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的命不值钱，但是我就一句话，为李老板报仇，我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一切。”

说完，曲陌就认真的盯着李向阳。

李向阳没有丝毫犹豫，他同样很认真的盯着曲陌，然后使劲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李翰文下手的那些人，足够他们被枪毙很多回了。”

“好，我信你。”

曲陌站起身，走进里面的冷冻仓库，然后从仓库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铁盒子入手冰冷，刺骨的寒冷让李向阳忍不住缩了缩手。

曲陌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这算是我的一点恶趣味，因为这种刺骨的冰冷，能让我在打开它之前，好好想想自己还要不要继续坚持。”

李向阳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很励志的恶趣味。”

说着，李向阳又将铁盒子递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姜阳，姜阳使劲龇牙，深吸了一口气，将铁盒接了过来。

真吉尔的冰呀。

曲陌笑了笑，他觉得李向阳这个人是真的有趣，这种有趣不只是说话，还有他的行事风格同样是如此。

这样的一个人，很难让人升起反感。

“李翰文对你说起过莫妄和死亡艺术群聊吗？”

曲陌想了想，反问道：“莫妄是莫老大吗？”

李向阳点头。

曲陌微微皱眉，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莫老大的话，那李老板还真的跟我说起过，他说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他的老婆和孩子，另外一个就是对他不薄的莫老大，但是他没办法，他为了活命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必须要对莫老大下手。”

“跟着莫妄的其他人呢，有提到过没？”

“有，其中有几个人提到的最多，不过都只是外号，没有名字，老四、老五、老六，很奇怪的外号，想当年我们出来玩的，哪个名号不是响当当的，比如震天虎啥的。”

“能具体说说吗？”

“我都记着了，在那里面，你回去了自己看，我记性差，所以都记下来了，你这样让我说我也真说不出来啥。”

问的多了，曲陌显得有些不耐烦，他站起身，逐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向阳和姜阳也不再多留，不过在走的时候，李向阳还是让姜阳将铁盒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没问题，两人这才放心的往外走。

“呵，不信我老陌？”曲陌冷笑一声。

李向阳讪笑：“没有的事儿。”

“管你信不信，老陌我向来恩怨分明，你帮李老板报仇，我老陌请你吃鱼。”

话音落地，曲陌提着地上的那条几十斤的大草鱼，直接就丢了过来，冷哼一声：“红烧、鱼片，都好吃！”

姜阳抱着几十斤的大草鱼，脸色有些痛苦。这师父，谁摊上谁受罪啊。

不过有一点姜阳也不得不承认，那就是自己的师傅很护犊子，平时他自己怎么都行，但要是有人欺负自己，自己师傅肯定是第一个时间冲上去的。也就是这一点，姜阳从此就成了李向阳的最坚定的马仔。

可以说是，师傅虐我千百遍，我待师傅如初恋。

“你在想什么？”

就在姜阳想东西想的入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李向阳的声音在自己身侧响起，这吓得他一个激灵，手中带血的大草鱼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姜阳随便找了个理由，说道：“我在想这个老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他是个聪明人，而且在我们离开之后，他就会关闭店子然后离开这边。”

“那我们要不要去堵他？”

“不用了，他应该不会离开晋元市，只会藏起来，他的性格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义薄云天，这样的一个人，会在这边等结果出来的。”

“可是师傅，我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他是在欺骗我们。”

“这就是他想要让我们知道的，他在立人设。姜阳，有时候一个人嘛，道德底线要灵活一点，像这种事情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我们在有了他具体信息的时候，再找个人盯着他，他也逃不掉。”

“师傅，你……”

“我怎么了？”李向阳白了姜阳一眼，“我这是在保护他，李翰文将宝压在了老陌的身上，老陌的处境也并不好，尤其是在和我们见面了之后。”

姜阳撇了撇嘴，对此不置可否。

而李向阳确实也不太放心老陌的安全问题，尤其是他还被盯上了的情况下，想了想，李向阳给老陌打了个电话。

“不用了，进了那地方一次之后，我就不想再进第二次了。我不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老陌很明确的拒绝了李向阳。

李向阳轻叹了一声，又给自己底下的线人大头说了一声，盯着老陌这种事情，肯定是大头这种滑头更合适。

在安排好了这一切之后，李向阳这才和姜阳开车往刑警队里赶。

办公室内，李向阳和姜阳一起整理着铁盒子里面的信息。

这么多年李翰文也不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他找到了以前很多人的地址，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并没有选择将他们暴露，反而帮助他们隐藏了起来。

他在挟寇自重。利用这些人预防死亡艺术群聊的人对他下手，那么死亡艺术群聊会对李文文下手，从而栽赃就不难理解了。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李向阳看向自己重新画好的树形图，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终于，找到点什么了。

莫妄的身边应该还有四个人能用，老四、老六、黑子、二狗，不过没有他们的具体资料。

李翰文当初也接触不到，因为有绰号的人，都是莫妄当初队伍中的绝对高层，信息不会轻易透露。但是这么多年的时间，李翰文还是找到了他们藏身的位置。

现在这个时候，莫妄应该和那个独眼老四在一起。

想到这，李向阳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树形图上老四的位置，然后在他的住址那里重重的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