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正人君子,请你离我一步远好吗”。
我清了清嗓子,一脸正直凝望着她,就连目光也不带有半点邪恶。
眼前的美丽女孩似乎有些意外,随即眨着清澈的眼眸,一脸单纯的望着我。
“你听我说,现在我身上有一个非常紧要的任务。”
“在x市中心的警局里,十几个人的性命攸关,倘若再耽误一刻他们肯定会死。”
“咳咳,而且会死的很惨。”
“所以…请你。”
“所以这就是你申请逃出这里的理由吗,老娘不批准。”
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即便带着点点怒气却也十分的清澈动人,让人根本无法发火。
下一秒竟让我隐约看出端倪的是,她身上的白色大褂竟与自身的体态隐隐有些不符。
而头上的发饰则像极了五六十年代,上海滩里的当红头牌,两鬓的发丝微微起卷紧压着额头。
飘逸的长发下,极为宽松的衣服罩在她身上,就连肩膀处都足足大了一大圈,对此她竟然毫不在意。
清澈的眼眸在我的身上四处乱转,似乎是想要将我最后的一丝尊严也夺走。
“记住,你现在可是老娘的病人了,没有允许禁制离开医院”。
“哦对了,你要是打算偷着离开,或是翻墙而过我也不会拦着你,四周都被布置了电网,你自己可要小心点哦。”
“嘻嘻。”
她渐渐迈起脚步走出了病房,轻柔的笑容在我的脑海里依旧挥之不去。
我心中反复揣测,却依旧瞧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就在这时,被我藏在裤头里的手机突然猛烈震动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观望四处生怕有摄像头之类的东西。
直到确定了四周绝对安全,这才快速掏出手机。
然而,当打开屏幕的一霎那,我却呆愣在原地,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叔叔,我爸去世了,我现在好害怕。”
清晰的文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中,似乎都是在闪烁着。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忍不住伸出手来扶着额头,眼中有泪却似乎怎么也哭不出来。
“老…老钱…,走了?”
在昏暗的夜色中,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房间,外面的雷声轰鸣,如同天空在怒吼。雨点如黄豆大小,激烈地打在窗户上,我的心随之颤动。这栋古老的楼房结构诡异,四周是荒凉的平原和碎石,那些枯黄的野草在春天的气息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电影中那无人敢入的神秘区域。
手机已被医生没收,但老钱的死讯仍然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中。我无法理解,那些家伙在警察局旧址的地下究竟研究了什么。当初,我和老钱在那个被称为“人造第18层地狱”的地方,只顾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几十年前的事情。
我站在漆黑的长廊前,吞了口口水。这栋楼看似不大,内部却出奇地宽敞,每个病房都挂着一张简陋的逃生地图,标明了楼层的方向。我现在应该在三楼,院长室在二楼,而下午给我做身体检查的那个女孩应该在四楼的医师办公室。
想到不久前遭受的折磨,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看起来无害,穿着宽松的白大褂,嘴里叼着菠萝味的棒棒糖,但她的行为却让人发指,简直是个变态。我心里叹了口气,有些酸楚,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手机,想办法逃离这里。
就在这时,门“吱”地一声开了,那张带着俏皮笑容的脸再次出现,她的双腿修长白皙,让男人心动。她走进来,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狡猾:“对了,我忘了给你检查身体,按照医院的规矩,我得检查你有没有痔疮之类的病史。”
我惊恐地后退:“别过来,我没有痔疮,你别…”但她已经开始检查,我只能尖叫:“啊啊,不是那里!”我的惨叫声在病房内回荡,久久不息。
我蹑手蹑脚的靠在墙边,一点点挪蹭的脚步,寂静的长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昏黄几乎快要坏掉的吊灯,在头顶悬浮着。
左右摇晃,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通往四楼的路似乎有点漫长,幽静的长廊里时不时透过窗外闪烁着的雷电。
狂暴的大雨拍打着窗户,“咯吱咯吱”,发出响声。
此时已经正值午夜一点多左右,用梁麻子的话讲正是阴间鬼门大开,我一刻也不敢耽搁。
毕竟在有些地方阴气甚至要比地下古墓还要重几分,例如医院和殡仪馆。
而眼前的这座岌岌可危的高楼,似乎是在几十年前被人改造成了精神病院。
就连墙壁上缺少白灰的地方都露出了斑斑血迹和诡异的字符。
我此刻实在不敢想象,也无心揣测这栋精神病院楼的前身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思索间脚下的步伐着实快了许多,一转眼便已经来到了通往楼梯的路口。
渐渐回过头去发现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大胆的踩踏在石阶上。
为了不发出一点响动,我几乎是赤着脚尖在地面上行走,刺骨的冰冷顺着脚面传达至神经。
仿佛就连灵魂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里在午夜后的时间几乎是如同死寂,整个楼层一点声音也没有。
“TM的,不愧是给精神病人住的地方,夜里连个打更人也没有吗。”
我自语一声低着头只顾得继续行进,脚下的步伐逐渐加速,可还未等超过两秒。
却听见了头顶传来了一阵诡异且瘆人的哭泣声。
“呜呜呜…呜呜。”
声音凄凉而又悲惨,就像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女子在夜里无人的时候偷偷放声大哭。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着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渐渐抬起头来却发现在四楼的路口处,站着一个身穿红袍的女人。
她将全身退缩至黑暗里让人看不清相貌,我心里生出几分胆怯。
可一想到这么多年的生生死死,和老钱临终前对我的诅咒,我猛然精神了起来。
“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还能被眼前这几个小傀儡吓到。”
我壮着胆子挺起胸口,一点点踩踏着直掉水泥灰的楼梯台阶向上攀岩。
深夜,寂静的精神病院内,突兀地响起一声怒吼:“究竟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回荡,未曾料到,面前那位身着红袍的女子竟被吓得浑身颤抖,转身向五楼的方向狂奔而去。她那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像是一串不祥的预兆。
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我提醒自己,这里毕竟是精神病院,遇到几个行为怪异的病人并不奇怪。于是,我放弃了追赶的念头,转身向四楼的长廊迈去。
走廊尽头,一张指示图贴在墙上,与病房中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行用黑色笔迹书写的警告:“千万不要照镜子。”这行字让我心中一紧,不禁生出一丝疑惑。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警告?难道是这些病人无聊至极,搞出的恶作剧?”我自言自语,尽管心中有些不安,但我还是加快了脚步。
不久,一扇带有玻璃的白色木门出现在我的视线中,门上清晰地写着“医师办公室”。我心中涌起一股怨气:“白天你让我受尽折磨,今晚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童年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些曾经欺负我的孩子们,我总是以恶作剧的方式报复他们,将青蛙和毛毛虫悄悄放进他们的裤裆,第二天听着他们的惨叫声,躲在角落里窃笑。
回到现实,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头观察两侧阴暗的走廊,确认无人后,便轻轻关上了门。然而,当我抬起头时,一股冷汗沿着脊背流下,湿透了我的病号服。
眼前的场景让我惊恐不已:“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我站立,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尽管她的玲珑身材在黑暗里依旧透发着诱人的曲线,可此时已是深夜。
这家伙不去睡觉,反而在办公室里悄悄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实在难以令人镇定。
“TM的,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了不成。”
我冷哼一声,瞬间拿出了鱼死网破的架势,毕竟自己的生命已经仅剩下三个月了。
癌细胞此刻虽未扩散至全身,但本身却已经是无药可医了。
在这绝望的环境下,老子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步伐稳重施展出这么多年在外面学习的格斗技巧。
眼望八方,将她一切所能挣脱的范围通通锁死。
甚至此刻我已经想好了捉到她以后,该如何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我会用她的秀发截下一段疯狂的搔痒她的脚心。
让她也尝尝昨天上午,施加在我身上的滋味。
我冷哼一声,见她依旧不为所动。
随即施展开身体如同饿虎扑食般,飞扑了上去。
但下一秒让我没想到的是,眼前的景象几乎差点没有把我吓个半死。
背影中她的黑色秀发和宛如六七十年代上海滩女郎的发饰格外醒目,更几乎成为了我辨识她的标记。
宽松的医生白袍穿在她身上,永远显得那么的不协调。
就好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穿着这曾经盛极一时的旗袍,打扮妖娆却又不失清纯美感。
可是当我利用身体的重量将她压倒在地时,秀发下一副狰狞的骷髅面容突然扑倒在了我的怀里。
半张脸紧闭微睁如同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另半张则白骨粼粼没有半点血肉。
“鬼…鬼啊。”
我吓得连忙倒退了几步,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这…”。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脸上吓得毫无血色,心中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
双手拄着地面一点点起身,想要再一次查看眼前这具狰狞的骷髅,却发现右半边的皮肤十分坚硬。
“就像是…,就像是医学教材里的人体标本。”
“TM的,又被她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