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煮了还是蒸了

姜可芸知道这件事情归根究底还是怪自己，如果自己的好奇心不那么强的话，也不会惊扰到老山羊生小山羊，更不会使得老山羊以为有坏人会冲过来。
“阿娘，你别怪可芸了，今天如果不是可芸，我恐怕要在山上喂狼了。”
陈水钦看着姜可芸自责的表情，内心如针扎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姜可芸刚要开口，陈水钦却抢先一步解释。
“有个山羊撞过来，把我直接撞下山去了，我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是可芸寸步不离的照顾我，否则我真的成了狼口中的食物了。”
余氏听到这里再也没有责怪老大媳妇的意思，但还是看老大媳妇不顺眼，要不是老大媳妇非要上山，老大会有这般遭遇吗？
“儿啊，省着点力气，娘去厨房给你端吃的。”
陈水钦点了点头，没成想余氏只端了自己的食物，可芸看了一眼就去厨房，厨房里还有半碟野菜和一些杂粮面，端到陈水钦的身边，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哎，你……”
赵晓柔刚要开口，却被陈水全拉了出去。
陈水钦看着可芸，更多了几分怜爱。
“爹，娘，你们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睡觉吧，这里有我照顾，二老不用担心了。”
余氏和陈老爷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看到人家小两口如此恩爱，倒显得二老多余了。
“明天你自己去集市上，让水钦养几天身子。”
余氏以婆婆的口吻命令道。
“知道了。”
余氏看到姜可芸答应的干脆利落，也没再管就直接出去了。
“明天早上我还是得去山上看一眼，有些不太放心。”
姜可芸目送公公婆婆离开房间之后转而对陈水钦说道。
陈水钦知道姜可芸要做什么，她肯定是担心山上的那两只羊。
“那只老山羊怕是活不成了，但是你一个人上山，我实在放心不下。”
白天的事情陈水钦仍是心有余悸，姜可芸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与山种的那些兽类抗衡呢？
“我就是怕老山羊活不成了，所以才想去看看的。那小山羊眼睛都没有睁开，就没了母亲，顺便再背筐土回来，今日不是什么都没干吗？”
姜可芸委婉而坚定的语气实在让水钦拒绝不了，陈水钦只能答应。
第二日，姜可芸醒来就看到陈水全背着一箩筐蘑菇出去了，想来也是到集市上去卖了，赵晓柔还没起床吧？
姜可芸也没在多想，从昨天到今天整整一天，小山羊的命恐怕就在一线之间了。
“站住，你要去哪儿呀？”
姜可芸刚要出门，身后就传来赵晓柔的声音。
“上山，你去不去？”
姜可芸突然觉得有个人陪着自己上山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害怕了，毕竟昨天的事情在自己心中也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赵晓柔上上下下打量着姜可芸，这个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天天往后山跑，莫不是把钱藏在那里了？
如果真把钱藏在那里了，自己跟着她，岂不是发财了？
“去，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赵晓柔往山上走了几步就吭吭唧唧的，姜可芸越往山上走越感觉恐怖，生怕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又把自己撞下山去。
“你快点。”
姜可芸催促道。
“大清早的跑山上做什么？现在蘑菇都能在家里种了，还背个筐子做什么？慢点，又不是黑白无常在催你。”
赵晓柔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开始歇脚，姜可芸无奈，只能自己加快速度往山上走了。
走到昨天那个地方，姜可芸的手心里渗出汗珠来，战战兢兢地拨开草丛，老山羊就像昨天那个姿势一样躺着，小山羊眯着眼睛在找老山羊。
姜可芸蹲在一边观察了许久，发现老山羊一动不动，难不成死了？
姜可芸捡起一个石子向老山羊扔过去，老山羊没有半点反应，真的死了。
昨天老山羊害怕小山羊会遇到危险，刚生产完就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撞过来，用最后一口气陪伴着小山羊。
姜可芸突然觉得有些泪目了，动物之间的亲情尚且如此，更别说人了。
“小山羊，我带你回家，以后我就是你阿娘了。”
姜可芸拿出自己喝的水给小羊喝了两口，又拿出自己要挖土的铁锹挖了一个坑，将老山羊埋了，刚要带着小山羊下山，就看到一面走上来的赵晓柔。
“你在埋什么？不会是什么金银财宝吧？”
“动物的尸体，怎么？你要看吗？”
姜可芸有些累，看到赵晓柔走上来就靠着树想休息会。
“你躺着做什么？你怀里的小羊是哪来的？今晚上不会是有口福了吧？这小羊羔这么嫩，连眼睛都没睁开，煮一会儿会儿就熟透了，你说是蒸了还是煮了？”
赵晓柔看着小山羊，哈喇子都快要流下来了。
“不蒸也不煮，我要带回家养着。”
赵晓柔一听，眼睛瞬间放大。
“咱们家刚刚能揭得开锅，你就带个羊回去养着？我没听错吧？你不是变正常了吗？不会是又傻回去了？傻子，多为家里想想行不行？你觉得咱们有那个能力养一只羊？”
姜可芸看着赵晓柔实在是难受，索性抱着小山羊直接下山。一路上，赵晓柔喋喋不休的劝说姜可芸煮了小山羊。
“你又上山去了？”
余氏看到两个儿媳妇平安回来，瞬间放下了心，可是一想到姜可芸一点都不长记性的又跑上后山去送死，气就不打一处来。
“娘，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儿的。”
姜可芸知道婆母在担心些什么，也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好。
“你抱的这个山羊是从山上捡回来的？”
余氏看着小山羊，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是，我想把它养在家里，它的阿娘刚死，它在山上是活不了多久的。”
“娘，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傻子变好了，她也是个傻子！谁会想着把山羊养在家里，这可是一块肥肉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傻子倒好，还想养只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