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曜如

空荡荡的红叶大殿上，红色的纱帐随风飞舞。一袭粉衣的红叶慵懒椅坐在宝座之上。
一名妩媚的红衣女子在殿下恭敬俯身行礼：“宫主万安。”
“曜如，如今已经一千年了，你还是没有帷幕？”宝座之上红叶眯着眼睛，手轻轻抚摸宝座扶手上的宝石，嘴角微挑，却顿时将红衣女子吓的匍匐在地，连连求饶。
“宫主，曜如确实一直在查，只是曜如一直没太多线索……啊……”女子话还没说完，红叶一甩衣袖扬起一阵风，猛的将女子拍在墙上。
“曜如，当初你说过，你会帮本宫找出她，可是本宫给你那么久，你却只告诉本宫这些没用的话。”红叶邪魅一笑，手中出现一个光球，眼中充满杀机，缓缓道：“本宫已经不想再等了。”
女子忍着疼快速爬起跪好：“宫主！宫主饶命！曜如其实是查到一些线索。只是还不太确定，所以不敢胡乱说。”女子偷偷看看了红叶的脸色，见他似是在等下文，于是又说：“曜如查到有两个人的魂魄记录的地方被撕去，分别是当时的天帝四女梦神，还有为除赤魔不惜魂飞魄散的白溪大神，传闻梦神在白溪赤魔大战前夕被黑蛟所杀，不过地府生死册上却毫无梦神魂魄记录。”
“梦神？她叫什么？”
红叶手中的火球消失不见，女子如临大赦：“叫似梦，曜如只查到这些，听说当年赤魔血洗天界，很多上仙都在那次大劫中逝去，所以一万年前知道这位梦神的神仙寥寥无几。曜如也毫无头绪。生死册掌管三界生死，所以凡是三界中不管是人、魔、仙，无论生死，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会记录在册。可如今却无端少了这两人，又因年代久远，所以是谁撕毁他们二人的生死记录，曜如无从查起。”
听了曜如的话，红叶眯起眼睛，静静思索半晌。
“曜如，你虽法力低微，不过却是上古魔兽，你说几万年来可有人逃过生死册？”王座之上红叶眯着眼睛，王者之气尽显。
“曜如哪里算什么上古魔兽？”红衣女子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自言道。转瞬有发觉自己的失礼，快速埋下头继续说：“回宫主，曜如活了百万年，都不曾见过这种事。不过曜如很久以前听说，天之涯下有处深谷，里面多是奇珍的仙花灵草，只是那里时空交出，进者无回。也有贪恋奇珍，不惜冒险者，但都是落的个被时空斩断，魂飞魄散的结果。可奇怪的是有只发疯的古兽軨軨闯进扭曲的空间就消失在三界中了，就连生死册也毫无它的生死记录。阎王说它是去了须弥界。”
“你是说，还有其它的世界？”
“这…曜如也不能确定。”女子畏惧的将头紧贴地面。
“念在你一向忠心，这次就饶了你，继续去查，我要知道梦神生前的一切。去吧。”
“是。”曜如化作一阵红云消失在大殿。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红叶站起身看向大殿门口。
这家伙早就知道我在这啊。虽然偷听不好，不过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
“那个…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刚看完玄钰，正回来想和你报告的，但。看到你在忙，就没出声，嘿嘿……”我不好意的挠头。
“听到也无妨，这些事你早晚会知道。”红叶一脸无所谓，然后淡淡开口：“教你的口诀你练了没？”
“练！当然练了！”我做梦的时候练的（⊙o⊙）…
“你如果不想玄钰有事，最好努力些，不然...”红玉顿了顿，嘴角一勾。一脸妖媚“对了，今年的冬天会很冷，我一直在物色用什么来做今年的新衣，小白的一身白色皮毛我倒是很中意。”言下之意，你在敢偷懒，有替你受罪的。
算你狠！我怎么能要他们为我受罪呢。练就练，谁怕谁！
转念又想，红叶到底在查什么，为什么曜如差了一千年之久，那红叶这妖孽今年多大了！？我的天啊！我好像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红叶，希望可以从他身上找到些许岁月的痕迹，但许久无果，最终我还是放弃了。
“红叶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我定睛看向红叶。
坐在宝座的上的红叶，眉眼间有丝倦意，单手撑下巴，眼神像是在看我，仔细看又不像是再看我，好像在透过我看其他东西。许久才幽幽开口：“你知道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红叶和往常的他不同，少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气，也少了妩媚动人的柔媚，更多的是一种落寞和凄凉。
落寞？凄凉？这两个词会出现在这个妖孽身上？我眼花了吧。
“还有比回不了家，没亲人，没朋友，孤独活在异世更可怕的吗？”我小声嘟囔着。谁还会比我惨啊！
“家？”红叶思索片刻：“我好像也曾拥过被称为家的东西，但也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红叶的话似是对我说，也似是在自言自语。
这个妖孽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很反常啊。
“红叶？”你没事吧？
红叶的眼神慢慢从天边拉回来。
“放眼天下，能直呼我名讳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不过我许可你叫我的名字，只是......”红叶顿了顿，眼神中闪出一丝危险的光，刚刚孤寂的样子一下子消失无踪，完完全全恢复了以前那个妖媚的红叶：“我最讨厌背叛，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要你永远活在痛苦里。”说完红叶嘴角勾出一个极其魅惑的弧度。
你个死妖孽！要不要恐吓也搞出那么魅惑的一副模样啊！刚刚还对他有一丝同情，如今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没法子，他那么厉害，我大不过，所以……
我有气无力的敷衍道：“是.。”
向红叶告退，我气鼓鼓的回了住处——碧水阁。
一路上把红叶连从他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遍。最终结论是你丫的一定是小时候某奶粉吃多，了才养出那么变态的性格！人家常说狼心狗肺，我看那死妖孽连小白都比不上！
小袖见我立刻兴奋围上来。
“姑娘！你可回来了！”
我望着大厅里堆积如山的礼物：“额…这是”
小雯一脸淡定的说：“回姑娘，自从宫主在碧水阁过夜后，很多宫人都送了礼来，来恭祝姑娘早日成为宫主夫人。”
“什么？！”我望着桌上成山的礼物，看来我的清白是全没了……不过有这些礼就当是补偿好了。“小雯小袖你们每人挑件喜欢的吧，反正也那么多。”
“真的吗！姑娘你真好！”小袖一脸欣喜，挑选着礼物，虽然我很缺钱，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在红叶宫里我吃喝不愁，又出不去，钱财这东西拿再多也没用，不如卖些人情。
“啊！对了，小白还在睡吗？”来红叶宫也有五天了，小白自三天前一直再睡，小袖说小白是灵兽，快化人形所以沉睡，可没人知道它要睡到什么时候。
小雯微微点头。
我屋里叹气，走进卧室，躺在床上抚摸着小白的毛，看着沉睡中的小白，不知道小白化成人形是什么样子？想着它喜欢缠着我，跟我撒娇，小白一定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抱着对小白样子的想象，我沉沉进入梦乡……
到处是茫茫一片，有人在哭，好像是个女子，我又是身在梦境吧？想起那个红衣也叫红叶的男子，他到底现在红叶宫的红叶有什么关系？或者，只是同名？从瑶玉认主我就一直在做关于红叶的梦，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渐渐走出白茫茫的迷雾。那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崖，没有植物，也没动物，只有黄色的土地，山崖边站着一个粉衣女子背对我轻轻呜咽，又是这个女孩，我很想看看她的脸，刚要走近，一道红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红衣…是梦里那个红叶吧，每次梦中他们都看不到我，所以我选择走上前，站在一边静静的听。当我抬头看男子和女子的脸……
我呆了，怎么会这样？！
那女子分明和我长得一样，只是比我瘦些，额间有一朵莲花金印。在看男子的面容，本以为是红叶妖孽那个闷骚样，可是相貌完全不同，该怎么形容呢？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脑中回荡起这句诗句。这个红衣的红叶很美，美得干净出尘，犹如谪仙。长发如墨，无风自飘，和妖孽红叶简直就是两种极端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