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恶战（二）

一声金属刺耳的摩擦声，两件兵器紧紧缠绕在一起，地藏用力握住大斧，将辛然拉向自己，二人瞬间拉近距离。
地藏看着尽在咫尺的辛然，吃力的与她较量这力气，同时他咬牙说道：“到底怎么样，你才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那句话，他向是在辛然，也想是在问自己。
“你不是一直期待我成为这个样子吗？”辛然的眼中满是轻蔑。
地藏却顿时哑口无言，是他！是他自己亲手将她逼到这般田地，他后悔了，但……谁来把那个蠢女人还给他？
“恩！……”与辛然较力的地藏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的眼神缓缓下滑到自己的腹部。那里一把银色的短剑，正在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身体里。而握着那把剑的辛然此时正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满意的微笑着。
地藏难以置信的看着辛然，以前的她绝对不会如此狠辣，她……真的饿再也回不来了……
着个想法，瞬间化为无尽的恐怖了，填满了地藏的心。
辛然见地藏发愣，毫不犹豫的拔出短剑，温热的鲜血顺势留下。
噗吱！一声，短剑再次插进了地藏的腹部。然后又拔出，再插进去。自始至终，辛然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紧紧盯着地藏身上留下的鲜红血液。
地藏的血液越流越多，滴在脚下滚烫的岩浆上，立刻化作白烟消失，同时发出嗞嗞的响声。而受伤的地藏却像是毫无感觉，呆呆的人辛然不断的伤害自己。
“辛然！够了！够了！”红叶终于看不下去，从暗中飞身而出，组拦住了辛然不断举起的短剑。
好似被人阻止了自己感兴趣的乐事，辛然皱眉狠狠瞪向红叶。
“放手！”她咬牙切齿的命令道。
“够了辛然！住手吧！”地藏身上已经有了地脉，杀了他这世界很可能就完蛋了。而且，他也不愿看见这样的辛然，那根本不是她！
辛然冷冷的再次说道：“放手！”
几次挣扎辛然也没能挣脱红叶的衔制，气愤之下，放开执鞭的手。没有了战力的地藏，瞬间倒在发亮的滚谈岩浆之上。
辛然一手被红叶拉住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凭空化出另一把短剑，朝红叶的胳膊刺去。
本就红色的衣袖，随看不见鲜血，但也清楚的看出已经被濡湿大半，但红叶依旧不放手。
“辛然！醒醒！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红叶皱眉对辛然喊着，希望她可以清醒一些，但依旧无效。
辛然无视他的话语，再次用短剑滑向红叶的胳膊。
伤口的刺痛使红叶皱眉，可是如今最痛的不是那微乎其微的皮肉伤，而是他的心。他的辛然……他要如何做才可以将她换回来。
闻到血腥的辛然更加兴奋，见红叶依旧不放开自己，干脆举剑再次刺向她的胸口。
温热的血，瞬间喷溅到她的脸上，那一瞬间，红叶似乎看见她微微的错愕，但也只是转瞬间。
红叶瞬间燃起希望：“你不是喜欢血！“说罢，将她拉入怀中，大手从将她紧紧箍住。毫不犹豫的将被辛然擦破的依旧在流血的手臂，送到了辛然的嘴边，逼她喝下自己的鲜血。
腥甜的血夜，瞬间充斥她的口中，她毫不犹豫的贪婪吸吮着拿红色的液体，仿佛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琼浆。
红叶咬牙忍着胸口和臂间的疼痛，心中不断的祈祷着：醒来！辛然！快醒来，求你……
……
眼前的事物渐渐暗清明，到处龟裂的地面和热气蒸腾的火红色岩浆。整个画面就如是置身在地狱中。
辛然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海中渐渐回忆起之前得事情，被刺中腹部的地藏，阻止自己的红叶，还有……刺进红叶胸口的短剑！
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感觉到口中血腥的味道，和身后贴着的温热又湿粘的感觉……
“红……叶……“她颤抖的唤出那个名字，不甘回身去看身后的红叶的样子。
听到辛然呼唤，腰间的大手瞬间更用力抱住她。耳边是红叶喃喃声：“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辛然她变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辛然微微扭动了几下身体，但红叶紧紧抱住不肯松手。
“红叶……要我看看你的伤。”辛然抽泣的说道。
“没事，我没事的。”他说着松开手。
辛然立刻转身去查看红叶的伤，只见他胸前绯色的衣襟和左臂上被多出刺伤地方，早已血肉模糊，胸前一道长长的抓痕，皮肉外翻，上面还有一处更深的剑痕。
辛然顿捂住嘴巴，眼泪早已涌出了眼眶。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全是自己造成的！
下一秒红叶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细声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些皮肉伤而已。”
辛然忍不住抽泣，但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怕牵扯到红叶身上多处的伤口。
哭了一会，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欣然在和才想起，还有地藏！
离开红叶的怀抱，她脚踏火红发亮的岩浆，一步一步的走近仰躺在地面的地藏身边。
此时的地藏，也好不到哪去，腹部血肉模糊的伤口不断的伸出血液，缓缓流淌在炙热的岩浆上，发出嗞嗞的响声。
但是他仰看心眼的神情确实欣慰。此时的他少了平日的傲气，眉宇间到是多了积分柔情，要不是那脸颊上的黑色图案，辛然怕是会以为他是芮川。
辛然皱眉看着地藏，见他现在如此其凄惨的摸样，心中也极为不忍，有想起曾在他意识中见到的他的回忆……
轻叹一声，辛然对地藏说道：“地藏，你输了。”
地藏苦笑：“是的，你赢了。”看着面前的神色忧郁的女子，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输了自己一条命，也输了自己的心。但，即使如此，他好不感到后悔。千万年来的空虚仿佛被眼前着个女子所填满。
看着这样如拔去虎牙还无锐利的地藏，辛然竟然下不了杀他的决心。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请你，交出地脉。”
地藏看着辛然，淡淡笑着：“好的。”他费力的举起手，大掌中渐渐出现一个圆盘一样东西。金灿灿的发着耀眼的光芒。
原来这就地脉……辛然好奇蹲下身去拿，地藏的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那一瞬间，辛然听见红叶惊叫一声：“辛然小心！”
下一秒，一声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辛然的瞳孔瞬间紧缩！
时间仿佛停在那一秒间，手间握着的那冰凉的断剑，还有缓缓流下的温热液体……
地藏一只手握住辛然说完的手，一只手拿着地脉，柔柔的笑着看着辛然。
辛然难以置信的瞪向地藏：“你……”手中紧握的断剑正深深的刺进了地藏的胸口：“为什么？”辛然不解他为何要为这种方式赴死。
“他的愿望，也是我的……”地藏间断的回答。
他的愿望？是的，芮川曾多次说过，他想死在她的手上，这是他此生唯一的愿望。但，地藏的愿望……为什么和芮川一样？
难以置信的看着地藏，地藏的手扶上辛然的脸颊，费力的说道：“初来世间，我本也十分期待过，但……世界却不容我。于是我曾恨这告诉世界。可是你不同……”因为在她眼里，她从不曾将自己当最魔物，而至自大有粗鲁的男人而已。但，这就足够了。
地藏脸颊上的图案渐渐消失，紫色的眼睛慢慢变成了墨色。辛然知道，怨鬼王地藏，已经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了。
但地藏的手依旧轻抚着辛然脸：“姐姐，谢谢你完成了我的愿望……”
“芮川……”辛然捂着嘴巴眼泪瞬间了留下来，芮川也就是真正的地藏，他什么也没有做，如此善良的人，如今却是自己亲手杀了他。
“姐姐……”芮川拭去辛然脸颊的眼泪：“终于为我落泪了……曾经我如此的希望姐姐可以为我哭一次。但看见姐姐的眼泪，我却又感……到伤心……”他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对不起，姐姐……地藏的任性，又要你伤心了，对不……起……”
地藏的身体慢慢的沉进了岩浆中，再找不到一丝踪迹。
辛然看着那滚滚岩浆，心中为地藏哀叹不已，也同时了解到了珍儿曾说过的：最强大的从来不是武力……
而是人心。
人得情感，永无止尽，欲望层出不穷。那最终的执念更是有着可以翻天覆地的力量，于是，当强大的力量与情感相较，力量也就不这么可怕了。
辛然缓缓转身看向红叶，露出温柔的笑意：“红叶，有你真好……”多亏了红叶，她才可以再找回自己，这一刻，她无比感谢上苍将红叶送到她的身边。
说完，她感到一阵头晕眼花，天地好似在旋转，还有红叶在身边的惊叫声，之后就彻底人事不省。
地藏终于出去，三界也随之恢复正常，百鬼没了地藏的指引，瞬时边做一片散沙，被秦广王压制封印到了地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