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浔国已经传来书信了,浔皇已经同意了。”御书房内,荆木玄成坐在椅子上看着案上的书信,神色有些复杂难懂。站在堂下的慕云飞看着荆木玄成一副深思的模样,心中一凛,上前躬身道:“皇上还望早做决定,现在大军已退至沙湾,情况已经迫在眉睫。”心中暗付,皇帝果然很在意十七皇子皇子,那么这次的事情势必要达成。
“左相,十七这一去怕是凶险万分,朕实在是不舍。”荆木玄成抬头看向左相,眉宇间是浓浓的担心。这些时日的相处,荆木逾铮各方面都让他很满意,颇有他当年的风范。
左相见此眼中一闪,看向皇帝:“皇上,若是您担心这个的话,大可派一批护卫随行保护,十七皇子就算是质子,但是毕竟是皇子,谅他浔国也不敢乱来。”
皇帝敛眉深思,左相说的不无道理,再次抬头眼中已无迷茫,双眼如炬,“左相,护卫的挑选就交给左相了,务必挑选高手保皇儿平安。”
“是。”左相扬声领命,低头在荆木玄成看不见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喂喂,你听说了?皇上打算让十七皇子前往浔国做质子呢。”走廊上一个宫女拉着另一个宫女小声的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皇上待十七皇子极好,怎么会这样做?”另一个宫女不信。
“整个皇宫都传开了,据说是在御书房当差的太监亲口听皇上和左相说的。”
嬷嬷躲在廊柱后面,脸色唰白。待那两个宫女离开之后才从廊柱后面出来,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呢。”
踉跄的跑到乾坤殿,看到正坐在书桌边凝神看书的荆木逾铮,嬷嬷的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察觉到有人,荆木逾铮偏过头一看,看着泪流不止眼神悲戚的清眠,他放下书走上前,担忧的道:“怎么了呢?”
以前在冷宫的时候时常有别的宫里的奴才们来找麻烦,嬷嬷总是护着他,被欺负得很惨也没见哭过。唯有一次她不在的时候,那群人找上来他被推倒在地,被打得全身青紫,那次她才哭过,但是也只有那么一次。现在她又哭了,下意识觉得肯定和他有关。
“皇子,老奴……”嬷嬷哽咽出声,“老奴听人说,皇上要将你送去浔国做质子。”说完顿时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呢,老天啊。”
荆木逾铮心一窒,用衣袖轻轻的擦拭嬷嬷眼角的泪水,平静的道:“这事我早有察觉了。”
“你早就知道?”嬷嬷惊讶的止住了泪水。
荆木逾铮点了点头,他们在冷宫那么长时间皇帝都没有想起他们,现在突然接他们出来,他便知其中定有原因,但是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个。
“皇子,我们走,回冷宫,就算是老死在冷宫也比在浔国敌国那里好啊。”嬷嬷拉着他就要走。
他想要对嬷嬷说不,即使是去浔国他也不想回冷宫,他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待在冷宫的话他永远只能做一个井底之蛙。但是他还来不及说,皇帝就来了。
看着拉扯着的两人,嬷嬷愤怒的双眼,皇帝心下明白了怕是他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皇帝将目光投到荆木逾铮身上,沉声道:“皇儿,你随父皇进来。”
“不,皇子别去。”嬷嬷闻言死命的拉着荆木逾铮的袖口,狠狠的瞪向皇帝。事到如今她也不怕什么杀不杀头的了,她算是看明白了,皇帝是真的要将皇子往虎口里送。
“大胆奴才!竟敢顶撞皇上!”旁边的太监见嬷嬷对皇帝这样说话,忙训斥道。
皇帝的脸也是阴沉沉的。
荆木逾铮见皇帝发怒,忙对清眠道:“嬷嬷,你先出去,让我和父皇谈一下。”
嬷嬷还想说什么,但是荆木逾铮却给了他一个不要的眼神,她这才转身离开了。但是临走时还是愤愤的瞪了皇帝一眼。
房内,皇帝深深地看着荆木逾铮,“皇儿,可会怪父皇?”这话问得皇帝自己都觉得多余。怎么会不怪呢。
但是荆木逾铮的话却是大大出乎皇帝的预料,“儿臣不曾怪过,也不会怪。母妃临死前告诉孩儿父皇先是一国之君然后再是丈夫和父亲。至于去浔国一事”他顿了一下,才说:“如今国家正处于内忧外患之中,若能为父皇分忧儿臣也是尽了孝道了。”
皇帝闻言整个心都颤了,沙哑道:“这个世界上唯有兰妃真的懂朕。”看向荆木逾铮,“但是去浔国一事却是父皇对不住你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父皇,父皇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你。”
荆木逾铮疑惑的看着皇帝,那眼里的真挚不假,但是他却不明白。皇帝并不多做解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玉通体血红,上面什么字也没有。他有些不解的看向皇帝。
“血玉是为号令暗影的唯一根据,皇儿只需将自身血液滴在上面那么便会出现暗字。”唯有真正地荆木家的血脉才能出现字。
“父皇你……何须至此呢?儿臣无意于”这个江山。
“皇儿不必多说,父皇自有考量。”皇帝打断了他,“此次前往浔国朕会为皇儿安排好一切,皇儿只要保护好自己便可。”他不仅要给荆木逾铮安排好一切还要给他找最好的同盟,而沧家便是最好的选择。
此时的皇帝不知道就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让事情悄悄的发生了变化,让本没有联系的人联系在了一起,整个命运为之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