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关心我?”浔邪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沧听,这三个多月来的责磨难到只是一场虚幻的梦,他不曾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她也不曾受到伤害,他们依然一如最初的相识那样。
但是很明显他的想法是不成立的。沧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深如水潭的眸子里是他读不懂的东西。她转过身走到高大的雕花立柜前,将它打开,然后拿出干净的毛巾,转过头朝着他轻轻一笑,“头发湿了,还是擦干的好。”
浔邪很听话,几乎不敢有任何的忤逆。要是三个月以前的话,他肯定会勾唇略带轻佻的对她说,“怎么,这么担心我?”但是现在他是再也不敢有任何的轻言了。
浔邪规矩的坐在沧听之前坐的凳子上,眼睛看着桌子上的灯下那本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天下游记’四个大字。这本书,浔邪是看过的,它记录了整个世界各大的奇山异水之地,是一位流浪的乞丐所写,语言很是恰当,将各个景点的独特描绘得淋漓尽致,很是引人向往。
沧听拿着毛巾细心的为浔邪擦拭着头发,一接触到湿润的发丝,毛巾便不可自拔的依附着上去了,很快毛巾也跟着湿了。发丝轻轻的掠过她的手,沧听动作不由停顿了下来,手牵起一缕头发,浔邪的头发极软,有很好的质感。这是浔邪第一次闯入翎雀阁的时,她便感觉到的,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并没有如今羁绊而已。
浔邪似乎感觉到了头顶上方的人的微妙动作,一时间身体僵直了起来,连大气的呼吸都不敢,生怕扰乱了此刻的氛围。就在这个时候,沧听开始说话了。
“浔邪,其实你不必这样做。”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忐忑不安,她岂会察觉不到,其实真的没有必要,他并不欠她什么。
浔邪心一紧,转过身抬起头看向眼神有些飘渺的女人,语气里带着浓重的挫败感,“阿听,告诉我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就像是飘忽不定的浮云一般,总是时时刻刻的在变动着,有时他觉得离她很近,可有时候又觉得离她很远。有时他看着她笑,但是眼里却带着几经沧桑的疏离。即使浔邪极力的不愿承认或者是否认,但是他看不懂她,这是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以前,他可以勉强的将她占为己有,但是现在在伤害她以后,他又要以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沧听微不可闻的一笑,也坐了下来,看着他道:“难道你从来没有看清楚我在想什么?我以为我表达的足够清楚。”
“清楚?”永远都只是淡笑着,眼里永远是毫无波澜,她的表达什么时候清楚过。
浔邪迷惘的神情让沧听眼中闪过一丝苦涩,“阿邪,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的关注过我?”他竟然了解她的程度还不及那人的三分之一,这还真是有些伤人呢。
“我当然……”有吗,他真的有好好关注过她吗,他们从相识到‘相爱’虽然时间很长了,但是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是寥寥可数的,若说了解,他其实并不真的了解她吧。
他知道的,莫非于她是沧家的四小姐,因为和妹妹沧雪争夺太子的关系而被南国皇帝囚禁楼阁,除此之外呢,性格,他也只知道她很清雅淡然,但是这真的是她?若是真的淡然那么又岂会对他的错误耿耿于怀呢。
原来他一点也不了解她,意识到这个的浔邪突然变得恐慌起来,他不了解她,那么他自以为的爱她,是不是真正的爱她呢。
看着眼神慌乱,满眼迷茫的浔邪,沧听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竟然像一个教书先生一样正在指导一个孩子看清迷茫的自己,找到他真实的想法。
“浔邪,我想问你,你真的爱过我?”沧听微眯着眼看着他。
“当然爱。”浔邪几乎是反射性的回答,但是不得不说这回答的可信性让人怀疑。
“请想过之后再回答我。”沧听微眯着的眼睛,不知道何时张开了,眼神幽幽的,让浔邪心里发慌。
被沧听呵斥的浔邪,此刻脸上写满了无助,怎么办?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他尽然不知道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谁来帮帮他,告诉他什么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