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倾城含笑

随着燕妃走在路上，时不时闲聊几句，若水自是句句谨慎。所幸燕妃问的也都是一些日常琐事，一来二去倒也不会令人生疑，倒是让若水对于这个没有妃嫔架子的女子又多了几分好感。此去翔鸾阁路途也并不遥远，不多时，两人便已经走到一座清新雅致的殿堂之前。
相比起栖凤阁的华贵富丽，翔鸾阁倒是简单了不少。周围也没有什么较为复杂的纹饰，但是可以看出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栽培的。淡淡的青草香迎面而来，沁人心脾，这是属于大自然的味道，在古代或许常见，但在污染严重的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若水在一株含苞的花朵面前站定，细品着那份清浅的清香。
燕妃发觉身后之人并没有跟上，回头一看便看到少女站在一铺花圃面前若有所思。燕妃便走了过去：“若水喜欢此花？”
若水猛然惊醒，才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但见燕妃似乎并不介意，也就微微一笑回道：“此花边缘带着淡淡紫晕，苞润如玉，向日嫣然，临风莞尔，绿叶素荣，树姿端雅，欲开未开，似极了羞答答的未出阁女子。而且还未全开已经香气袭人，恐怕就是被赞为‘一点瓜香破醉眠，误他诗客枉流涎’的含笑花吧。”
“没想到若水对花卉竟也有此研究，此花确是含笑。”燕妃一脸惊讶的望着我，眼中却又有几分的赞赏。
“若水观这阁中花草林立，布置之间也流露出一番清新雅致之气。看来母妃定是位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若水脑中灵光一闪，心道不妨趁着这个时候打探一些消息，等会也好知道该如何应对。
“若水此话倒是不差。”燕妃淡笑道：“这杨妃姐姐出身可是不凡，从小便是领受着大家教育的。”听得出这燕妃和杨妃似乎关系不错。
“只是……”燕妃顿了顿，在若水疑惑的目光下说道：“只是这阁中的景致倒不是杨妃姐姐布置的，而是汝南那个孩子布置的。明明是个冰雪聪明的孩子，可惜了可惜了。”
燕妃的言语中满是怜惜，眼中亦出现了几分怀念。若水眼中光芒一闪而过，这已经是第二次听闻汝南公主这个名号了。若水刚想再问，却见一位差不多双十年华的少女匆忙地走了出来，看到燕妃和若水之时愣了片刻，行礼道：“参见燕妃娘娘。”
“起身吧，这位是你们新晋的吴王妃。”燕妃挥手让她起身，还不忘向她介绍若水。
那少女一愣，转而向若水行礼：“参见吴王妃。”
“起了吧。”若水打量着这个少女片刻说道。
“素心，早上听闻杨妃姐姐身子不爽，可有大碍？”素心刚抬头，燕妃便关切的问道。
“回燕妃娘娘，娘娘早上便觉有些喉口不郁，早膳和午膳都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请太医来看了看却也不知如何，只吩咐说好好调养，放宽心。”素心的眼中也出现了几分郁郁，满是担忧。
“如此可怎生得好，自汝南去后，姐姐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又如此，哎……”燕妃幽幽一叹，语气中满是莫可奈何。
若水听着二人的话语，多少已经听出了几分大概。虽然她并不喜欢出头，但是二人的对话却是让她动了一些恻隐之心。看来杨妃是因为汝南公主的早逝而抑郁成疾，让身在异乡的若水忽然有些想念起那个远在千年之后的母亲。
她如今是否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唯一的女儿穿越了千年，对自己有几分思念呢？若水的心中产生了几分共鸣，也因此做出了一个今后会影响她一生的决定。
“看来母妃病情不轻，若水倒是学过一些岐黄之术。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妨让若水一试？”四大家族的继承人都可以在学习完自己家族所安排的课程之后，另外修习一门自己感兴趣的科目。
东方澈学的是操盘，西门昇和紫鸢分别选的是跆拳道和格斗术，红鸾选了声乐，沐萱选了服装设计，那个腹黑的北堂旭选了控股，而若水选择了中医。原因无他，当时最疼爱若水的外祖母因为久病时常要吃药。西药治标，中药治本，且中药基本没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当初若水二话不说便选了中医，没想到如今竟是派上了用场。
素心和燕妃被若水突如其来的提议弄得一怔，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眼，燕妃才笑道：“不曾听说若水还有这个本事，难得若水有这个心，刚好今日可以顺便为姐姐诊治诊治。素心，还不快前面带路。”抱着几分怀疑，几分试探，燕妃向素心打了个眼色。
素心忙躬身向里面走去。若水并不是没有看到两人眼中的怀疑，然也觉得这种事情没有亲自见证恐怕也是不信的，便也随她们去了。在她们身后笑了笑，跟在她们身后走入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