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个案子，而且你说对他们生不起对抗的心思，你为什么又敢的？”

“因为那个小孩，就是死亡艺术群聊中的一员，也是我要找的人其中之一。因为他们杀了我不少兄弟，毁了我父亲的所有产业，让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他们干什么？”

两人陷入了好一阵的沉默之中，莫妄是懒得再开口，李向阳则是将心思放在了这个几十年前的案件之中。

那个小孩当时并没有被定罪，可能是因为这是个几岁的孩子，具体的信息李向阳不知道，这需要回去之后翻一翻案宗。

在这种各自满怀心事的沉默之中，时间过得并不算慢，等到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半夜三点多。

厂房四处没有封闭，风吹过来很冷。

蜡烛也早就已经燃尽了，现在的厂房内伸手不见五指。

“他们真的会来吗？”

“你这已经是问我的第三遍了，他们是真的会来。”莫妄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们喜欢将人的耐性消磨耗尽时再出现，这些人总是有着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的恶趣味。”

“知道了。”李向阳撇了撇嘴，他明明就只问了两遍而已。

时间在往前走，但是快到四点了还是没有动静传来。

五点的时候，最初的兴奋过后，李向阳已经开始出现困意了，人还是没来。

五点半，就在李向阳忍不住想要闭上眼假寐一会儿的时候，忽然不经意间就扫到了厂房门口出现的两个黑影，这一发现让他整个人变得毫无睡意。

而且整个人绷紧，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终于，来了。

“嗬、嗬嗬……”

空旷的厂房内忽然出现一阵嘶哑的笑声，莫妄正呈现出一个夸张至极的姿势，他四肢张开，整个人往后仰倒，身体出现大规模的颤抖，且笑声变得越来越大。

原本本就紧张的气氛，此时更是出现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李向阳忍不住看了一眼莫妄，他忽然觉得自己和莫妄一起合作压根就是自己做过做错误的决定，看到个人兴奋成这样，哪有这样的猪队友？

可是很快，李向阳的想法就变了。

下一秒，莫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一个人就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赤手空拳、悍勇异常。

李向阳没有着急，而是在旁边将自己早就在厂房内找好的钢筋拿在手中，然后盯紧了那个跟踪自己的黑影。

是的，黑影也来了。

哪怕看不到他此时的样子，但是这个体型，这个欠扁的模样李向阳怎么都不会变。

谁叫他李向阳的心眼一直都不大呢？

莫妄的身手很好，在冲过去对上两个人的瞬间，他甚至还能够游刃有余的展开还击。

也不知道他的格斗技术怎么练的。

好几次黑影都差点将自己手上的铁棍砸在莫妄的脑袋上，但是莫妄愣是靠着自己灵活的走位躲了过去。

随着李向阳也跟着加入战场，原本莫妄一人苦战的情况就好了很多。

虽然在警校的时候，李向阳的格斗擒拿算不得拔尖，但是也算不上差，也能和黑影打的有来有回。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莫妄，按照现在的情况，两边这种白刃战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打的完，他就没有其他的安排吗？

真就一直白刃战打到结尾？

莫妄此时却呈现出一种极为兴奋的状态，哪怕他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受了不少的伤，他的速度依旧不减，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杀了你们！”

莫妄一声暴喝，速度竟是再次提了上来。

这一次，他不只是还击，而是主动地攻击，在李向阳牵扯了黑影的注意力之后，他赤手空拳已经能够伤到另外一个人了。

黑影的格斗技术也不差，与那边拳拳到肉不同，这边黑影甚至还有说话的兴趣。

“不得不说，我越来越想要看到你被我做成艺术品的样子了，你这种人，被做成艺术品一定会受到很多人的吹捧。”

“做你嘛逼！”李向阳忍不住骂了一声。

“你们真的很有趣，我还以为你们在这边等着我们，会安排不少人，也会带着枪的，可是你们却是像个热血青年一般的冲了上来，我甚至都在怀疑你们在放低我们的警惕……”黑影看了一眼莫妄那边，“一个疯子、一个傻子，真搞笑！”

黑影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

“傻你嘛逼！”李向阳再次骂了一声。

是真的离谱。

李向阳举起手中的钢筋，势大力沉的朝着黑影砸了过去，这一次他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黑影架着手中的铁棍抵挡，钢筋顺着铁棍滑落，直接砸在了黑影的右手上。

砰。

黑影铁棍掉落。

“嘿，叫你嘛呢你叫！”李向阳冷笑一声，直接上手开抡，“上次打我打的很爽是吧？这一次老子让你看看什么叫做骑脸输出。”

呵。

这一局，他怎么可能输？

告诉他，他李向阳拿什么输？

“别呀，我错了，我真错了。”李向阳手中的钢筋停在半空，咽了咽口水，讪笑着说道，“咱们是真男人，男人就不要玩这种玩具了。”

莫妄的动作也随着声音停住。

这个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已经能够很清楚的看到彼此，李向阳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忍不住看了一眼脸上挂着笑容的莫妄。

李向阳说道：“有办法你就早点用，别特么的藏了。”

莫妄反问道：“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有办法了？”

两人的对话引起了黑影的大笑，他说道：“我现在有些后悔了，我觉得就该直接杀了你们两个，让傻子成为我的艺术品，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李向阳不置可否。

他还是不信莫妄没有安排，肯定是有的，只是现在很明显已经有些玩脱了。

只是当李向阳看到莫妄脸上的笑容时，他就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说，自己的这个很猛的猪队友，其实真的是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