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如何选择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的思维陷入了混乱，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情况。她怎么可能……怀有孩子？
“对不起，许言，我一直在瞒着你……”汪海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还记得那天吗？我先去了杨子林那里找你，之后我们一起在家过了那个夜……”
“那天……”我努力回想，渐渐记起了那日的情景：“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你放在了一个结界里。外界无法进入，而里面却能轻易出去。我完全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异常疲惫……”
此时，汪海才缓缓抬起了头，我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花，心中一阵剧痛。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要爬起来将她搂入怀中。
“许言！”汪海看到我竟然努力坐了起来，便一把扑进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能深切地感受到她此刻的委屈和无助。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心中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老人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几乎无声的叹息，她的眼中满是深沉的感慨。
汪海在我的怀里继续哭泣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与无奈：“许言，你不知道，那一刻，我以为那将是我们最后的相见。我本打算再也不见你，于是用法术将你的神智弄混乱，然后……我将自己交付给了你。”她的声音哽咽，“我使用了二十五年前在你身边时从古籍中学到的方法，提取了你四分之一的元神来滋养自己。正是这样，我才怀上了灵胎……你之所以感到虚弱，是因为我吸走了你的元神……”
听到这些，我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傻丫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我本以为那是最后一次见你，我以为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再见你……”汪海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与挣扎，“但我做不到，我忍不住……我会想你……”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一边哭泣一边哽咽地说着。
圣姑在一旁发出了一声唏嘘：“我一直想不通，为何林姑娘能够顺利怀上灵胎，原来是因为取了大祭司的元神，这才有了答案。”
我感到困惑不解：“灵胎究竟是什么？是孩子吗？”我转头向圣姑询问。
老人用她慈祥的眼神看着我：“当然是孩子。由于林姑娘不是人类，想要怀孕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使用大量的元神来滋养自身。尽管这样受孕的几率极其渺小，但一旦成功，孩子出生时的修为就能超过父母一半，甚至更多！”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抱着汪海。
“这个孩子，看来是与林姑娘的生机核心紧密相连了。”老人沉思着，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感慨。“若不是如此，林姑娘的生机本源不会仅有这样微弱的防护。显然，原本应该用于保护生机本源的力量，林姑娘已经转移至了孩子身上。所谓‘为女则弱，为母则强’，她为了保护胎儿，牺牲了自己。若不是这般，她的情况应该会比现在好得多。”
听着老人的话，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我紧紧抱着汪海，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受，而汪海只是蜷缩在我的怀里，泪水不断地流淌。
老人又接着说：“正因为她的生机核心转移到了孩子身上，这也是她执着于修复生机本源而非重塑的原因。生机核心来自生机本源，若重塑生机本源，原有的生机核心势必被摧毁，那么孩子也就无法得以保全。而且，灵孕的机会非常稀少，这个孩子若无法保住，林姑娘将再无怀孕的可能。”老人微微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所以，当前的抉择十分艰难。若选择修复，成功的机会渺茫，林姑娘可能会因此遭受重创，在余生中忍受巨大的痛苦，但这个孩子基本上能够得以保全。若选择重塑，对林姑娘的危险虽小，但孩子则无法存活。这是一个重大的决定，大祭司，作为你的妻子和孩子的母亲，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由你来做。”
“许言，我们保住孩子，好不好……”汪海在我怀里哽咽着说：“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我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有孩子了……”听到她这样的话，我的心被深深触动，一时间感到无比的沉重和纠结。
“但你呢？”我在内心的矛盾中挣扎，忍不住向汪海反问道。我实在无法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求你了，许言，我们保住孩子可以吗？”汪海含着泪，声音中满是哀求：“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啊！！！”
“傻丫头！！！”我心中一阵酸楚，唯有紧紧地抱住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我们就选择修复吧，好不好，许言，这是你的孩子，你将成为爸爸……”汪海哭着说道。
“不行！”尽管内心有些动摇，我还是坚定地摇头拒绝：“我不能让你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如果失去了你，你让我怎么活？”
“可是，我们的孩子……”汪海含泪说道。
“小祯，我问你，当初你在求医于神医时，他要将你炼丹，你都没有拒绝，为什么？”我深思后问道。
“那时如果不牺牲我，你就没命了！”汪海哽咽着说道。
“我没命了，和你和孩子两个都没命了，你觉得谁更重要？”我冷哼一声反驳道。这一声冷哼其实是假装的，只是想吓唬她一下。此刻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对她发一丝脾气，我已经完全被这个傻女人征服了。
“当然是你重要！”汪海毫不犹豫地答道，正中我的下怀。
“在你眼里，你和孩子加起来都不及我重要，同样，在我眼里，我和孩子加起来也不及你重要。”我叹息着说道，“所以，无论如何，即使没有了孩子，我也不能让你冒险！”虽然我心中也觉得放弃孩子是极其遗憾的，而且这是汪海唯一的机会能有孩子，我知道她极不愿意放弃，但出于对她的深切关心，我只能这样选择。
“不行，不行！！！！！”汪海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她的哭泣声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圣姑在一旁又是一声无声的叹息：“看来你们确实难以做出决定啊！”
我也感到无比的无奈，心中的挣扎难以言表。我不能让汪海承受任何风险，即使这意味着她会对我心生怨恨，我也决不能迁就她。
老人摇了摇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严肃：“大祭司，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由你来做。切勿优柔寡断。”
我有些无奈地向老人询问：“圣姑前辈，真的没有什么折中的办法吗？”
老人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折中的办法不是没有，但风险会更大。”
我和汪海闻言，眼中不禁闪现出一丝希望的光芒，急忙追问：“什么办法？”
老人解释道：“根据目前的情况，灵胎只有两个月大，未满三个月。而林姑娘剩余的生命力大约能维持三个月左右。所谓的折中办法就是，先尽一切办法让林姑娘撑过接下来的两个月，待灵胎足够七个月时再出世。届时，我们再尝试为林姑娘重塑生机本源。”老人的声音充满了严肃：“但问题和修复生机本源相同，林姑娘的生命力难以匹配。我们很可能无法让她撑过这两个月。如果在这期间她的生命力中断，她将无疑会死亡！”
听到这样的风险，我不禁犹豫起来。
老人继续说道：“如果能成功挺过去，那么她基本上就没有危险了。但一旦挺不过去，她的危险将会更大。这就是折中的办法。”老人的眼神紧盯着我，语气坚定：“大祭司，决定权在你手中。”
“不行，这样的风险太大了……”我心中挣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犹豫。
汪海哭着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哀求：“许言，我们就这样做，求求你了……”
我心中一片混乱，无法做出明确的决定：“唉……”我的声音透露出无尽的纠结。
汪海哽咽着继续说道：“我们选这种办法吧，许言。即使你最后决定为我重塑生机本源，我们也需要大量的材料。在你寻找这些材料的时候，我也会尝试用其他方法补充生命力。如果我在你准备好材料之前成功了，我们就用这种办法，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放弃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