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颜,一个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出生的倒霉蛋。我的屁股后面有一个洞,每到天黑,就会疼痛难忍,让我痛哭流涕。医生告诉我,这是因为尾椎退化不全导致的藏毛窦,只要吃点消炎药,就能痊愈。然而,我的爷爷却认为我是天生漏阳气,一旦阳气散尽,阴魂离体,神仙也救不活。
我的父亲当然听从了医生的建议,给我吃了几个月的消炎药,但病情却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说?
就在我痛苦不堪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位神秘的老人。他自称是阴阳师,能够驱邪治病。我抱着一丝希望,请他帮我看看。
阴阳师仔细观察了我的身体状况后,点了点头。他说:“你的病并非无法治愈,只是需要找到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生长在深山之中,只有经过特殊仪式才能采摘到。”
我听了非常高兴,立刻跟着阴阳师来到了深山。在经过一番艰难险阻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那种神奇的草药。阴阳师教我如何制作药膏,并告诉我必须在满月之夜使用。
满月之夜来临之际,我按照阴阳师的指示,将药膏涂抹在屁股后面的洞口处。突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我的体内,疼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因为这个洞而痛苦过。而那位神秘的阴阳师也从此消失在了村子里。有人说他是被村民们供奉的神灵,也有人说他是被恶势力追杀的逃犯。但无论如何,他都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我还是三岁稚嫩的年纪,父亲曾踏上邻近颍村的山岭,寻找那珍稀的人参。在那悬崖之巅,一个白须老者出现,他神秘地警告父亲,称母亲是蛇的化身,告诫他要警惕。尽管这说法荒谬至极,父亲自然不会信以为真。然而,命运似乎爱开玩笑,白须老人离去不久,父亲便不慎被毒蛇咬伤,险些丧生于荒凉的山野。虽经村民救援得以生还,却留下了难以痊愈的疾病,数月后离我们而去。
葬礼那天,爷爷泪流满面,悲声中透露出那白须老人非人哉,乃是守护人参的妖兽精魄。它迷惑了父亲的心智,使他未能警觉脚下的危险。
岁月匆匆,我八岁那年,母亲亦遭逢不幸。爷爷说她在河边洗菜时被水猴拖入河中,从此再未醒来,留下我们孤苦伶仃的爷孙二人。
在母亲安葬之后,只剩我们二人独处坟地之时,爷爷向我揭开了一个沉重的秘密。原来,我家历代的不幸,源自祖上在大清嘉庆年间担任监察御史时,曾弹劾一位精通风水秘术的权臣。祖上驾鹤西去后,那位怀恨在心的权臣盗走了他的遗体,运用“折柳探穴秘术”,将祖上埋于一处凶险之地,并下诅咒,令我花家世代受尽霉运纠缠,死于非命。而那权臣也因邪术反噬,出门即遭横祸身亡。
自此,无人知晓祖上尸骨何在,家族的厄运似乎成了无解之谜。不仅祖上的后代遭遇罢官丢命,连到了爷爷这一代,婚前亦是贫困潦倒。
幸运的是,爷爷曾得遇一位隐世高人指点,经过连续四十九天的虔诚斋戒,他在天龙观祈愿,终获得神明庇佑。不仅娶到了贤淑的奶奶,还曾有过一年担任村长的荣耀时光。
可是,爷爷哪里能想到,那位对花家施下诅咒的权臣之力,竟是如此深远与强大。而我,自小便背负着这无形的沉重枷锁,直到那一天,无法抗拒的宿命让我踏上了前往天龙山道观的道路……村中风云变幻,黄全这位曾经的盐商一跃成为了新任村长,取代了原本的村长。而在家庭的小天地里,一场悲剧正悄然上演。奶奶,怀着即将诞生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心脏病发作,惨死在爷爷的眼前。
那时,爷爷的心如刀绞,焦急万分。他的孩子尚未降生,似乎也将随母亲一同离去。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一声巨响打破了屋内的死寂——是天龙观的黄道长破门而入。
“快去拿一坛陈醋过来!”黄道长大喝一声,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爷爷哪里还敢有丝毫犹豫,跌跌撞撞地冲向灶台,捧回了陈醋。黄道长接过醋坛,毫不迟疑地将醋倒入奶奶口中。随着陈醋的减少,爷爷的心情愈发沉重,直至看到奶奶的身体出现了奇迹——那原本起伏的腹部平静了下来。
爷爷悲愤交加,几乎要与黄道长拼命,却在这时,黄道长大喝一声,向西南角甩出三道黄符。紧接着,奶奶吐出了一大口腥臭的黑色鱼鳞,孩子终于降生了。
爷爷激动得跪地磕头,额头碰出了鲜血,发誓今后无论黄道长有何要求,他都愿意赴汤蹈火,绝不推辞。黄道长见状,轻轻一叹,将爷爷扶起,并透露了刚才所做一切的缘由。原来,陈醋是为了化解堵在奶奶气管里的阴鱼鱼骨,而三道黄符则是为了驱除鱼神、鱼魂与鱼魄。
正当爷爷欲言时,黄道长摆手制止,告诫他不要再深入这浑水,只需日后多行善事,积累德行即可。爷爷听后,心惊胆战,连黄道长的师傅都束手无策的花家祖传风水诅咒,显然预示着家族后代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在那个阴霾的清晨,我背起了爷爷遗留的珍贵物品,紧握着几个馒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曾经温暖的庇护所——黄家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在外流浪至死,也绝不回头。
沿着蜿蜒的山径,稚嫩的脚步却坚定无比。经过漫长的八小时,疲惫终于压垮了我,倒在一块冰冷的石头上沉沉睡去。
一阵刺骨的山风唤醒了我,睁眼间,惊恐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荒凉之地,周围二十米内草木皆无,唯有九具与泥土同色的棺木整齐排列。
年纪虽小,但爷爷灌输给我的诡异故事已足够让我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在我心神不宁之际,一阵细微的声响自背后传来,扭头一望,只见数条漆黑如墨、头部呈三角的毒蛇正“沙沙”作响,向我逼近。
恐惧驱使我瞬间爬上近旁的一具棺材。尽管木质尚软,棺盖略显凹陷,但这高度足以让我暂时避开那些森冷的猎手。然而,这些蛇类似乎智慧非凡,并未因此放弃追逐。
它们彼此交换了眼神后,便如同眼镜蛇般挺立起身体,准备对我发起新一轮的攻击。无奈之下,我只能一跃又跃,从一个棺盖跳往另一个,为了生存,不惜踩碎了那山坡上的八具小棺材。在深深的迷惑中,我目睹了第九个棺材仅孤独地埋藏于地下。而就在这时,山坡上忽然卷起了一阵阴冷的风,一个黑影自棺材中窜出,直接钻入了我的体内,接着,我便失去了意识。
“糟了!花颜去了那葬龙坡!还踩坏了那里的棺材!”黄家村的老黄头,挖参人身份的他,背着我连滚带爬地返回了村子。
“什么?葬龙坡?如果恶鬼真的被花颜这个丧门星带进村,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里有一道黄符,你先给他贴上,我得赶紧去天龙山请黄道长!”听闻老黄头的话,黄家村的村长黄全,最为迷信的他,惊得头皮都要炸开。
村长刚到天龙观,黄道长便已经通过撒出铜钱一算,得知是我踩坏了葬龙坡上镇压恶鬼的八个龙棺,破坏了九龙归一的风水格局,惹下了大祸。
“还能如何!花颜现在已被恶鬼彻底吞噬了神志,虽然嘴里还有人气,但实际上他已经算是死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们赶紧再准备好一口椿树棺材,越快越好!等到明天九月九,阳气最盛的时候,把他和九条小龙(金色小蛇)一同装进去,埋在葬龙坡!否则,你们整个村子都会遭受灾难!”
九月九日,重阳节。
天色刚刚微亮,黄全便召集了黄家村里所有阳年出生的年轻男子,给每人发一束茱萸条,倒一盅菊花酒,又包上一个大红包。
“村长,你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过来,难道真要我们去葬龙坡?”黄二宝看着厚厚的红包上面似乎写着一个“龙”字,皱着眉头询问。
“没错!”黄全肯定地回答。
“什么!村长……我……我不去葬龙坡了!”黄二宝吓得裤子都湿了!没等村长开口,他便一把将红包丢回给黄全,然后跑开了。
“村长,我也不去!”黄狗娃从小就胆小如鼠,小时候见了蛤蟆都能吓得半死,一听要去葬龙坡,他哪里还敢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在村长黄全的面前,那群胆大的年轻人原本跃跃欲试,但一听到目的地是葬龙坡,他们顿时失去了勇气,纷纷拒绝,不顾村长的面子。尽管村长手中的红包厚重,却无人问津。
黄全信誓旦旦地劝说:“看看你们这副模样!有什么好怕的?黄道长说了,今日是九月九,阳气最盛之时。花颜的棺材,我已经请黄道长做了法事,你们只需出力抬棺即可。我保证大家安然无恙!”
黄东方虽然心存疑虑,但在村长的坚定眼神和又一个红包的诱惑下,他终于放下顾虑,答应参与。
“还有谁愿意?”黄全挥舞着手中的红包,诱惑着众人。
“我愿意!”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除了黄二宝和黄狗娃选择了逃避,其他人都迫不及待地加入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