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诗语安静的坐在一旁,而心思却停留在这边的动静上,余光望着那管家训练有素的职业模样,大约也猜到了沈郡的来历,究竟什么样的身份背景才造就得出这样素质和气质的女人。
“孩子,你是叫甘诗语吗?”待女管家走了后,隋渝思才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您认识我?”甘诗语略有些惊讶,她断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而沈郡也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的照片给家人看的人吧?
“听过你的名字,但未见过你的人。”隋渝思看着她有些惊讶的样子笑着道:“沈郡跟我说起的,他有个很“特别”的同事,是个性格很清冷的女孩子。我想大约就是你了吧。”
甘诗语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她也不知道为何沈郡会提起自己,但当下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说话。
看着她微妙的表情变化,隋渝思心里其实也明白了很多东西,沈郡是个从来都不会随意的在她面前提起一个什么人,而如果他说了,那这个人应该是对他很重要或者是很特别的存在。
当她见到甘诗语的时候,心里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喜欢的和中意的是什么,当母亲的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正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的尴尬时,恰好安岑画办好了住院的手续,从一边走了过来,看见这边多出来的坐着的一个人,心里也知道这便是沈郡的母亲了。
只是心里头也忍不住有些讶异,沈郡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那他母亲的年纪起码也是四十多岁了,居然还这么年轻有气质。
“您好隋阿姨,我是沈郡的同事安岑画。”安岑画走过来之后,微笑着伸出手主动的介绍着道。
“你好。”隋渝思虽然是长辈,但却并没有什么架子,当下也站起来握了下手看着他微笑着道:“果然警察同志都是这么有精气神的,沈郡和你们在一起工作,倒也是他的幸运。”
她的话说的很客气,但却让安岑画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头有些干笑着道:“沈队长才是优秀呢,跟他在一起我们倒是学到了更多。”
隋渝思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一行,危险系数太高,平时也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才是。”
安岑画也马上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歉疚的道:“这一次行动是我们没有做好准备,不然沈队长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孩子,别给自己太多压力,我想这样的事,没有人愿意它是会发生的,”隋渝思拍了拍安岑画的肩膀轻声的道:“只要他还好好的,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安岑画心里也是五味杂陈,难怪沈郡的修养和气质都那么儒雅,大约和这样有智慧且善良的母亲从小的悉心教导有关吧。
“对了,阿姨您还没吃饭吧?想吃点什么,我去跟您买吧。”安岑画怔了半响后才回过神来道。
“我已经让其他人去帮忙买了,”隋渝思笑了笑。
“抱歉阿姨,这些应该让我们这些晚辈来做的。”安岑画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隋渝思微笑着摇头:“你们行动都累了一天了,然后又在这里等着熬着肯定也都没吃饭,我就先准备了。年轻人虽然年轻,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安岑画顿时心里有些动容,看着她却也只能是微微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三人在门外等着的时候,女管家便拿着一堆饭盒端着走了过来,恰好此时贺大夫也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看到了她愣了一下,便道:“周阿姨?你怎么在这里?隋阿姨已经来这里了吗?”
“是贺医生啊,”周阿姨微微一笑打了声招呼:“是的,才来不久,在病房外等着的孩子们都没吃饭,我刚从外面买点过来。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贺今笑了笑:“正好我也要去那边,一起吧。”说着他顺手帮她提了一个袋子走了过来,两人不多时就来到了病房外的等候区。的
而隋渝思看见贺今也是微微一愣,笑着问道:“贺医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这边做学术交流,刚好遇到了沈郡的事就做了他这个手术,现在正好要和你讨论下伤势。”贺今轻声道:“你们都还没吃饭吧?这边不方便,不如直接去我办公室吧。”
安岑画等人微微一愣,本来有心想拒绝的,隋渝思却已经是看着两人笑道:“一起吧,贺医生也是旧相识了。”
两人这才相视一望的点了点头,走到了贺今的办公室里,他帮忙清理出一张桌子来让他们坐着吃饭,也随口聊起了一些事情,不过并未说沈郡的伤势问题。
待几人吃完后他才面色带着些许凝重的道:“根据沈郡现在的情况来看,基本的伤势已经稳定,但他的伤依旧是比较严重的,”
他一边指着CT上的片子道:“左侧的肋骨七根碎裂,除了这七根碎裂的肋骨外,还有距离伤口较远地方的肋骨也有骨裂的现象。
在医学上来说这已经是比较严重的粉碎性骨折了,”
他的话才说到一半,甘诗语和隋渝思的表情已经是比较凝重了,心跳都在下意识的加快,安岑画则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不过从他紧握着的拳头来看,此时他的心也并不平静。
“不过这些伤对他而言,还不是最致命的。”贺今的声音亦是略带沉重的继续响起,
“沈郡的伤势是被子弹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也就是从前胸直接穿过了后背,这中间,他的肺部,呼吸管道,胃下方的边缘等处,都是直接受到冲击的。
而那些碎裂的骨头甚至有些已经混入到了这些器官中。
唯一庆幸的是,这颗子弹没有伤及到他的心脏和附近的大动脉血管,不然血管破裂或是心脏受损的话,他根本来不及送到医院,”
贺今面色凝重看着下方几人相当难看的脸色,也是略带叹息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