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七王爷府。
书房里,浔邪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微闭的眼睛缓缓的睁开,前面一个紫衣的男子,声音有些发冷,“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紫衣男子脸上有些凝重,沉声道:“阁主,你要查的事情在这里。”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
浔邪眼睛微眯,朝身旁的安毅递了个眼色,安毅点了点头走到紫衣人的面前接过信封,然后又递给了浔邪。浔邪拆开信封,待看到信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不由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如常了,抬眼看向紫衣男子,“查清楚了吗?”
紫衣男子点了点头,“绝对不会有错,她们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是吗?”浔邪敛下了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阁主?需不需要”
“没必要,这件事情你们不需要插手。”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浔邪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沉重,反而是满脸的笑意,若事情是真的那么还真的是给他省去了很大的麻烦了。
紫衣男子微微的诧异了一下,但是阁主的心思他也不敢忘加猜测,最后点了点头。
“南国那边怎么样了呢?”浔邪再次问道。
“一切按阁主的计划进行着,不过属下担心宫里的那个女人会”紫衣男子顿了顿,抬眼看了眼浔邪,那个女人是阁主一手挑选的,他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异心吗?”浔邪挑了挑眉,“只要不阻碍大局,那女的事情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若是那女的真的这么愚蠢的话,你知道怎么办的吧。”
“属下知道。”紫衣男子道。
“好了,没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有什么事情来报。”
“是。”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安毅看了看一边的沙漏,提醒道:“王爷,之时了。”
浔邪被安毅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望了望外面的黑夜,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该去她那里了啊。”
安毅笑了笑,将早已经放好的东西递给他,“王爷,这个可别忘了。”
浔邪从安毅手里接过那雕花精致的盒子,慢慢的打开,赫然一支桃花簪子躺在里面,浔邪用手摸了摸,有些粗糙,转过头看向安毅,“安毅,你说她会喜欢吗?”
安毅看浔邪皱起的眉,笑了笑,“小姐不是在乎俗物之人,况且这簪子是王爷亲自雕的,相信小姐定会喜爱的。”
“那倒是。”浔邪嘴角勾了勾,将盒子阖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了怀中,走出房间。
一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寒气让浔邪裹了裹衣襟,没走两步便看见了站在走廊里伫立着的白色的身影。冰玉转过身看了看他,悠声道:“又要去那个女人那里吗?”
浔邪没有回答,看着她道:“夜深了,还是回屋的好,冻着了可就不好了。”说完便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王爷不会弄假成真了吧。”询问的声音让浔邪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片刻之后又继续向前,“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师兄。”冰玉迅速的转身,落入视线的却是空荡荡的走廊,而她的心也如这走廊一样空荡荡的,“师兄……”嘴角微动,默默的呢喃。
翎雀阁,沧听的房间满室的黑暗,她没有点灯,静静的坐在床头,眼睛看向某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浔邪来到房间的时候看着漆黑的房间,脑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睡了吗?打开窗,浔邪休的一声便进入了房间。
感受到她的气息,他慢慢的靠近了床沿,低声说了一句,“在吗?”虽然只是轻微的响动,但是浔邪还是听到了,准确的来到了她的位置,黑暗中他依旧触摸到了她的手,冷冰冰的触感让他心下一惊,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珠子,瞬间房间出现了些许的光亮。
浔邪拿着夜明珠,虽然只是微光但是却足以让他看清她所有的表情,此时她双眼无神,眼神空洞,浔邪顿时慌了,忙将她揽在怀里,问道:“怎么了呢,这是怎么了这是?”
沧听的思绪沉浸在了白日与荆木俞铮的对话里,突然一阵急切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浔邪?”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由唤出了声。
“嗯,是我。”见她终于应声了,浔邪这才放下了心,将她拉离开来,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担忧的问,“在想什么呢,喊你那么多声都不应,不知道我会担心吗?”
“对不起。”见他满目的担心,沧听眼带歉疚。
“我知道。”浔邪轻轻的一叹,将她紧紧的抱住,心里在想,她今天不对劲,他也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穿这么少坐在这里,你不冷吗?”见她只着单衣,就这么坐在床边,而且竟然连鞋子都没有脱掉。
“你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有些冷了。”刚刚她在想事情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在倒还真的觉得有些冷了,不由搓了搓手。
浔邪无奈的一叹,站起身然后又蹲下身,抬起她的脚,沧听疑惑的看着他,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让她确实感动了一下,堂堂的一个王爷竟然委身给她脱鞋,她沧听何德何能呢?
将她的鞋脱掉后,他这才抬起头却猛然对上了一双脉脉含情的眼睛,心轻轻的一颤,站起身然后略微俯下了身,手抬起了她的下颚,“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会让我忍不住的。”
沧听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忍住过啊。”将他捏着自己下颚的手握住,“快上来,不冷吗?”
浔邪笑了笑,褪掉鞋子和披风然后这才躺倒了床上,将她揽在了怀里,沧听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暖暖的让她觉得很是舒服。
“睡了吗?”浔邪搂着她,良久之后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没有呢。”抬头看着他,“怎么了吗?”
浔邪勾起唇,展颜一笑,“我有东西送给你。”
“什么?”疑惑的看向他。
浔邪坐起身,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沧听也跟着坐了起来,接过盒子一看,上好的楠木盒子上面雕着一树精致的桃花,她笑了笑,然后打开了盒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震了一会儿,侧过头看着他,“桃花簪吗?”
“嗯,喜欢吗?”浔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沧听皱了皱眉,拿着簪子看了看,“你在哪里买的啊,这做工也太粗糙了吧。”很久没有听到回声,沧听侧头看着脸色有些不好的浔邪,似是想到了什么,惊讶的道:“你不要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做的哦。”
“不喜欢就算了,我拿去丢掉。”说完浔邪就要伸出手去抢簪子,却被沧听躲过了,忙说道:“谁说我不喜欢了,我喜欢得紧呢。”
“你不要安慰我了,刚刚不是说做工粗糙吗?”皱了皱眉,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东西,这簪子还是花了他一个月的时间找上好的楠木雕的,虽然他也觉得雕的很难看。
“粗糙是粗糙,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它。”因为是你亲手为我做的。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是她想他知道也懂的。
浔邪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阵悸动,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呢喃道:“谢谢。”
沧听的心瞬间温柔一片,回抱住他,“该说谢谢的是我才是。不过”
“不过什么呢?”沧听没有回答,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浔邪奇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呢?”
“不过是谁出的主意呢,用这么好的盒子装这桃花簪?”戏谑的看着他,真真是要笑死她了。
浔邪顿时黑了脸,心中暗暗咒骂道,该死的安毅,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