一眼,单局抽着烟,他看去并不着急,干所长不得不佩服单局的沉着和冷静,因为现在许多家媒体时刻在关注着这件案子的进展   大家不得不重新反复调看案子发生前后的视频资料,很快侦查员就发现:案发前一天傍晚,嫌疑人到被盗公司踩点时的图像,同时,在作案人可能经过的路段发现了一辆无牌的嫌疑车辆图像,尽管人车图像均不清晰,却为侦查员重新提供了清晰地侦查方向,使案件有了进一步的突破点。
  “先确定嫌疑车辆的品牌,然后找到那辆车。”甘所长兴奋地说道。
  侦查员开始走访了该市所有的汽车销售点和所有的汽车修理点,均不能确定车辆品牌,接着,他们又走访了市区汽车销售点汽车修理点及4S店上百家,但绝大多数人不能确定车辆品牌。
  侦查员们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努力工作,一个个脚都跑出了水泡,但为了早日破案,给失主给社会一个交待,他们虽然叫苦,但一个个都在努力坚持着。工作就是这样,虽然辛苦,但很充实。
  何德昀很担心这案子不能侦破,那样他的理想便又像海市蜃楼。看着这些公安干警的辛勤付出,他想真的破不了也是他运气太差,八字里或许他根本就不该有这么一笔财富。
  正当正常工作再次陷入困境的时候,侦查员在一处小型汽车修理点有了意外的发现,这个修理点的一位师傅告诉民警:这辆车是红色宝骏,曾在他们那里修理过。侦查员随即出示嫌疑人的视频图像,修车师傅也随即说出来了嫌疑人的真实身份,犯罪嫌疑人郭某为陵县人,正是这辆红色宝骏的车主。
  一个个侦查人员兴奋异常,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很快便收集到犯罪嫌疑人郭成由的信息资料。
  郭成由,陵县人,30岁,农民,无固定职业,经常靠打零工维持生活,社会交往人员复杂。
  单局的脸上荡起赞许的微笑。
  12月10日,市公安局将展示厅被盗案列入第四批督破案件,侦查员们对着各大媒体信心十足地说:“我们已摸清了犯罪嫌疑人郭某的住址,抓捕行动即将展开。我们相信这三件宝物一定还留在本市。”
  民警们乔装打扮,来到陵县赵村李家屯,然后悄悄地潜伏在郭成由家周围,时值寒冬腊月,滴水成冰,大家在寒风中连续蹲守了三昼夜,却没有发现一点可疑迹象,难道犯罪嫌疑人听闻风声已经逃跑?
  许多记着为了抢到第一现场新闻,跟着民警一起在寒风中扛着。
  经查问得知,郭某在邻村有一相好。于是抓捕人员兵分两路,一路去邻村,一路继续在那里蹲守,最后在邻村将郭某捉拿归案。???郭所长连夜审讯,面对公安民警,郭成由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心里很清楚为啥你们要抓我过来,应该是我在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盗取文物的事吧?”
  讯问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犯罪嫌疑人郭成由如实交代了他在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盗窃文物的犯罪事实。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丢失的文物,现藏于该小区东侧小学校后面的一口废窑中。
  甘所长听后,急命公安干警和一名侦查员去郭某所说的现场去察看。不一会儿,两人从小学校打来电话:废窑中确有文物!
  甘所长当即率专案组全体人员赶了过去,文物藏在废窑深处角落的一堆乱干草中,三件文物齐齐整整。照相后,甘所长下令把文物带回到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
  通过失主的辨认,确是他们丢失的那些文物。
  单局长长吁一口气:“啊——”
  甘所长也松了口气:“唔,还好!还好!”
  这时,刘洪武喜笑颜开。赃物追回了,各大报社传媒的记者蜂拥在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的门口,他们在争相拍照。面对越来越多的观众,刘洪武拿着事先像是预备好话筒对着大家道:“诸位,诸位,这次价值连城的三件珍宝失而复得,首先我要感谢我身边的这些公安干警,是他们的努力和智慧,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罪犯捉拿归案;我也非常感谢这三位物主一直以来对我公司的信任和支持。今天的时间还早,俗话说选日子不如撞日子,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呀!大家若是有兴趣,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的拍卖会现在开始,有愿意参加竞拍的各位老总,请先到展示厅办理手续。”
  立刻有不少人拥挤着往客厅里跑去,人们像水一样,人头攒动,那些公安干警不得不维持着拍卖现场的秩序。
  “首先拍卖的文物是:明末清初大诗人吴伟业的官印,我们的起拍价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台上的人喊。
  下面立刻就有人高呼:“我出一千五百一十万。”
  紧接着又有人喊:“一千五百五十万。”
  “一千六百万。”
  “一千八百万。”
  竞拍的场面十分热闹,何德昀心里对刘洪武十分地钦佩:人家这脑袋瓜子是真的灵光——如果是另外搞策划宣传,要想造成这么大的市场效应,不知道得花多少广告费。刘洪武趁这个机会,省了多少费用不说,这拍卖的效果也是空前绝后的。
  因为这件案子经济数额庞大,早惊动的世界各大媒体的关注,各国收藏巨头也闻风而动,此刻坐在拍卖席上的有香港收藏名家郭达又、澳门的李志谦、美国的威廉、英国的莎杰……
  拍卖声一浪高过一浪,已经叫到了两千八百万了,此刻,钱在这些人眼里就像厕纸一样,不!和秋天的落叶,恨不得早点扫了倒出去,还自己门庭一个干净。
  “三千万!我出三千万!”澳门的李志谦举着自己手里的牌子,“大家别再和我挣了,这官印我今天是志在必得,我们家世代经商——澳门的赌场有一半是我们家开的,钱不缺,咱们家族里就是从来没混个当官的和读书的,希望这官印会改变我们家的风水,从此也出个为官的仕人。”
  他话说完,拍卖会场立刻雅雀无声,这澳门的赌神,除非是比尔盖茨或罗杰斯过来,不然的话,谁的钱袋子有他的鼓?没过多久拍卖会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接着就听到“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三次,好!成交。”
  何德昀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小小的铁疙瘩,它的成本价也许不过几百元,收藏价值也就在几百万的样子,居然会被炒作到如此高的价格,这远远超出事物本身的价值。但是有什么办法,现在一块石疙瘩在这些人手里,通过他们的炒作,也会卖出比黄金还贵的价格。真不知是人越变越聪明还是人越变越傻?
  拍卖会结束了,刘洪武西装革履,意气风发,他开心地拍着何德昀的肩膀:“老弟,怎么样?是不是比你想象的要高出很多?文物到了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就是一泡屎我也会让它身价百万,这世界上不是钱少而是钱太多,就看你有没有合法的手段去把它弄到手。丹特尼国际拍卖公司可不是浪得虚名。人生如戏,社会就是个大舞台,每一个人,每一个部门都是很好的演员,就看你这个导演怎样去安排他们的角色,能不能调动这些演员来为你服务。一个聪明的导演,就会根据自己的需要,充分地来调动这些演员的积极性。戏拍的好了,你的人生也就丰满了。”
  刘洪武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一张卡和一张纸条递到单局的手里:“谢谢了,老同学,没有你的配合戏就没有这么精彩!”
  单局忙接了过去,冲何德昀看一眼,就拉开他的牛皮手包,匆匆地把卡塞进去,然后腰杆子挺了挺,咳嗽一声,对着正忙活的手下大吼一声:“全体立正。”
  那些忙的人便像吃草的鹅儿突然听到了一声锣响,个个紧张地放下手里的事情,很快聚集一起。
  “向右看齐!”单局威严地喊着口令。
  于是那些人立刻抬头挺胸伸脖子,钢铁般地伫立起来。此刻,一阵风打着转转,也不知从哪儿刮来几只白色的塑料袋子,在几个站立的汉子的脸上扑腾了几下,然后呼啦着飞向更高更远的空中。
  伫立的人没一人去管风怎么肆虐,大家目光一致,听着单局的口令,脚步整齐地迈着雄健的步伐向警车走去。
  单局扬起他的手,冲着他的手下道:“这次任务圆满成功,同志们辛苦了!”然后大手一挥,“收队!”
  人群里便有个孩子大声地嚷起来:“警察叔叔,警察叔叔好威武。我长大了也要当一名警察。”
  “不!你最好还是像那个叔叔那样,他可以让警察都听他的话,只有让别人听话的人,才是人生的最好的导演。”他旁边的男人冷冷地说,大概是孩子的父亲。
  “那妈妈让爸爸听话,又让我听话,妈妈是不是最好的导演?”孩子说到这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孩子的母亲忙过来哄:“宝宝,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爸爸惹宝宝不开心了?妈妈打他!”
  “不,是我想我长大后做不了妈妈了。”
  “宝宝是男孩子,男孩子长大了可以做爸爸呀!”母亲轻声细语地在男孩子的耳边说。
  “不,我不要做爸爸,我要做妈妈,因为爸爸都听妈妈的,妈妈是人生最好的导演。”
  孩子的父亲尴尬地冲妻子一笑。何德昀看着警车离开后的街道渐渐地归于宁静。他忽然像是明白了许多:这么多公安干警这么多天的连夜奋战或许只是少数几个人导演的一场戏,演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只有导演才最清楚这戏里戏外的真金白银。
  何德昀的车子刚到学校的门口,就看见王老师神色凄然地站在那里,他手里拿着一封信。何德昀把车停好,然后默默地走出来,他尽量表现得冷漠,压抑着内心的兴奋和狂喜。他期待地朝办公室看了一眼,希望她第一个来分享自己的快乐,更希望她站在门口看自己一眼。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今天,他要让她成为这所学校里瞩目的明星,这是她应该得到的,他要把她给予自己的都加倍地还给她。
  然而,办公室的门口除了左边被风吹下来的对联随风在轻轻地摇动外,何德昀看不到一个人影,更别说他期望的那个人了。
  王老师赶了过来,神色不安地他把手上的信交到何德昀的手里。
  “葛校长呢?”何德昀接过信连忙问。
  “你先看看这信吧!”王老师有点伤感地说。
  何德昀疑惑地拆开信,是葛颜红写的,那娟秀的笔迹如她人一样牵动着他的心。
  亲:这一天还是来了。可对我而言来得一点也不突然,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在等待着这一天。从我们相识,相知到相爱,一直觉得你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但人生的路没有一条是平坦的,有时候你会向左转,有时候你会向右转,但我们人生的大方向上没有变。
  非常感谢你我的二次重逢,给了我二次帮助你的机会,或许你总觉得欠我的太多,但我要告诉你你什么也不欠我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非常乐意做和应该做的。当一个女人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便甘愿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只要他是在为人类为社会做事。随着学校渐渐走上规模,你的事业也会慢慢走向正轨。我希望你能把我对你的爱全部交给自己的事业和孩子。
  亲!该是我和你道别的时候了,在你的身边虽然幸福但我感觉并不轻松。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我每每读到你复杂的眼神,便知道你内心的纠结和挣扎。儿子在美国,他多次来信让我过去,我也试着让自己活得轻松些,也想让你更坦然的面对家庭和妻子。慕儿很美,也很爱你,好好的善待她们吧!现代这个社会,能拥有一个安稳的家庭就是一种幸福。
  一个人不管拥有多少钱都不能被金钱埋没,你要站在金钱的上面而不是金钱的下面,你站的越高,你身上的担子也就越重。一个流浪汉,他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而你现在不再是流浪汉,你的身后有那么多老师和学生!好好地爱他们,爱有时不是相互给予,而是依次传递。
  因为跳舞我认识了你,因为你我喜欢上音乐。在我心情复杂的时候,我喜欢用音乐来把复杂的心情变得简单些,安静些。常常,音响被打开,一首齐秦的《如果云知道》:“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每当心痛过一秒,每回哭醒过一秒,只剩下心在乞讨,你不会知道”
  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首歌,现在,坐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我却总被这首歌打动,也许有些音乐注定是需要分场合分环境来听的,只有那样,才能百分百的演绎出音乐的精髓,引起听众的共鸣。也许相聚和分别也是要依赖缘分。
  校园里我栽了一棵玫瑰,就当是我守在你的身边。见花就如见我本人,我愿是你心中永远的玫瑰……
  何德昀着魔般地站在那里。
  “校长!”王老师叫道。
  “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大家怎么劝说也没有留住。”
  何德昀默默地来到玫瑰跟前,他蹲下来,看着新鲜的泥土,在阳光下沐浴着。为了防止玫瑰被冻坏,葛颜红用塑料袋包扎了它的枝干,袋子格外地醒目,微风徐徐吹着,袋子似乎发出欢快的琴音,宛如一曲高山流水,从大洋的彼岸绵绵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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