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消失的尸体

“也许那个东西与任何组织都无关？”小川提出了一个假设：“就像逃犯家的屋檐下偶然筑了个燕子窝，警察来抓逃犯时，燕子妈妈误以为孩子会受伤，竭力驱赶警察。”
“可能是这样吧，已经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我深深摇了摇头，感到困惑和无奈。
“我们继续吧，去下一个房间看看。”谢玉辉拍了拍我的肩膀，领着我们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们的下一目的地是这间厨房隔壁的房间，门是那种包裹着铁皮的老式木门。门上的小窥视玻璃被挡住了，似乎是一张已经泛黄的纸贴在了玻璃内侧。小川如往常一样踢了门一脚，但门纹丝不动。
“打不开！”小川试了试门，然后转身说道。
“为什么会特意挡住这扇玻璃呢？”谢玉辉皱眉注视着那扇门：“按这房子的设计，这里应该是什么房间？”
“厨房我们可以排除，这里只能是储藏室或者佣人房间。”我沉思着回答，按照传统规矩，佣人房间不会和主人居住在同一层。张家的主房和客房都设在二楼，而多余的房间可能是书房或娱乐室等，不太可能设有佣人房。根据这座宅子的设计布局，一楼只有入口左侧和后侧设有房间，我估计大概有七到八个房间，与二楼的卧室不同，这些房间应该是功能性的，面积也相对较大。站在这条走廊上，我所能看到的房间只有四间，所以后侧的房间最多六间，可能是五间，这还要取决于楼梯底下预留的空间究竟有多大。
“里面我估计还有尸体！”谢玉辉沉思后说道，他的眼神坚定：“这扇门，没穿门锁，外头并未上锁。显然，是里头用插销锁住了。”
小川靠近了那扇门，耳朵紧贴着木板，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他转过头，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一刀红，破门！”
我们三人立刻退后了些许，躲开屠夫，以免在狭窄的空间内被他手中的斧头误伤。屠夫审视着门框，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门的折页在左侧，如果有插销，只可能位于中间，右上角或右下角。他开始在门的右上角和右下角轻敲，探索着插销的具体位置。我们看到，每当他敲击右上角和右下角时，门便轻微地晃动一下，表明那里并无插销。这是最常见的安装方式，插销通常位于门把手的下方，若是内门，一般只安一个插销，最为稳妥。但若是外门，常会见到两到三个插销，以增加安全性。
屠夫将斧头横放，用力抡起一圈，猛然间斧头重重砸向门板。一声巨响响起，门被强力撞开，掀起了滚滚灰尘。屠夫将斧头放下，退后靠在墙壁上。我们三人紧接着抽出刀子，靠近了他，四人紧密站立，总觉得这样更安全些。
“是佣人房间！”我一眼便看到了房内的床——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架由铁管焊接，木板铺成床面，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尘埃，已不见其原有的颜色。
“大家留心，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谢玉辉吩咐道，眼神锐利：“屠夫，你在门口站岗。”
屠夫靠着墙壁，将斧头放在一旁，从背后抽出开山刀，警惕地守在门口，密切关注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我们先找尸体！”我注意到谢玉辉正向柜子走去，打算打开抽屉，便急忙提醒他：“这间房里肯定有具尸体！”
“没有！”谢玉辉打开了柜子最大的门，只见里面放着衣物。他翻了翻，随后又打开旁边较小的柜门，但里面空无一物：“柜子里面是空的。”
“床底下也没有！”小川俯下身子查看床下：“床底下只有几双旧鞋。”
“这怎么可能！”我感到非常奇怪，走到窗户边，看到窗户也是用插销锁着：“那这扇门是谁锁的呢？”
“小川，跳上去，看看柜顶。”谢玉辉指向柜子顶部。
“好的。”小川蹲下身，猛地一跳，但很快落回地面：“没什么，上面只有灰尘。”
“真见鬼了！”我一脚重重踏地：“难道又是那个透明人锁的门？”
“他虽透明，但并非不存在！”小川纠正我：“他不可能穿墙，否则他不会撞到我。”
“这可真是见鬼！”我越发焦躁：“那门上的插销是谁插的？活人不见，死人不见！”
“会不会有地道？”小川突然惊呼：“或许有暗门？”
话音刚落，他便用刀在地板上敲击，但不久后便放弃，站起身摇了摇头。
“小川，你先退后一点，老三，我们把这柜子搬倒！”我深思熟虑后对谢玉辉说。谢玉辉点点头，小川便躲到一边。我们两个齐心协力，用力将柜子搬倒在地。
但令人失望的是，柜子倒下后，背后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并没有我所期待的暗道。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算了，换下一间吧。”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道。
我们三人遗憾地离开了这间房，屠夫捡起他的消防斧跟随着我们。很快，我们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发现的还是那种老旧的铁皮门，门上的玻璃被纸遮住。小川尝试着踢了一脚，门便开了。
我们谨慎地推开门，眼前的场景与刚才那间佣人房几乎无异，同样是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我们三人进去，仔细搜索了一番。里面都是些陈旧的生活用品，满是灰尘，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我们又一次把柜子搬倒，但依旧一无所获。
不久后，我们来到了隔壁的第四个房间，这也是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门未上锁，小川轻松地将其打开。果不其然，这里同样是佣人房，布局与前两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有床和柜子。但与众不同的是，地面上放着一只很大的盆，里面堆满了灰尘覆盖的衣物，看来是房间主人离开时留下的。
我们三人对房间进行了简单的搜查，但依然毫无收获，于是离开了房间。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小川询问道。
“我们可以去看看一楼左边的那些房间，或者探索一下二楼。”我边挠着头边说道，我的长发在这尘埃满布的环境下让我感到难以忍受的痒。
“先把一楼的房间查看完毕，再去二楼吧。”谢玉辉经过一番思考后提议。
“嗯，我也这么认为。”我点头同意，“根据这座房子的结构来看，通往那边的走廊应该在楼梯的对面。”
我们沿着原路回到了客厅。我特意留意了一下茶几那边的情况，发现地面被挖掘出的坑仍然存在，茶几上的杂乱也没有被恢复到原状。
“这里没有被重置。”我看了谢玉辉一眼，发现他也在观察，于是点头确认道。
“可能是时间还没到，或者某些条件没有满足。”谢玉辉摇头说道。
我们随后来到了楼梯的另一侧，那里是一条宽敞的走廊。这边只有两个房间，但它们的面积看起来非常大。
“这两个房间看起来很大，应该是存放仓储的地方。”我思索着说道，“考虑到张家的生意，他们家可能有一些存货，也许就放在这里。”
“看，封条！”谢玉辉突然惊呼，“你过去看看，是不是你爷爷写的封条？”
我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我爷爷的字迹——‘此间勿动，封于1993年4月4日’。
“确实是我爷爷的笔迹。”我确认后点了点头，日期与我一周岁生日相同。
“这里和二楼的房间似乎都扮演了某种角色。”谢玉辉沉思着说：“我们要不要揭开封条进去看看？”
“当然了！”我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猜我们已经走遍了所有没有封条的房间，现在该揭封条了！”
“我来揭！”谢玉辉准备上前时，我迅速拦住他：“让我来吧，毕竟这是我爷爷的封条，我来揭下它。”
“好吧，那这样安排：你揭封条，小川负责踢门，我和屠夫冲进去，怎么样？”谢玉辉说着拔出刀，站在了门的另一侧，小川点头赞同，站在门前准备好，屠夫也放下斧头，拔出开山刀做好了进攻准备。
我迅速揭下了封条，随即，小川用力踢开了门。谢玉辉和屠夫立刻冲进了房间。出于对他们安全的担忧，我和小川也迅速拔刀跟了上去。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但眼前的景象却令我震惊。
这个大约八十平米的房间里，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像兵马俑一样排列整齐的纸人。
他们全都面朝前方，带着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直直对着我们，诡异而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