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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羽篇之第十一章  千古霸道

独影梦箜篌 雨后天睛 2024-12-13 22:07
第四卷   羽篇之第十一章  千古霸道
  政三年,蒙骜攻韩,夺得十三城,王齮战死,四年,攻下旸异和有诡,五年,蒙骜攻打魏,夺二十城池,始设赤郡,六年,五国攻秦,夺寿陵,七年,彗星先出于东方,见北方,五月见西方,将军蒙骜死,八年,因事,秦国百姓去东方觅食。介时,嫪毐封为长信候,九年,彗星见,光芒照遍整个天空,四月,政斋戒于雍城,己酉,秦王行冠礼,佩剑。
  寒冬刚过,堑海之城,格外森寒,雍城之高阁之上,一片通明,临河而立之城,果真非同一般,粼粼碧海在黑夜刹是深沉。
  偌大的宫殿,漆黑金玄柱的擎撑,雕镂的图文,张扬着非凡之姿,临海窗前的幔帐微风扬起,刺眼的明光闪过,冷剑直指来人的咽喉。
  轻快的嗓音响起:“你似乎不大欢迎我?”
  默了会儿,男子开口:“荆轲君的轻功,寡人着实不敢恭维”磁性的嗓音更有了成熟与魅力。
  借着窗外的微光尚可看清男子的面容,荆轲耸耸肩:“近些日子好吃懒惰了些,哪里比得上你,思来忧去”说完,不忘作忧愁状,学着平日里嬴政看公文的模样,甚是滑稽。
  嬴政抬眸看了他一眼,荆轲立马住了嘴,继续道:“你让办的已准备就绪,此事一出,朝中的人定能俯首称臣”
  他把玩着手中的冷剑,狭长的双眸愈发冷漠,深不见底:“卿君,定不会让寡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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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城之地,秦王行冠礼,编钟的敲击声不绝于耳,嬴政持剑拾级而上,至高台之上,颉姬至于身旁,行祭天大礼。
  与此同时,嫪毐调集士卒欲攻蕲年宫,厮杀之声鼎沸,士卒之臣包围整个蕲年宫。嬴政双手合十祭天之礼颉姬旋坐于九天台上,双手以拈花之态凝于胸前:“陛下………………”
  嬴政抬手,狭长的眼眸似是看不尽的深渊,站于千层阶之上,不见急色,睥睨天下之姿,傲世群雄,薄唇如冰,此番越发森寒:“尔等为寡人除乱成贼子者,皆封国爵,结党之人…………”他顿了顿,冷声的吐出一个字:“杀”
  霎时一片混乱,相国昌平君,昌文君,率士卒截杀嫪毐,蕲年宫之变,可说与嬴政而言,视为折点,参与此次宫变者,凡为绞杀乱臣者皆封爵,后嫪毐,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今齐等二十人皆被斩首处死,更以车裂之刑示众人,诛宗族。
  十年,相国君吕不韦因嫪皧一案被免职,嬴政不费吹灰之力摆平政变掌权。
  千层阶上的人倚剑而立,九冕冠后的脸冰冷无常,俯瞰着大壁江山。
  “颉姬,阴阳家对寡人的决断可还满意?”
  “除了昭王,陛下是本座所见最有悟性的帝王,前些日子,本座夜观天象,大秦之势为苍龙之首,还望陛下多番斟酌。”
  “不愧为我大秦百家之首,寡人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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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国的夜晚在貂芫的眼里从不存在,满院的丹鸟,萤萤之光,刹是好看,正值春季,当空皓月之下,桃花瓣一簇挨着一簇,簌簌而落夹着荧光,形成一片花海,花瓣随风而动在地上落成一片粉嫩花毯,花毯之上偶尔有丹鸟停留,衔着片花瓣,柔光恰到好处,悬浮在空中的丹鸟亦是美。
  貂芫坐在白象牙雕至的秋千上,花团锦簇,黑羽般的发丝散下,及地。头上端带着一冠合欢树的嫩枝为环,缀了一圈或白或蓝的小野花的花冠,大小正合衬,一袭艳红的长裙裾微扬在空中,赤着的脚踝上缀着银铃,叮叮作响,此时正与丹鸟逗玩。
  十年后嬴政第一眼见到她的模样,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已经长的这样大了,都可以做他的王后了。
  貂芫玩的正乐,抬眸间瞥见树下的人影,一贯的玄服似要与夜融为一体,金冠束发衬的俊脸更为轮廓,一双深眸越发寒凉,相比从前成熟了些。
  呆呆的看着来人,一袭玄衣的嬴政向他展开双臂,扬了扬好看的眉:“过来”
  貂芫松开握着的藤蔓,铺进他的怀里,裙裾扬起花瓣,环住嬴政,想着盖聂说的果然没错,这样的一面定会让他终身难以忘怀。十年,足足等了十年,如今已长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女,再也无人可以阻挠她的脚步。
  貂芫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还是那样稚嫩:“你是来接我回去的?你要做的那些都办完了?”
  嬴政宠溺的点着她的鼻尖:“是的,我带你回秦国,看我大秦的江山”
  貂芫跳出他的怀抱:“那以你不可以再将我送去别国”命令中带着一丝乞求,显得更为娇小。
  嬴政环上她的腰身,贴近她的额头,万分宠溺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如何?”
  貂芫弯起眉眼,伸手轻捏了下他直挺的鼻翼:“这还差不多”
  嬴政握上她的手,正色道:“你还真敢?”
  如今的貂芫很是神气,可以很好的拿捏他的情绪,该懂得怎样不让一个男人失去对她的新鲜感,偶尔的顽皮正是恰到好处。
  学着她的模样扬了扬眉:“你不就是喜欢我对你的大不敬?”
  嬴政微愣,故而笑道:“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有道是好事不成双,天公不作美,此情此景此月光,偏偏多了位不速之客由远及近的掌声不疾不徐,清亮的嗓音响在别院:“要请到秦王,着实不易”
  貂芫回瞅一眼燕丹,很是不满,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巧儿,一阵折腾丹鸟花海全没了,枉费了她的一番苦心,良辰美景奈何“天”。
  ,貂芫狠狠的对燕丹翻了个白眼,扯着嬴政的袖子,小声道:“十年来,我只跟他见过几次面,而且我什么都没说”为了证实自己,特意看着手指头数了数,确实是十次不到。嬴政从一开始眉头就一直皱着从未展平,似乎是谁侵犯了他的领土,一脸的不悦。
  燕丹继续道:“秦王似乎不大高兴,这盛情之礼做的不怎么好?”
  嬴政扫了一眼站在其身后的人,不说上千,至少也是上百了,换了谁也会黑着脸,极为不悦:“燕丹就是这样招待寡人的?”
  燕丹立刻会意道:“岂敢,臣下早已设宴,还望秦王赏光”
  嬴政执起貂芫的手,低声道:“相信寡人的女人绝不缺乏胆色”
  貂芫并非不识大局,此番情景,她的选择只有一条路,跟着嬴政或许还有赢的可能,而选择燕丹,下场只有死,她等了十年,只有这一次机会,押错了,就会全军覆没了。
  末了,她笑道:“七岁之时,就想着做你的王后,这样的回答,陛下,可还满意?”
  他挑眉思索道:“喔?那我可要好好算算”
  燕丹似乎有些等的不耐烦,出声道:“请”
  若放着平常些的赐宴也就罢了,只是眼前的摆设与十年前在赵国都府的一切皆为原版,准确无误,连着那日献舞的荷花池也都是一个模子般照的,燕丹这样是想要找回谁的记忆,若是嬴政,那他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他那个人没心没肺,还恶毒变态,不去算计别人就是不错了,想要凭着旧日的交情………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貂芫在一旁无聊的望着四周,东瞅瞅西看看,无心于两个男人之间的政治形势,本来只想着四处看看,打发时间,不料这一瞅就瞅着个熟悉的身影,在宫墙之上一闪而过,思愣间燕丹突然道:“十年之前的惊鸿一瞥,着实是让人难忘,不知今日可否再舞上一曲?”
  貂芫想也没想,直接丢了句:“你想的倒美”又小声的嘟囔道:“又不是专属你的,没见着爷儿今儿心情不好,跳你个大头鬼”
  这些话,燕丹自是没听见,可不代表身旁的嬴政没有听见,嬴政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忽地走到貂芫的身旁,在她耳畔小声的说了几句,貂芫有些震惊,自然面上是没有流露。
  已然恭敬道:“就着今儿个好场景,阿芫恭敬不如从命”
  就着一身艳红的裙裾,散开的发素雅的花冠,置身中央,绿云铺就的高台之上,乐声起,舞起,心知这一曲乐亦是高渐离所作,他的乐本就令人心怡,再加上舞,更是如痴如醉,如梦如幻,让人不觉神往。
  除了琴声之外,整个庭院一片寂静,诚然只有寥寥二人在高台赏舞,宽广的衣袖飞舞,脚踝上的银铃泠泠作响,腰肢柔若去柳,时而低眉,时而婉转,时而作敦煌飞天之姿,时而细柳漫云,一个反俯,庭中盛开的摩桔花被衣袖带起,激得如漫天红雪纷飞,一个旋舞,鲜红的裙裾衣袂如风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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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庭院之外早已血流成河,盖聂堪称以一敌百的秦国剑客,一招一式,轻易致人命,一袭白衣,不沾一点血污,这也是她最欣赏的地方,犹如一株不染一尘的白莲,虽然这个比喻不大好,可事实确实如此,只做自己认为该做的,别的,于他而言,不过尔尔,率着士卒杀进太子府,为的,也就她一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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