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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影梦箜篌
第四卷 羽篇之第十八章 心魔与天命(1)
独影梦箜篌
雨后天睛
2024-12-13 22:10
第四卷 羽篇之第十八章 心魔与天命(1)
过了良久,那些话才散在风中,嬴政看着貂芫的眼神也多了很多东西,貂芫一时不大能懂,行在蜿蜒的沙丘,依旧是热,依旧是渴,直到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好像才了解到一些事,那些她不知道的盖聂师傅的事儿。
黄沙漫漫中,鲜红的人影儿有远及近,待貂芫能看清来者何人时,瞬间瞪大了眼,如果说那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仙境让她疑惑,那这个就是震惊了。
素里阿兰一袭红衣裙裾,骑在马上,嘴角噙着笑意,一旁的盖聂牵着马儿的缰绳,一贯的白衣袍裾,一贯的冰冷表情。
这就是盖聂师傅在西域的那段时间,他果然和素里阿兰有一腿,她倒要看看他们会进行到哪种地步。
嬴政看着貂芫,她的神情尽收眼底,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是有多在意,原本鲜红的嘴唇已被咬的泛白。这里才是她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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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的素里阿兰偏过头笑道:“我这个样子,你喜不喜欢”她晃荡着赤裸的双足,脚踝的银铃叮叮作响。
盖聂停住脚步,对上她的双眸:“你何必呢?我从来没有说过…………”
盖聂的话还未说完,素里阿兰便俯下身去,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附在在他的耳畔,细语如丝,魅惑妖娆:“你就把我当成是她,又何妨?为了你,我愿意成为她”
话毕,娇艳的红唇敷上他的唇。
盖聂顿住。
鲜红的落日,鲜红的身影,鲜红的目光。
貂芫眯着眼,在她心里,素里阿兰早已是千刀万剐。
她的眼里此时此刻只有盖聂,全然忘了身旁的嬴政。
貂芫已然起了杀意,待她要出手之时,只闻得一阵马蹄巨响,眼前的场景徒然变幻。
黄沙漫漫,整个沙场沸腾着,凡是沙盗出没的地方总会有些许的血迹,都怪素里阿兰这个倒霉货,竟然碰到这么多的沙盗。看来用不着她来出手,等到差不多的时机,她定要亲手解决素里阿兰。
貂芫打着算盘,拉着嬴政在一旁观战,瞧着起劲儿时,才发现,沙盗越来越多,陷阵的那抹素白身影已然沾满了血迹,虽然那个人从来没有那样吃力,可貂芫知道盖聂纵然再厉害,也难以敌得过沙漠的一群狼。
盖聂,他身边的女子已不再是她,同样是鲜红的裙裾,此刻在貂芫看来却是那样刺眼,微卷的褐色发丝,可能是为了防止沙盗,即便是此时她戴上了鲜红的面纱,也遮不住她的美,一双玉手紧紧抓住盖聂的衣袖,一副娇小可怜的模样。
素里阿兰,原来在西域的这段日子,他们这么亲密,她有什么资格,想到先前的画面,貂芫不由得一阵怒火。
嬴政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自然知晓她要做什么,带着怒气道:“你想送死,我不奉陪,你要帮他,他不见得认得你”
“对,我就是要帮他”貂芫眯起眉眼,危险的看着前方,像只狡猾的狐狸,沉声道:“我帮他杀了素里阿兰”
说罢,夺过嬴政手里的长剑,闪身而出,直接划开了素里阿兰抓住的衣袖。
嬴政看着厮杀的场面,握着剑鞘的指尖泛白。他早就知道这里才有她心底深处藏着的人,她要送死,他又为何要帮她。可无论如何,他总是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目光,也跨不出那一步。
貂芫果然不晓得这里的人不认得她,素里阿兰跌跌撞撞,似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还手一般的闪躲,绊倒在沙漠里,急急的求救:“盖聂…………救我…………”
貂芫的火本就大,如今听着她那么一喊,她越发来气,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得懂,怒道:“盖聂岂是你能叫的…………”快如风的一剑砍下去。
还未触到素里阿兰,感到一阵刺痛,长剑没入腹部,她根本就没想到会因此受伤,有多久没被伤过,早已是不记得,只晓得自从有了盖聂当护卫就再也没有伤过,从来都是她伤别人,他人何曾有这样的机会伤她,说不清此时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明明最怕痛,此番却没有感知,可能是因为伤的不够彻底,应该再深一点才对啊!
貂芫并没有觉得很难过,大概是她太过顽强,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盖聂会对素里阿兰这样上心,从前不是一直都很冷淡的,对任何事情都是如此的。
貂芫感到自己流了血液,捂着腹部,果然是啊。她觉得有些冤枉了,剑身抽出,这会儿子才有些痛,身体被接过,晓得是嬴政,还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人在身边,她知道只要有嬴政在她便不会死,终于能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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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岩石风化的洞穴,仅容下两个人的身躯,紧紧相拥,夜明珠散出微弱的光,若是洞穴再大一点,肯定会更美,这是貂芫最爱的,然而此刻却是看不见的。
嬴政拥着貂芫,血是止住。夜晚的大漠太冷,若是再出不去,就只能冻死在此处,抬手理了理貂芫鬓边的青丝,有他在,她可以活的很长,和尚的话不能全信,他想让谁活,那人即便是想死也死不了,更何况是最爱的那个,不顾一切的也要医好她的病,哪怕是毁了箜篌影也在所不惜,没有阴阳家的帮衬,他嬴政亦能扫平六合,区区一把箜篌影,何以敌得过千军万马之势。
怀中的人儿像是很痛苦,干裂的唇一张一合:“……嬴………政……救……………”
嬴政抚着她的青丝,万分的温柔。她终于喊了他的名字,他,很开心。
无意间扫了眼她破皮的唇,良久,貂芫觉着有股血腥味儿从口中溢开,貂芫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一般,扒拉着,使劲儿允吸着,好一会儿,才放开,满足的咂着嘴睡去。
嬴政抬手摸了摸熟睡的脸,又抚了抚她的头,忽地貂芫抱着他的胳臂蹭了蹭,像很暖和一般又靠了靠,自是知道她冷了,紧紧地拥着,下巴贴着她的脸,冰凉冰凉。
无垠的黑夜,一个王也会沦落到如此,当初带着她回来,不过就是因着无聊找一个人来玩玩罢了,貂芫,人如其名,刁钻古怪,心狠手辣就是那股子邪劲儿才是假戏真做的由头,又或者从儿时开始,他就已经认定了阿芫,她可以忘记自己的名字,可以忘记他,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痛苦的过去,和他一样的恐惧的过去。嬴政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看来,是要好好处理一些事才对。
只觉着夜格外的漫长,冷风灌入,将其护在怀中,背靠着岩洞,刺骨的寒凉,衣衫单薄,附了层寒霜,看着貂芫的唇,有些发紫,越发拥紧了她,不晓得过了多久,冻僵的身躯已经麻木,逐渐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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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一股气流的灌入,蓦地惊醒,下意识的抓住搁置身旁的剑,颉姬坐于冰室案机前抚着摇琴:“陛下…………”
嬴政环顾四周,高渐离不知去向,淡紫的衣衫铺展在冰面上,琴音余声不断:“颉姬这是在考验寡人?”
一番话不愠不怒,似乎只是在说着平常事儿,单纯的,别无他意一般,也只有司命大人才知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扫一眼他身旁的少女,淡道:“不敢,陛下若想知道什么问本尊即可,何必以身犯险”
“你关心的,是这个?”千百年来,没有人活过百岁,彭祖只是传说,若真有其事,那就不是人,可偏偏颉姬可以,一直以来的猜测,唯有太一轮可以证明,如此,她果真非同一般。
琴音戛然而止,颉姬抬眸:“我以为你会像你祖父一样果断”说罢看向貂芫:“这个女人及不上神农氏一半,昭王尚可放弃,偏偏你…………会不惜一切”
嬴政唇边然起笑意,更为阴冷:“那是他没有能力,谁说美人江山不可兼得,寡人自有分寸”
“有魄力”颉姬很是满意,这样的回答她等了百年,天下的霸主,才得以显现,绝不能有任何羁绊:“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太一轮里你也看见了她的心魔,毫无你一席之地,如此,就赌她,如果陛下赢了,一切依你,倘若陛下输了…………”
“寡人不会输”嬴政从中打断,世间大小任何事,从未有输的可能。
颉姬笑道:“陛下似乎忘了盖聂,”嬴政凝眉,颉姬继续道:“陛下若是输了,就亲手杀了她”
闻言,太一轮中,老和尚的话盘旋在耳畔:帝王业,万古寂,你将亲手毁掉自己最爱的人………………
默了好一会儿,嬴政抱起貂芫,冷声道:“没那个可能,寡人一定会赢”
颉姬淡道:“陛下,天命不可违”
嬴政远目冰室之外,一双眼幽深不可测:“天命?天命又能奈我何,寡人就是天。”
嬴政抱起貂芫,向外走去,经过颉姬的身旁,驻足:“太一轮中的花妖?颉姬,寡人等着你的解释”
颉姬看着离开的身影,有意无意的拨着琴弦,唇边的笑意越发阴寒,一双眸,深似海。
花妖?她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久的她都已经忘了它的存在。如今,那似乎是在叫着前世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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