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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皇上,臣知错 暗香疏影 2024-05-01 20:45
虞萧追随着林子矜来到了山林的府中,不管虞萧在身后怎么喊,林子矜就是连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无奈下,虞萧一把拉住林子矜的右手,让他停下脚步。
"子矜,你在恨我吗?"
"我不恨,有爱才有恨。"
原本应该清澈的眸子,在那一刻都变得凌厉起来,这句话比直接承认恨还让人难受,虞萧仿佛都快不认识眼前人了,第一次看他穿男装的模样,第一次听他用原本的声音和自己说话,第一次明白了他的心其实比自己想的要受伤严重。
林子矜把手抽出,却不想牵动了伤口,闷哼了一声。虞萧这才发现他手上也全是子矜的血,自己又伤了他,心里隐隐作痛,明明曾许诺过护他一世周全,然而他身上所有的伤痛都是自己给的。虞萧追上往前走的林子矜,拦住他。
"你的伤口需要赶紧包扎!"
"不用你管。"
林子矜向卧室走去,进去后便把门关起来,把虞萧拒之门外。可区区一道门岂能拦住虞萧,他拿了金创药和纱布后便从屋顶进入了房内,毕竟是自己伤的他,想亲自给他治疗。
虞萧轻功极好,几乎没有弄出响动,而林子矜正一个人在房间内艰难地用酒浇在伤口上,疼得满头大汗,再无暇顾及其他。
而这幅模样,看在虞萧心里极其的疼,他甚至不敢想当初林子矜身负重伤独自逃离出城的时候是怎么度过来的,于是连忙上前拥过林子矜,抱在怀里。林子矜被突然的拥抱吓到了,用力推开虞萧,在挣扎的过程中又弄疼了伤口,不得已,虞萧只好放手。
"让我看看伤口,我来给你包扎。"
"我说了不需要,你出去!"
虞萧没有理会林子矜的呵斥,牵起他的手,把金创药洒在了伤口上,林子矜疼得说不出话。
"疼的话就咬我。"虞萧拍了拍自己的肩,示意他可以咬在那里。
林子矜摇摇头,他已经不想再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任何依赖。
"你知道了我还活着,你要杀了我吗?"
林子矜忍着疼问,虞萧知道现在的他在林子矜心中只是一个不念旧情,心狠手辣的男人。
"子矜,我知道是我错了,这一年里,我已经是悔恨不已,当知道你没死的时候,我都快高兴疯了!你可以原谅我,随我回宫"
"我不会回去的,宫中是属于林香瑶的,朝廷是属于林子矜的,而这两个人都在一年前死了,我不过是玉门堂堂主南风。"
虞萧没有再接话,因为自责,因为愧疚,他甚至都不敢看林子矜的眼睛,视线只得看着包扎的地方温柔地缠着一圈圈纱布。
"既然你不打算杀我,那我们各走各的,你还是回朝做你的皇帝,我继续在这里做我的堂主。"
"你可知道,你杀的那几个官员都和工部刘单有勾结?"
"知道,他们都是想要借刘单之手往上爬,而殊不知自己只是被刘单利用了而已。"
"那你再如此行事下去,惹了刘单注意,就不怕他私自动用兵部攻打过来?"
"那你可知,在宫中时,因为我断了刘单一笔财路,他便处处派人追杀我,你可知道,那天我受了乱棍之刑,独自逃出城外时还要避开刘单派来的杀手是何其不易!他要我死,我便要从断他江南的财路开始,慢慢引他过来,然后杀了他。"
"子矜,你变了,你以前明明更加温柔,更加……"
"那是因为那时我没经历过绝望的感觉。我累了,皇上请自便吧。"
林子矜躺上床,背对着虞萧,不愿再多开口。虞萧没有办法只好退出房内不再打扰他,是自己一手把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本可以驰骋沙场做一个意气风发的将军,而不是区区山贼头领,自己究竟该怎么弥补他内心失去的部分?
回到了玉门堂中安排给自己的那间房,青岩已在屋内等候着。
"皇上,刚从徐人高那里得知,苏州这边有刘单的一支秘密部队,只要攻破了它,就不用担心刘单有兵力了。"
徐人高因为父亲被自己害死而悲痛不已,青岩告诉他,只要他能交代出和刘单勾结的罪证,便可以护他和他母亲的周全。徐人高离了徐府,不过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除了配合青岩提出的要求,他别无选择,于是将多年来与工部勾结,偷取百姓税钱的账簿交给了青岩,并且告诉了他刘单私兵的位置。
"不过,若是等我们的军队到来,第一是动静太大,第二是拖延太长。所以从目前情况看来,我们不能用自己的兵队。"
"那皇上,这机会岂不是要错过了?"
"不,还有个方法,只是首先我们得先睡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虞萧去林子矜的房间内寻他,却空无一人,因为林子矜去处理徐卫死后的家财去了,虞萧只好在房内等着他回来。
这一等便是一日,林子矜劳累了一天,回到房后便看见虞萧坐在桌子前等着自己,就像当日他提出要与自己共眠的时候,为了躲他,硬是在御花园逛了几个时辰,可虞萧却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地回宫,仍是如今天般等了自己很久。
"找我何事吗?"
"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
"刘单的私兵就在苏州,我想借用你玉门堂的人手,攻打过去。"
"凭什么借你?"
"我在朝中迟迟未对刘单下手,便是因为不知道他私兵数量多少,兵力如何,而这一次只要歼灭了他的军营,回朝后我便可以用他勾结徐卫,贪污百姓钱财的罪名,让他斩首示众,况且那刘单曾如此加害你,我定让他死无全尸。"
"我明明可以慢慢等他来,然后暗杀他,何必出动那么多弟兄去攻打军营?"
"这是最有保障的一条路,若刘单一日不来苏州,你便等他一日?若是他一辈子不来呢?"
虽然林子矜明白虞萧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内心抗拒着与他合作,因为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和虞萧有任何牵扯。虞萧见林子矜不同意,仍然不接受自己的任何心意,不得已,只能拿出最后的底牌——威胁。
"这玉门堂上下数百帮众,全都是官府缉拿的要犯,只要我通知各个地方官员,这玉门堂的人还逃得了吗?"
"你!"林子矜立即抽出腰间的佩剑,挥向虞萧的脖子,虽未伤及动脉,但因为剑风凌厉,刀边的肌肤受了皮外伤,流出了些微的血。这玉门堂上下虽说都是亡命徒,但都是一群被官府陷害而逼迫成为山贼的人,或许是因为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一直把玉门堂的人当作他的亲人来看待,如今受人威胁,林子矜顿时心生怒火。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
"是,你可以随时杀掉我,但一旦你如此做,青岩定会第一时间通报朝廷,到时候这玉门堂仍是插翅难逃。"
林子矜胸口不停地起伏,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早就该知道,虞萧不过就是为了利用自己才留在此处而已,如今玉门堂的兄弟若要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被抓回官府,自己肯定是不会允许的。
"好,我答应你。不过!事成之后,你必须得保证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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