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萧又再一次以"我"自称,是情到深处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有在林子矜面前,他才能做原原本本的自己,忘了那些位高权重,尔虞我诈。
林子矜被虞萧突然的举动弄得再次害羞地移开视线,不好意思与他对视,但虞萧却不识趣地抬起他的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这一次在酒的熏陶下,他再也忍不住,当即吻了下去,触碰到林子矜柔软的唇瓣后,虞萧迫不及待地撬开了他的贝齿,去追寻他的舌头。
"唔……嗯……"他不停地入侵着林子矜的口腔,像是要把之前忍耐的份一次性要回本一样。
"虞……萧……唔…住手……"林子矜被吻得有些缺氧,力气好似被抽走了一般,推不开面前的人。
直到林子矜整个人都软倒在了虞萧身上,才结束了这一吻,而身下的火热感促使他一把抱起林子矜就往软榻的方向走去,林子矜被温柔地放在床上,虞萧随即就压了上来。
"瑶儿,我想要你。"虞萧充斥着性欲的沙哑嗓音让林子矜听得心惊胆颤。
这可如何是好?红色药瓶不在身边,林子矜双手被虞萧压在头顶,因为力气本来就相比虞萧要弱一些,现在又因为有伤痛,根本挣扎不开,若是被发现了,该怎么脱身?!
"不可以!皇上!虞萧!"
林子矜情急下开始大喊,已不在乎直呼皇上姓名是否大不敬,可虞萧并没有理会他,他忍耐了那么多天,今天是他的生辰,唯独今天不想管什么君子之约。
"瑶儿别怕,不会疼的。"
说完,虞萧一只手禁锢着林子矜的双手,另一只手先是林子矜的脸上慢慢抚摸,像是要把这轮廓记在心中,然后似乎是丧失了耐性,一把将林子矜的衣服连同里衣都扯了开来,在扯开的瞬间,林子矜也喊了出他一直隐瞒的事实。
"皇上!我是男人!"
虞萧被他这荒唐的言论冲击到了,望着他雪白的肌肤和平坦的胸部,有些发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什么?瑶儿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于是虞萧又往下摸,一种雷劈似的感觉突然窜满全身。
"你是谁?!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瑶儿的?你把瑶儿藏在了那里?"虞萧疯了般把林子矜狠狠扔到地上,与之前的温柔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臣是林家副将林子矜,从一开始入宫的人就是我……"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简直荒唐!!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你在图谋些什么?!"
"皇上,臣知错了!可我从来没有想要害皇上的想法!一直以来我都是真心相待的!"
"住口!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
"皇上是不信我?还是不愿接受我是个男人?"
"喜欢一个男人?简直可笑!况且朕爱的一直香瑶,不是你!"
"是吗?是吗……"
原来你眼里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我,林子矜感到心脏突然抽搐了一下,疼痛不已。
"这件事是林叔氿指示你做的?!"
"不,这件事林家上下并不知情!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责。还望皇上能放过林家!"
虞萧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他无法相信陪自己朝夕相处,想要和她一生一世的人竟是个男人,若是让世人知道了,岂不笑话?!这个男人实在可恶,竟把自己一国之君欺骗到如此地步,难道是想天下人看自己笑话不成?!思及此,虞萧越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来人啊!"
"是!皇上!"
"把他给朕拖下去。"虞萧面对着林子矜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多看一次就会想起自己以前相处的种种不过都是场骗局,更加心凉,"乱…棍…打死!"
虞萧的决绝让林子矜感到了绝望,他第一次明白,帝王的爱可以很甜蜜也可以很残酷,或许这就是自己陷落在其中的下场。本来一开始就明白代嫁入宫是何等的危险,而自己却贪恋帝王的爱,迟迟不肯离开,后果的酿成只能怪自己太认真,愚蠢的以为他或许会接受自己。
"我爱你,你呢?"林子矜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这最后一句,不做任何挣扎,放弃般地被侍卫拖走,眼前的景色慢慢地模糊,泪水氤氲了视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林子矜的心在还未行刑前就死掉了……
被带到地牢,侍卫们把林子矜捆绑起来,他承受着棍子的用力击打,每一棍既刻骨铭心又没有知觉,一个心都死了的人哪儿会有感知呢?他没有哀叫,两人相处的时光像走马灯一般,不停闪过,这些棍杖就像是虞萧要他还的情债。
还吧,我们不适合纠缠,若有来生,希望彼此不再相遇,如此才好不再相念。
两个时辰后,麒霄殿。
"皇上……那个人已经处死了。"遂安不忍心说出,他知道林子矜欺瞒圣上是大罪,可林子矜从未对皇上有过任何图谋不轨,昔日伉俪情深的两人落到如今这般地步,恐是造化弄人吧。
"今晚之事不许任何人泄露出去!"
"是!皇上"
"还有……把他埋在海棠花开的地方吧……"
说完这话,虞萧就感到心如刀割,明明是自己下令处死的,为什么会如此失落,一种无法挽回的空虚感蔓延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这乘鸾跨凤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男人爱上男人为大多世俗所不能接受,做久了帝王,变得越来越在意世俗的想法,怕七皇子一派说自己作风不正,怕百姓不再爱戴自己,原来地位坐得越高,拥有着越多就越怕失去,但到头来,真的留住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吗?到底是自己不能接受他身为男人,还是自己不能接受被百姓所不齿?可这一切在事后再来考虑已是晚了,虞萧不禁对着无人的麒霄殿低语。
"朕是不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