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家中,院子里已经搭起了临时的灵棚,多年未见的父母身着孝服,整个堂屋变成了灵堂,一口鲜红的棺木摆放在中央。
那一刻,我彻底崩溃,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我怎么也没想到,爷爷会就这样离我而去。
身着孝服的我跪在灵前,哭得声嘶力竭。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应当停尸三日,但我的父母似乎急于结束这一切,第一天便要下葬。
我想要反抗,但无人会听我一介孩子的话。眼看着爷爷的棺木即将被抬走,我情急之下扑了上去,泪眼婆娑地坚决说道:“不可以,我们不能这样草率地将爷爷埋葬。”
我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甘与坚定,那是对爷爷最后的尊重,也是我内心深处无法抹去的倔强。
窗体顶端
而我的父母在此刻竟然淡漠地说出了让人心寒的话,“好吧,如果你坚持不埋,那我们就不再插手这件事。”他们轻易地决定了放手,就这样,穿过人群,他们转身离去,留下了一片震惊和不解。
随着他们的离去,原本围绕棺材的人群也开始散去,抬棺的人见状,无奈地放下了棺材,默默退出了堂屋。
这时,村里的长者李老四,一位在乡亲们心中拥有崇高地位的老者,走进屋内,他试图以一番话语安抚我,“孩子,你爷爷离开得急,我们还是应该让他安息。这毕竟是你父母的决定,我们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高振强,身着孝服,也加入了劝解的行列,“是的,天昊,让你爷爷安息吧。”他不等我回应,便大声对外呼唤,“抬棺的人,快回来!我再加三百块钱给每个人。”
金钱的诱惑使得刚刚离去的人群再次回转,高振强拉着我一边,抬棺人不再有任何犹豫,迅速抬起棺材离开了屋子。
我的心中充满了无法接受的痛苦和不甘,爷爷的突然离去,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
正当我沉浸在这股悲痛中时,抬棺的杠子突然断裂,重重的棺材落地,引起了一片惊呼和恐慌,“这……这是不祥之兆,难道棺材只能埋在门口吗?”一个抬棺人惊恐地说道。
我瞬间停止了哭泣,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我们的习俗中,棺材一旦落地,便意味着必须在落地之处安葬。高振强面色阴沉,“别停,快找替代的杠子,我们不能耽搁。”
但这次,抬棺人纷纷退缩,抱怨着这样的情况他们几十年来从未遇到过,认为这其中必有异样,棺材必须按规矩埋在门口。
“再加五百块,每人!”高振强咬牙切齿地提出了更高的报酬,“再加两包中华烟!”诱惑之下,杠子很快被找到,棺材再次被抬起。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变得阴沉,大风吹拂,闷雷声声,仿佛天地也在为爷爷的离去感到不安。我的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是否连天也不愿意爷爷就这样匆匆被埋葬。
突然间,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接着是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
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随后我看到爷爷的棺材再次坠落,抬棺的人纷纷倒地,哀嚎不止。在棺材前方,一团绿色的球状闪电仍旧跳动着,如同守护神般存在。
李老四惊恐至极,他的身体颤抖,显露出人性面对未知恐惧的本能。这一切,如同一场梦魇,预示着某种不可言喻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窗体顶端
高振强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和我一样,蹲在地上,显得无比狼狈。这场面,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但在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是爷爷的选择,他想要在堂屋门口安息。
我鼓起勇气,望向那仍旧在空中跳动的神秘绿色光球,喃喃地问道:“爷爷……是您吗?您真的选择在门口吗?”
就在我的话音落下,那光球仿佛有了意识一般,一跃而下,直接落在了棺材之上,随即消失无踪。
那一刻,原本围观的人群恐慌万分,纷纷逃散。
但高振强,作为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房地产商,第一个恢复了镇定,他站稳,大声命令道:“全都给我停下!就按天昊说的办,现在就挖墓,就埋在门口,每人加薪一千。谁敢逃,别怪我不客气。”
到了傍晚时分,虽然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显然心中有着难言的恐惧,但堂屋门口的新坟已经完成,形成了一道不寻常的景观。
随着人群散去,只剩下我和高振强静静地站在屋内。经过一段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节哀顺变,天昊。”
我只是静静地点头,心中的情绪复杂难明,“谢谢高叔,我会坚强的。”尽管我这样说,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下。
这次爷爷的葬礼让我感到极其憋屈,不仅因为过程中的种种波折,更因为我父母的态度,让我心中的怨恨更加深重。
夜色已深,高振强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天昊,你打算是回别墅还是留在这里?”我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我想再陪陪爷爷。”
他站起身,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二十万,暗码全是八。先拿去用,不够的话再找我。”
他的目光不自然地掠过外头的新坟,继续说道:“至于之前和你爷爷约定的婚事,我们暂时搁置一下。毕竟我女儿还年轻,你们有时间培养感情。”
我心里早已对这种可能有所预感,尽管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理解这种转变。毕竟,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局面,能有高振强的帮助,我已经非常感激。
“高叔,一切都随您安排。”我的声音低沉,尽管心中百感交集,但也明白,这是现实的无奈。
窗体顶端
高振强含着无尽担忧的话语落下之后,他缓缓向门外步去,当他经过爷爷的新坟时,他停下了脚步,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叹息划破了沉默,然后绕过坟头,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