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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影梦箜篌
第四卷 羽篇之第二十一章 玉锁之笼(2)
独影梦箜篌
雨后天睛
2024-12-13 22:11
第四卷 羽篇之第二十一章 玉锁之笼(2)
此次出行并没有什么大的排场,一组精兵,亲自坐镇,带上一只犬就已经足够,素里阿兰全身种着不同的毒物,身上散出异味,足以追寻踪迹,貂芫就势蹲下摸了摸犬的头:“大刀,就靠你了,回去给你五花肉吃”
要说这么一条神犬,多亏了嬴政才能得到,原本是条宠物,此番真的派上了用场,逃了一夜又怎样,貂芫不过用了半日的时辰就追到了野外。
素里阿兰正和一名男子拥在一起,那个人不像是中原人,难不成是西域的相好。小麦色的肌肤,轮廓分明,左脸上有条明显疤痕彰显着不羁的个性。
大刀远远的冲着两人叫唤,怎么也不肯上前,貂芫牵着绳索笑道:“连我家的狗都不愿碰你”
素里阿兰冷哼着瘫坐在地上:“你不见得很好,瞧你的这个模样,盖聂若是知道了还会不会那样对你,嗯?”
“你说他啊!我倒是无所谓,别人怎样,我不只晓,就只知道你再耍嘴皮子会死的更惨”貂芫理了理垂在脸侧的发丝:“你旁边的那个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见着我就哑了?”
身旁的男子似乎并未听懂我们的对话,一双眼警惕的像草原的一只狼,观看着四周的动静,素里阿兰同他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言语。
貂芫狐疑的看着他俩,问着身侧的将领才得知这男子是匈奴人,他们素来残暴,这素里阿兰都成了这个样子,还护着她,还真是用情不浅,当真是让人好生羡慕,不过他又能护到几时。
匈奴人似乎与她起了什么争执,僵持不下,貂芫有些不耐烦:“磨磨唧唧,看你们…………………”
此话还未说完,只见匈奴人一下跃上一旁的高树,发出了低低的狼叫声,似在召唤着狼群,貂芫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大刀狂叫了两声,紧贴着貂芫,这只犬即便有着狼的血统,此番也是怕了,一旁的士卒聚集着护她周全。
蓦地,素里阿兰大笑几声:“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弱点,那个匈奴人是草原的狼王,哪怕是发兵十万也追不上他”
“是吗?”貂芫走出人群,步态盈盈的走向素里阿兰,矮身蹲在她身边,笑的一派娇媚:“没有他就拿你开刀”拔出匕首,狠狠地朝着素里阿兰的腿上扎了两下,她并未发出任何声音,强忍着,比起在地牢里的那些,这个,只是已经算是很轻的了。素里阿兰整个人都在抽搐:“能忍是吧!”貂芫又狠狠地往里钻了两下,瞧着她痛苦的模样,良久,她才拔出匕首:“腿废了,看你往哪儿逃!”
将素里阿兰绑在马车后一路拖回去,丢进笼子里,仅仅只能容得下她一人的铁笼,貂芫抚着四曲笼,很满足她的杰作,笑的依旧那样天真,清除的模样全然看不出那股狠辣劲儿,纯良而无害:“这是我特意为了打造的,还满意吗?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来给我炼毒呢!”一番话说的很是怜惜,真真的像是惜才一般。
素里阿兰趴在铁笼里,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一些事儿,笑道:“你嫉妒我,嫉妒我被万人圣奉,嫉妒我西域女神的身份,嫉妒我的容貌,嫉妒我和盖聂亲近,更嫉妒他为了保护我而伤了你”
“你胡说”貂芫怒道,握着铁笼栏杆的指尖泛白:“信不信我现在就可杀了你”
她并没有住嘴的意思,继续道:“卑微的身份,肮脏的过去,甚至是来历不明,杀了你的救命恩人代替她的位置成了今日的貂芫,我说的可有一点差错?”素里阿兰不断提醒着她的过往。
听了这些,貂芫反而不恼,起身鼓捣一旁的小型香炉:“你说的一字不差,可死在我这卑微人的手里,滋味如何?在这里你一定很寂寞,放心,我会让一些老朋友开陪你”貂芫笑的格外纯真,像是真的要招呼老朋友一般。
素里阿兰当然知道所指的是什么,趴着栏杆:“我告诉你在西域的那段时日,没有你盖聂一样很开心,貂芫,你不过就是嬴政养的一条宠物,你可知在临幸你的那个夜晚,他抓了盖聂,你的滋味又如何?嬴政他没有告诉你吧,有一个秘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会带着遗憾死去。”
貂芫打翻香炉,冷声道:“你就在这儿闹腾吧,好好的试毒,等喂饱了那些东西,再杀了你”
待貂芫走后,那群毒物一一涌来,素里阿兰退无可退,良久,地牢里发出凄厉的惨叫。
“啪”置于窗前的彼岸花摔的粉碎。
跪坐在地,素里阿兰说的一点没错,她生下来就是折磨人的,不管是盖聂还是嬴政给她的都是假象,谁对谁错,谁真谁假又如何,还不是落在她的手中,刀俎上的肉,任其处置。
披上件素锦斗篷,深夜前往地牢,曳尾的衣裙扫过干草发出细微的响声。
盖聂向着牢外的天窗席地而坐,身旁搁置着那把冷剑,从貂芫的那个角度恰巧只能见个背影,孤独冷傲,也许他本来就是该一生远远眺望的男人,于她而言,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
不晓得为什么今次这条路走的格外漫长,一步一步像是什么重担要放下一般,曳尾的长裙,移过枯草,行至牢门前,砍下牢锁,盖聂依旧背对着,看向天窗,那方天地像是等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貂芫张了张口,才发出嗓音:“盖聂…………”
僵直的身形颤了颤,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貂芫抓住他的手:“跟我走”
简单的三个字,他等了许久许久。
盖聂将她看着,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巴掌大的小脸,任由她拉着,逃离地牢,如果说还能这样牵着她的手,也许就只有今夜,他不想错过,又或者从一开始就已经错过。
风吹掉斗篷帽,如瀑的墨发简单的结着,仅一彼岸花髻别住风扬起的青丝,混着清新的气息送至他的鼻尖,握着的手腕有条细微的疤痕,从前一直都是她看着他的背影,如今换成是他追着她的背影,也会是那样的孤独,这条路有他的相伴却依然是寂寞,背着的担那么沉重,她早已学会了独当一面,只是从前未发觉而已。
不知跑了多久,出了城门再无相见的机会,盖聂这个人无论做了什么从来不会解释,自己独自承受,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对于她也是如此,本就再无可能,又何必留恋。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冷声道:“拿着你的剑滚出秦国”
“他知道你放我,会…………”
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谁说我放了你,是你自己叛逃秦国,与我何干”
盖聂幽深的眼眸不似从前,她八岁那年,他一直在等她长大,十年之后,终是她送他离开,良久,才道:“从前同你说过的,都是真的”
好一会儿子,貂芫才开口:“够了,盖聂,离开秦国,去哪儿都可以,别再回来…………给我添乱”说罢,毫不留情的转身上了之前早已备好的马车。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我这么可爱,又聪明”那时她在他周围转悠着,做着各种萌萌的姿势。
“就知道你这个呆子不解风情”她浓妆艳抹仅着一件纱衣爬到他床上各种引诱,她从来不信这世间能有不近女色的人。
“我找人给你算过一卦,大凶,只有我这么一个可人才能化解凶象”那时她美美的靠在他的肩头。
“以后你只能保护我一个人,只能对我好,也只能想我”
彼岸花尚且有记忆,她,又如何能忘。
温热的泪珠滴落在早已空空的手腕上,她并没有告诉盖聂,送他走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左手腕上的血色玉镯滴溜溜的转。
破晓十分回到咸阳宫,嬴政着素衣添置着瑞兽香料,散着发丝有着些许的慵懒之意,见她风尘仆仆的回来,只淡淡一句:“回来了”像是早已知晓她的去处。
貂芫想着作何解释,嬴政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以后你的行踪不必向我汇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
貂芫淡淡的应了声,取下发髻,青丝一泻而下及至脚踝。
嬴政上前几步替她解开斗篷结,顺手搂上她纤细的腰肢贴近他,他狭长的眼眸深不可测:“如果你离开了,哪怕是毁了整个九州,寡人也要将你寻出来,然后亲手,杀了你”
貂芫愣了好一会儿,又笑着搂上他的脖颈,与之鼻尖儿相碰:“我怎么会离开你,就是赶我走,我也舍不得啊!”
嬴政低下头,凉薄的唇贴着她的唇角,有意无意的摩挲着:“记着你的话,寡人就放心可”
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会不珍惜唾手可得的后位,她求之不得。
盖聂叛逃的消息传遍整个秦国,嬴政没什么表示,只是下令悬赏重金捉拿盖聂。
彼时貂芫正在理着红狐的绒毛,不管嬴政怎么想的,风波算是挺过,盖聂叛逃,素里阿兰的好日子也算是到了头了,养着这么一个毒物,待她用尽之时,死的是面目全非,何人还认得是从前的西域女神,面对肿胀的身躯,貂芫淡淡道:“挫骨扬灰了罢!”
西域女神又怎样,终是逃不过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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