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车站
“呼,真特么不容易。”我率先跳下车,嘴里骂道,这接连几次坐长途车坐的我都想吐了,如果不是去倒斗,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做这种车。
师父跟老烟是最后下车的,老烟抽出一包烟,发了一圈,犒劳犒劳我们。
蓝衬衫看样子不抽烟,但是不好拂了烟叔的面子,只好接过来,但是又没有地方放,就用嘴咬着,没点上,不得不说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旅游,如果我们包里没有洛阳铲的话。
“谁来过曲阜的吱一声,别让开出租车的给绕了远。”师父叼着烟,老气横秋的道。
我低头默默地抽烟,没出声,我确实来过一次,但是那还是我考大学那会的事情了,去曲阜拜了拜孔子他老人家的庙,希望我考上一个好大学,结果很令我失望,我用自身的现在的工作有力的证明了什么孔庙都是政府搞的财政收入地点,骗钱的。
当然,作为一个来拜过孔子的游客,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因为哪怕是被绕路,也不是我拿钱。
一圈人都在默默的抽烟,互相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吭声。
气氛十分的压抑,也十分的诡异。
一支烟吸完,大家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向师父。
师傅的脸气的铁青。
过了片刻,师父吁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把心中的火气给压下去了。
“行了,先找个地方整修一番,明天出发,今天都把没做过的事抓紧时间做了,明天一到,生死各安天命吧。”
山东的车站周围有的是旅店,虽说条件不大好,但是我们中间自然也没有娇生惯养的,更何况还十分便宜,最重要的是,这种小旅店,不会有条子(黑话,即警察)来查。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车站一大特色:每家旅店,门口都坐着一个露着大白腿的女人,一过去人,就笑着吆喝“哎呀老板住店吧~”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的工作一样。
言归正传。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很轻松,我跟扑克脸还有蓝衬衫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师父跟老烟一起出去也不知道干嘛了,估计是去置办装备,毕竟能随身携带的东西是少数,我们也没多问。
曲阜不愧是被誉为东方的耶路撒冷,一路上前去孔庙祈福的大学生多不胜数,我真是为这些学生感到骄傲,蓝衬衫和我们一下午玩的也算开心,感情也近了一点,但是我还是无法放心的将后背交给一个连烟叔都摸不清底细的人,他的眼睛里,真的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了,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蓝衬衫才是这一次行动的策划人呢?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连环局,我们都只是局中的棋子,真正掌控我们命运的,是那幕后的棋手。
愉快而充实的一天很快过去,虽然我们各怀鬼胎。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便启程了,就像是在犯人受刑前吃的断头鸡一样,下斗之前玩一天,也是为了让我们不留遗憾……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九龙山前进,师父昨晚给我看了许多图片,另外他还托朋友查了县志,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就是为那位炼丹师所修建的地宫了。
九龙山……我抬头看着那一片山脉,心里不由的有些紧张。
起码我也不是第一次下斗了,但是,老烟跟扑克脸两个人脸上分明写着挡我者死四个大字,其次,我们全副武装,不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反而像是一群搞地质侦测的。
不过说来也差不多,我们搞地质侦测,古玩倒卖,以及土木工程,不会这三样技术的斗子,不是好斗子。
避过在主峰上游玩的旅客,我们一行人翻山越岭,先是越过九龙山,然后又翻过了好几座山。
一众人形态各异,蓝衬衫看起来娇生惯养,已经累得不行了,师父老了,也在喘粗气,老烟穿得太厚实,一身大汗,扑克脸跟我还好一点,扑克脸以前当过兵,我也经常锻炼,所以说并没有太过于丢人,虽然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烟总是穿着风衣戴着墨镜,但是我估计他应该是为了遮盖什么伤痕,我也没有傻到去问,说不定提起来都是泪。
到了傍晚,终于抵达了我们的目的地,这时候已经深入九龙山十里左右了,荒郊野岭的,路都没有,师父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分给我们吃。
说实话,这种高硬度的压缩饼干我真的还没有吃过,只吃过三块钱,味道不错的那种。一整块饼干拿在手里感觉沉沉的。
扑克脸拿出固体酒精点燃,开始煮压缩饼干,这一次准备的东西十分多,为了修建地宫,指不定墓里有什么玩意,万一狠一点搞什么机关,我们全部都得嗝屁,所以我们也是十分谨慎。
我们带了不少东西,包括用来应对突发状况的火折子(古墓里大多有尸虫,常年呆在阴暗的地宫里,恐火光),照明用的冷荧光棒,登山主绳,工兵铲(万金油装备),洛阳铲,小镐头,炸药,燃料,还有三支猎枪,我们五个人加起来,再加上带的装备,实力也不可小看。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的,就是我和蓝衬衫都是新人,下斗经验略显不足,应对突发状况可能不会有很好的表现,但师父跟老烟的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应该能保护我们。
我的左眼是所谓的阴阳眼,鬼神不伤,把我带下来倒是可以理解,但是他蓝衬衫凭什么啊,就凭他是炼丹师的后代?
多一个人分到的钱就会少一点,我正不爽,水已经煮开了,压缩饼干开始膨大,很快几包压缩饼干就膨大成了满满一锅。
扑克脸招呼我们过去吃饭,我盛了一碗就开始吃,说实在的,这味道真心不敢恭维,一股刷锅水般的味道让我恶心不已。
吃完饭后,我们开始商量对策,包括怎么应对突发状况,师父主讲,烟叔补充;我知道他们主要是讲给我和蓝衬衫听的,不由得心里一暖。
“这一次下斗,可不比以前,本来我是打算跟老烟还有六指的人来倒这个斗的,但是六指的税一直不干净,政府没抓找他的把柄,成天有人盯着,所以他现在也是不敢再安排人了。”我听了这话,顿时明白了,难怪进他的店都需要事先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