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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影梦箜篌
第二卷 商篇之第七章 止境,之尽(2)
独影梦箜篌
雨后天睛
2024-12-13 21:57
第二卷 商篇之第七章 止境,之尽(2)
靠在秋千上,鲜红的落瓣像铺路的血红地毯一般,簌簌而落,下着红雪,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别院的场景这样美,自那夜醒来之后,她的眼就莫名其妙的好了,亓厶一直很奇怪,瞎的突然,好的也突然,曾经问过筱冉,是怎样回来的,可她的回答却让她脸色煞白,她说:“夫人哪儿也没去,一直都在房中,只是摔了一跤,昏睡了两天才醒来。”
犹记得她明明狼毒发作了,似乎是伤了什么人,记得不大清晰,可沅女说的话,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会是个幻境。
亓厶想找弑誉问个清楚,可,整个弑家的人都沉默着,一片死气沉沉。
低着眼睑,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秋千,也不晓得什么时辰,就在她迷糊着想要睡觉之时,眼底出现一双素白的靴,台眸望去,清丽的容颜格外动人,整个人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沅女?”
“你的眼,终于好了”
这话听来好似她等了好久一般,亓厶皱着眉,有些不悦,她一点也不待见这个眼前这个人,她道:“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沅女拈过一株血红的落瓣,凝于指尖道:“为何要骗你?你以为,你的眼会好的这样快仅仅是个意外吗?”她低眉笑道:“阴阳家有个规矩,他们从来不会要一个废物,而你只不过是个试验品而已!嗯?”
倘若真如她所说,她是神农氏的,和弑誉是同类,那之前的一切都说的过去了,这世界上想要除掉她的怕是只有赵世子,这样一来,弑家就成了众矢之的,无论再怎样有人庇护,也是难逃一劫,除非…………蓦地台眸,恰巧对上沅女的双眸:“想来,你也该猜到了”
亓厶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他?”
沅女慢慢靠近她,抚着她的细发:“就凭着你和他,是一样的,你们是世上最亲的人,没有你,他会死,而没有他,你一样,也活不了。”
亓厶偏过头来看她,笑着:“也许,我不在乎呢?”
沅女手中落瓣消散在指尖,道:“那就没有法子了,你伤了赵国的世子,剩下的,就只剩弑誉一人承担了。”
他这样做有什么意思,弑誉,这本来就是你欠下的,良久,她才道:“我要怎么做?”
“取血”
弑誉,这刀,从此你我两清了,只是以后,我们没了任何关系。冰冷的匕首划在右臂,殷红的血液滴在水中,漫氲开来,刹是好看,妖异至极。
原以为她该是要走了,去找她的小沙弥,从此这里的一切该是与她无关了,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能把握的。
夜微凉,披了件白袍散了发丝坐在凉亭中,想着过往的种种,从一开始的错嫁一直到今日,似乎没有一天安稳,不知这算不算师傅所说的浮生劫,历完了劫也该回去了,从前在沱佗寺的时候总想着山下的逍遥日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倘若这是命中注定,是时候也该完了。
微垂眸,忽地一道疾风略过,吹起她素白的衣裙,紧了紧衣袍,略微台眸,一身玄衣,墨色的青丝微扬,那样好看的一张脸,此时带着怒气的看着她,与他而言,亓厶不过就是用来生存的工具,一早就选定的妻子(棋子)
静默的看着对方,谁也不先开口,似乎谁先开口,谁就是赌局的失败者,一时四下寂静的可怕,良久,他才开口:“阿厶,世子因喝了狼血的药引,差点毒发身亡,你这样做,是想让弑家走向灭亡,你就这样恨我?”
她一时语塞,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不是沅女拿这个来诓她,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谁能做的这样天衣无缝,一切都只是演戏罢了!即便明白了,可她却要陪着他一起演,真真假假,不过就是场戏而已,棋子戏,谁又不会呢?
“你是想让我去还债?也许这只是一个借口吧!弑誉,你想亲手毁掉弑家,可偏生找不到机会,而我只是一个借口,你用来毁掉一切的工具,你不愿别人插手弑家,它即便是要败,也要败在你的手中,……”她走近他,搂上他的脖颈,贴在他的耳畔,轻声道:“箜篌影的主人,由你亲手献上,何尝不是一个机会,我说的,可对?嗯?”
“你是,这样认为的?”他看着地面垂落的影子,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两个相爱的男女,深夜幽会的场面,又有谁会知,这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罢了!
亓厶越发觉得好笑,调整她魅惑的嗓音,继续说道:“又或者,你想要拿回你的另一个,也不一定喔!弑誉,你可能没忘吧!曾经作为一体所出的,亲人,最亲的人!”
他定定的看了她很久,薄唇轻启:“没错,的确,如此!”
亓厶后退几步,微垂眸,她猜对了,全猜对了,很好,她忽然觉得轻松了很多,这个世上,这是她存在的唯一价值了,再见了,弑誉。
“这是她早该料到的结局,我问你,从前你说的那些,可是真的”
她等了好久,要是再久一点,就快要忘记这里还有人时,他才开口毫不留情:“假的”
硬生生的两个字,像冬日里的冰水,从头到脚,凉个透。
她曾经认为最开心的一夜,那像一场幻境,留在她的脑海,如今,它终于破灭了。
被押往天台之巅的那天,一身素白衣,脚下的镣链发出叮叮的响声,带着肃杀的冷意,披散着长发,双手被铁链束缚着,一步一步,光着脚踏在石卵铺成的青道上,钻心的痛,站在月台板上,回望押解的士卒和一身玄衣的他以及那琢磨不透的神情,她曾经想过要和眼前这个人,漫观云海,共话桑麻,只是那个时候她的眼睛瞎了,那时,他是她唯一的支撑,如今,由他亲自送往天台之巅,不知算不算另外一种缘分,轻瞥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这吊索是月台板唯一的支撑,坠型也不过就是个碎尸万段,比五马分尸的好,本就天寒,狂风骤起,越发寒冷,望着弑誉,风吹起他的青丝,玄袍,猎猎而舞。
迎着风道:“弑誉,这本不是我该欠你的,说到底,我们都被命运玩弄了。”
“阿厶,永别了!”
亓厶的唇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看着他执起冷剑,也许这是他最好的回答了,他亲手斩断了唯一的绳索,身子随着木夹板坠入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弥留之际,一个恍惚,她似乎看到了他忧郁的神情,也许是末路的最后念想,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强大的风劲让人无法呼吸,原来跳崖是这种感觉,像一只展翅飞翔的的大鸟,从几千米的高空中直冲而下,“咚…………”一声巨响,一头扎入湖潭,不想这高空之下竟是几十米深的寒潭,无奈不会凫水,任由水灌入她的耳鼻,源源不断的向她扑来,快要停滞的呼吸越发难受,似是回到了从前,耳边又响起那略带愧疚的声音,“对不起,我忘了,你不会凫水……”
“那以后你要跳的时候不要忘了和我说一声,要提前准备准备,不然我会死掉的…………”
“傻丫头,不会再有以后了,记得你说的话,倘若活着,你便嫁我……”
“………………”
那时他说让她嫁他,那些话至今仍在耳畔,可惜,人以不复。
“立羽,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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