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放弃了抵抗,将手中的匕首扔到地上。
身后的人有意无意的在她耳边呼吸着,温素似乎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青莲香气。
“我从未与人结仇。”温素试探的问道。
那人轻轻一笑道:“我知道。”
“你可知你杀的是什么人?”温素并未感到明显的杀意。
“叛国之人。”那人语气轻佻,突然后退一步。
温素感觉到身后人的远离,立刻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背靠墙壁,做出防备的姿态。
那人声音带着玩味道:“为何你我每次相见,你都要这般紧张?”
温素无语,任谁遇到这种状况都不可能说服自己放松心情,待到看清那人的脸,温素脸色又是一变。
“太子殿下,真巧。”
温素有些微微怒意,楚云泽两次三番戏弄自己,而且次次都是充满了危险,偏偏自己面对这个狐狸般的人还无能为力,让她怎么淡定的起来。
“为何要杀他们。”温素瞟了一眼门外那两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他们要杀你。”楚云泽淡淡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杀我的女人,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温素倒是很介意那句“我的女人”,话说回来,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编造的理由?”温素有些怀疑道,这些人与她无冤无仇,并没有要杀她的动机,而且如果要杀,应该早就动了手,不可能等到现在。
“我杀人需要理由吗。”楚云泽的回答让温素心中有些没由来的发寒。
“那两个侍卫是你妹妹温雅派来的人。”楚云泽再次开口道:“你该是最清楚温雅对你的心思吧。”
温素皱了皱眉头。
“那你夜里出现在这里又作何解释?”
楚云泽眯了眯眼睛,缓缓开口道:“我来验一下真假。”
真假?温素有些不明所以。
楚云泽挥了挥手,月诀便出现在面前,温素一惊,这人出现的悄无声息,她根本就没发觉月诀到底是从何出现的。
“去把那两具尸体处理了。”楚云泽吩咐道。
月诀应了声是,便拎起了两具尸体,快速的消失了。
温素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月诀拎尸体就想是拎着羽毛一样轻松而随意。
楚云泽也不做解释,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温素的表情。
温素与他对视,却发现他的眼睛不似常人般有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幽深湖水,毫无波澜。
见温素依旧目光清亮,楚云泽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恢复如常。
他十分淡定从容的起身,走出房门,只留下轻飘飘的一句话。
“别试图逃跑,刀剑可向来是不长眼睛的……”
温素突然有些泄了气,她一夜未眠。
第二天启程时,温素就察觉到了队伍中微妙的气氛,常将军表情沉重而严肃,却只字不言昨日发生的事,温素倒也不会傻到去问。
队伍如常行驶着,半日便到达了北陵城中,却没有见到任何前来接引的人。
花轿一路抬至太子府前,引得路上行人不停侧目。
府中并未有人前来迎接,温素倒也不气恼,问了身边宫女一些话,便自顾的下了花轿。
宫女搀扶着温素,走到太子府正门前时,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太子府的规矩,除了太子妃,其余人过门都不得走正门。”侍卫语气不善。
“放肆!”一直跟随着温素的宫女被气的想要理论,却被温素拦下。
“那我应该走哪个门”温素语气平淡。
侍卫伸手指了指拐角处的偏门,笑道:“公主请走这儿。”
温素倒也不纠结,落落大方的从侍卫所指的地方走了进去,在下人的带领下被带入洞房,之后门便被关上了。
是了,她的这场婚礼,没有宴席,没有仪式,有的只是一纸空文。
温素叹了口气,待在房中百般无聊,将桌上放着的水果糕点全都进行了扫荡,连酒杯中的清酒也没剩下。
酒足饭饱,温素便倒在床上大睡起来,一夜未眠,她确实有些困得慌。
至于太子入洞房?她并不觉得楚云泽会强迫她做出什么来,她听闻楚云泽府上仅有一房妾室,且不甚受宠,坊间还有传言,太子不近女色,却与将军之子慕容琛相交甚好,两人三天两日便要相约一起涉猎游玩,感情甚是深厚。
温素觉得楚云泽有断袖之好,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楚云泽一夜都未曾进过洞房。
温素睁开眼睛时,身边已经放着一套淡紫色的衣裙,温素换上后,推门而出,正在院中清扫积雪的丫鬟见她醒来,走上前,有些不知所措道:“小姐,太子叫我转告您,醒来之后不能先用早膳……要先将院子清扫干净,才能用膳……”那丫鬟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似乎是担心温素迁怒与她。
温素心知楚云泽有意为难她,便接过扫帚,向那丫鬟道了声谢谢。
丫鬟听到温素的道谢,有些吃惊,当下跳起来道:“不……不用谢啊小姐,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个……”声音越说越小,知道最后没了声响。
温素觉着这丫鬟甚是可爱,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甜甜一笑道:“回小姐,我叫九儿。”
温素点了点头,让九儿去忙别的事,自己慢悠悠的扫起了院子中的积雪。
这院子的确是不算小的,温素扫了一半,便觉得有些使不上劲了。
“是这儿吗?”
温素隐隐约约听到不远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