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我是感谢他,好端端的没事来出使,王爷命本将军负责京城防御,搞的我一天要巡城几次,你说,我能不感谢他?”梁洛书道,这他到是说的是实话。
两人知他心底不满也不再说,慕容傅看着凤羽道:“下月初一夕楼会举行茶会,届时会邀请几国中颇有名气的青年才俊前来参加,不知风逸可要去看看?”
“夕楼茶会名满天下,不过听闻,并不是那么容易去的。”凤羽道,夕楼楼主为人神秘,不曾有人见过他,却只知道他身后有着庞大的势力,几国内有头有脸的大臣或是商贾都多少会卖他一点面子,而其人似是又有些偏爱风雅之事。
因此两年前在墨国城郊建起了一座楼阁,名为夕楼,不时邀天下学子聚集一堂,品茗论学,颇有好评,不过这夕楼的茶会,门栏却是极为奇怪,有些高官厚禄得不到邀请,有些市井之徒却能成为座上宾客,然而那些原本没有什么人知道的人去了那里之后,却有很多在之后走上平步青云的道路,比如现今的吏部侍郎张宗,也就是安阳公主推荐给皇帝的那人。
张宗是自己找上凤羽的,他在公主府外站了一天一夜,凤羽好奇便见了他,而他见面的第一句话说:“有人让草民来拜见公主,说只有公主能够赏识我的能力。”凤羽起初也是因为好奇,直到自己试探过后,发现这张宗却是有实力之人,才推荐给了司寇逸。
而后,张宗告诉她,让他来找安阳的就是夕楼楼主,而问起那人的一切,张宗却又说不上来,只说收到了夕楼的帖子,去过一次集会,然后就有人如此传话给他,他也就来了,没想这千里马,真就找到了伯乐。
也因此,凤羽对这夕楼,极为有兴趣。
“这个嘛,自然不用你担心,只不过,若是想去的话,可就要委屈风逸公子给本少我当一回小厮了。”慕容傅折扇一摇得意道。
“怎么,你收到帖子了?”左丘南笑着道。
“自然。”慕容傅道,凤羽倒是有些意外,这次夕楼,又玩儿什么花招呢,慕容傅论名气敌不过他的哥哥和老爹,论钱财比不上左丘南,论能力的话,恐怕及不上梁洛书,居然是他收到了请帖。
“不会吧!”左丘南苦着脸道,一旁的梁洛书倒是一脸不削,他对于这种舞文弄墨的事若非必要是坚决不想参与的。
慕容傅狡黠一笑,从袖中摸出一物放在众人面前道:“看吧,这便是这一次的请柬。”
只见慕容傅手中放着一快小小的玉牌,玉色泽光良,通体润滑,整块玉石没有丝毫杂色,一看便知是上品,左丘南拿过来一看,不住道:“这玉虽小,可是难得的好玉啊。”
玉牌上有个小小的夕字,雕刻的极为细致,而这小小一个字,笔锋潇洒,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左丘南将玉直接递给了凤羽,反正梁洛书也看不懂,他这样想的。
凤羽接过一看,道:“这字似是出自黎国闻人离之手。”凤羽道,黎国虽是小国,然而却是书画一绝之地,出了很多当事大家,而闻人离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果然还是风逸有见识,这字正是闻人离亲手写的,他的墨宝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慕容傅道。
这个不用他说凤羽自然也知,想了想,开口道:“那好,便是为了这字,这小厮我也当一回了。”
慕容傅笑的欢畅,梁洛书却有点不高兴了,左丘南靠近他小声道:“你可小心点,用安阳公主当小厮,不说梁洛书,你就不怕永安王给你大哥穿小鞋啊!”
“不会吧!”慕容傅一脸惊诧,众人轻笑出声。
次日,凉国使臣进墨城,皇上着礼部尚书协几位大臣出城相迎,大街上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北堂烽于礼部尚书并驾骑行于队伍之前,风流公子,超凡俊逸,又是一番新话题。
而此时的公主府内,一袭常服的凤羽手执书卷轻靠在花园中的躺椅上,错落的树枝参差于头顶,阳光于繁枝中错落而下,洒在她披散的青丝上,精致的面容上从容安然,双膝上,白色的猫儿蜷缩着,享受着太阳的温暖,神态慵懒,亦如它的主人一般,优雅而高贵。
凤羽不喜盘发,繁杂的发饰让人她感觉像被人把脖颈绑住一般,因此在府中时多是散发,或用丝带随意绑于身后,只有进宫之时,才会挽发。
街上热闹非凡,而这园子里,却是安静的仿佛是两个世界,蓝月端着花茶缓步而来,远远看着院中的人,心底满是感慨,若王妃还在,看着如今倾城的公主,该是怎样的高兴和满足,公主这样的女子,仿似生来便该是这皇家的人。
“进城了吗?”凤羽接过蓝月递过来的茶盏眼神不离书的问道。
“是,刚才听去凑热闹的人回来说,这三皇子果然是个出类拔萃的人,随去迎接的公孙大人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可站在他旁边,硬生生的被比了下去。”蓝月观察着她的面色道。
公孙尧作为皇后的亲哥哥,年纪轻轻又贵为尚书,才能可见一斑,难得他长的亦是俊逸非凡,在墨国新贵中也算得翘楚,凤羽听着蓝月的话,嘴角一弯,这凉国第一公子,不知道是不是也只是因为这副好相貌呢。
蓝月见她只是一笑,并未回答,便开口道:“宫里传话,皇上问公主,可要参加晚上的接风宴?”
“使臣出使乃是大事,我一介女流,不参加也罢,你且让人回话,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去了。”凤羽说着,放下手中茶盏,低头抚了抚猫儿身上柔软的皮毛,不甚在意。
“是。”蓝月俯身道是,退了下去。
“你想不想有个名字呢?叫你什么好呢……不如就叫露珠吧,集雨而成,遇光而散,露珠……”凤羽低着头对着怀中的猫儿呢喃着,小猫喵的叫了一声,凤羽微微一笑,心情看似不错。
蓝月听见身后的呢喃,有些心疼自家的主子,明明是个刚笈笃的女子,却仿佛经历过万世沧桑一般,带着超脱年龄的风华,她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只是有些时候,看着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有些心疼。
皇宫内,皇帝听了太监从公主府带回的话也没说什么,似是都在预料之中,只是挥挥手道:“朕知道了,让人把东临上次送来的人参给凤羽送去。”
“是。”小太监退了下去,而一旁的皇后公孙妍却是心底一冷,原本违逆了皇上的意思就算了,非但没有责骂还赐东西,公孙妍心底不满,脸上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道:“凤羽的身子就是太过娇弱了,要好好调养才是。”
“是啊,出生的时候便带了病,以前潺儿总怕她长不大,一直都是小心呵护的,还好凤羽命厚,只可惜……”只可惜她却没有看见她长大的样子,苏潺的死,是皇帝心底永远的一道疤,当年苏潺抛弃了尊贵的身份和家人嫁给自己,自己也许诺给她一生一世,然而很多事情原本就不是自已决定就行的,如今自己贵为天子,她却已经不在了。
有时候皇帝总在想,或许不在也是好的,天子注定是给不了她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要硬生生的背叛给她的承诺,看着她伤心难过,不如如今这般的好,至少在她的这一世里,自己不曾背叛过她。
如今皇帝后宫三千,却没有一人能够取代苏潺在他心底的位置,这是在公里心照不宣的秘密,亦是公孙妍心底的怨恨所在,所以每一次皇上提起苏潺,她的心底既是嫉妒,也是怨恨。
“皇上又多虑了,太医的话皇上可是要听的,要保重龙体才是,公主如今生的倾国倾城,皇上该高兴,如今公主笈笃了,就该给她物色一个好夫君,这样皇上也可以放心不是。”公孙妍挽着皇帝的手道。
“凤羽才刚笈笃,朕还想多留他几年。”皇帝道。
公孙妍心下可急了,面上却依旧笑颜如花的道:“臣妾知道皇上舍不得公主,可这嫁人却是一辈子的事啊,凤羽母妃早逝,臣妾既然贵为皇后,自然就是她的母妃,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女儿一辈子留在身边的对吧?我们总有老的时候,要趁早为她寻个好驸马才是,迟了,说不定就是别人的了。”皇后略带玩笑的说道。
皇帝听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女子的美好总是短暂的,沉默片刻道:“或许是吧,不过,朕的女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娶的。““那是自然,公主既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匹配的,不过,臣妾听说,今日来访的这个凉国皇子,生的那是一表人才,方才听见到的下人说起,说是比画中的仙人都还有气度几分,既然凉国也有和亲的意思,皇上不妨好好的看看这北堂烽。”皇后趁热打铁道。
“是吗?”皇帝问道。
“是与不是,皇上晚上见了不就知道了。”公孙妍笑着道。
皇帝点点头,心下倒是对着凉国皇子有了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