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反常的汪海

“和谢玉辉有关系？”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感到惊讶：“真的吗？这太出乎意料了。”
“我们现在对谢玉辉的合作伙伴知之甚少，也不清楚他背后有多少人支持。”汪海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如果他们想要抓捕你，或者更糟糕的是直接将你杀害，我觉得对他们来说可能并不困难。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难以时刻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我们被擒，那就真的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究竟是谁想要对我下手？”我皱着眉头沉思：“也许旅店里的人并非真的想要对付我？”
“这个难以判断，但既然他们无缘无故出现，我倾向于认为他们的目标是你。”汪海再次摇头，声音中充满了警觉：“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最好是趁他们增援还未到达之前迅速离开，否则一旦对方援军到齐，我们就真的无路可逃了。”
“可是我们还没去过那个鬼宅……”我带着些许无奈地说：“我们此行不是专程为了探访那座鬼宅的古井吗？”
“确实有点棘手。”汪海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担忧：“我的直觉非常敏锐，它告诉我，现在有不少高手正在赶往石县。我不知道你是否信我的直觉，但石县的气场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这……”听到这里，我感到有些为难。
“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回到奉市？”汪海征询我的意见：“至少我们能与杨子林他们会合，这样你的安全会比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保护时更有保障。”
“那阴阳先生的实力究竟有多高？”我思索了片刻，好奇地问道。
“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高得无法比拟。”汪海语气沉稳地回答。
“那孙常胜呢？”我的好奇心被勾起，迫不及待地追问。
“他比我略逊一筹。”汪海立刻回答：“虽然我能在爆发中击败他，但如果他坚持抵抗，我也会受到严重的伤害。”
“这样啊……”我回想起孙常胜之前与汪海的交锋，他被她重伤的情况，我本以为那里面有所夸大，现在听汪海这么一说，看来的确如此。那么，按照汪海的说法，阴阳先生的实力应该是我们当中最高的？
以前的阴阳先生为何要隐藏实力呢？
“你怎么看，我们是先回奉市呢？”汪海再次询问我的意见。
“不行，我必须亲自去古井那里看一看，我需要确定她的尸体是否还在那里。”我考虑了一下，依然坚持自己的决定。
“可是……”汪海的眉头紧锁，忧虑地说：“如果对方已经在那里设下埋伏怎么办？他们可能先在旅馆吓退我们，让我们匆忙离开石县，然后在鬼宅古井那里等着我们。如果你执意要去，很可能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可是如果我就这么离开，我感觉这会成为我心头的一个结，这将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平静。”我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矛盾和无奈。
汪海低下头，抿着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这样吧，我们先离开石县。随后，我可以独自一人回来查看情况。我的实力远超于你，即使陷入埋伏，我也有很大的机会能够脱身。”
“不行！”我坚决地摇了摇头：“如果你陷入困境怎么办？琵琶玉是无数人觊觎的宝物，你若被擒，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我们就离开石县，好吗……”汪海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一丝幽怨。
我再次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但就在我点头的那一刻，我捕捉到了汪海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喜。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为什么会感到高兴？是因为成功劝说了我吗？
“小祯……”正当汪海拉着我的手准备离开时，我却站在原地未动，因为汪海并没有真的用力，所以我并未随她走动。
“怎么了？”汪海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直视着汪海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种突然的悲哀：“我突然觉得很无奈。我发现，我身边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我从未怀疑过你，汪海，但现在，我发现连你我也无法完全看透……”
“怎么了？？？”汪海的笑容有些勉强，她明显感觉到了我的异样，否则我不会有这样的态度。
“小祯，我不想被你欺骗……”我深深叹了口气，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小祯，我发现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曾经欺骗过我，我只希望你不会……”
“我……”汪海轻轻地低下了头，这无疑是对我的猜测的一种默许，她确实在对我隐瞒着一些事情。
正当这份沉重的氛围渐渐笼罩我们时，突然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在我的背后响起，让我不由自主地一惊，赶紧转身去看。我看到的是一个比我矮一些的瘦削老人，他身穿一件带着淡黄色的白色小褂，头戴一副圆框的老式眼镜。
“你是谁？”我警惕地问道，心中同时回味着他刚才那句话的意味。
汪海此时也低着头，她的反应让我更加困惑。如果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老人是敌人，汪海本应立刻把我拉到身前进行保护。尽管被女性保护让我有些不自在，但她的力量远超我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然而，她此刻却躲在我的背后，这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这种反常的行为，只能说明两种可能：一是这位老人的实力远不如我，汪海信任我能应对，不想伤害我的自尊；二是这位老人对我们没有敌意，而且汪海对他有着某种畏惧……
“请大祭司跟我走一趟。”老人微微弯腰，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示意我跟随他往后走。
我转头看向汪海，她那刻正站在我的背后，眼神中既带着警惕也带着怨恨，却没有明确表态我应该跟随还是逃避。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决定跟随老人走去。汪海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随后轻轻叹息，跟了上来。但她始终保持在我身后，形成了我、她和那位老人之间的一道隐形的界限。
“你刚才称呼我什么？”我不解地问道，感觉困惑：“大祭司？”
“跟我走，一切我会向你解释清楚。”老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向汪海，只是轻轻一瞥，汪海便迅速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老头，心中疑惑不已。为何他的出现会给汪海带来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恩怨。
突然，老头缓缓捋起袖子，露出了左臂。我看到他的左臂上布满了令人恶心的肉疙瘩，犹如剥去皮的淋巴结，令人不寒而栗。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疙瘩似乎还在微微抖动，让我感到一阵反胃。
汪海看到我们停下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但她整个人都隐藏在我的背后，紧闭着嘴巴，不发一言。
“旅馆那边出了点问题，我需要先过去处理一下。”老头用右手轻轻抚过左臂，沉声说道：“前面有一辆夏利车，钥匙还在车上，没被拔掉。你们就开那辆车。”
“我们要去哪里？”我迷惑地问。
“你此行的终极目的地。”老头身形轻盈，一跃便跳上了墙壁，看来他准备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跑酷。
“鬼宅？”我顿时恍然大悟，随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原来汪海之所以一直劝阻我前往鬼宅，是因为那里真的有人在等着我，而且很可能是汪海的敌人！
我转头看向汪海，我们的目光相遇了一刹那，她低下了头。我叹了口气，坚定地抓起她的手，带着她向前走去。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半新的夏利车，车门未锁，钥匙仍插在车上。
我牵着汪海上了车，整个过程中，她始终保持沉默，任由我做主。
“小祯……”我没有立即发动汽车，而是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对不起，许言……”汪海在我怀里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他说的没错，我差点因为我自己的偏见，让你失去了他们的帮助……”
“你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温柔地询问。
“那个老头，他叫白胡明，来自南诏……”汪海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开始慢慢讲述：“三十多年前，你从矿洞里救出了我，他发现我是天然珍宝——琵琶玉，于是劝你将我交给他用于炼丹……”
“然后呢？”我一听到这话，心中震惊，马上明白了为什么汪海会对那个老头感到如此害怕。
“你没有同意他的提议，只是把我当作玉佩佩戴。我一直非常感激你。如果当时你决定将我……”汪海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中开始积聚泪水。
“别这么说，然后呢？”我继续轻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大约在我陪伴你六七年之后，你在修炼中遇到了瓶颈，走火入魔，生命垂危……”汪海的声音透着深深的忧伤。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听出了她话语中的沉重，预感着事情可能会变得更加复杂。
“然后他们把我从你身上拿走了，想要利用我进行炼丹，来挽救你的生命……”汪海的声音变得嘶哑，她紧紧地埋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那个炼丹炉又黑又冷……我当时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用我的生命去救你，我是愿意的……”
“傻丫头……”看着她痛苦哭泣的模样，我感到异常心痛。我叹了口气，将她更加紧紧地拥入怀中，希望我的拥抱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