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草莓石的含义
难道是情杀?送走薛晴后张晓晨看着新作的补充笔录,陷入了沉思。
薛晴反映的情况是属实的,刑警队传唤了周春和吕斌后,面对刑警队出示的证据,周春和吕斌承认了两人原本的不在场证明的问题。
但是他们两个人却提供了新的不在场证明,因为当天晚上两个人在一家快捷酒店开房!
“虽然他们确实是在快捷酒店开了房,那也不能洗脱他们的嫌疑!”周宁看了一遍张晓晨给薛晴做的补充笔录,敲着桌子道:“他们到快捷酒店开房的时间是八点四十,那么八点到八点四十这段时间他们去了什么地方?这段时间很有可能是作案时间!”
“我认为应该对他们进行刑事拘留!突击提审,不信问不出真相来!”周宁道。
安可的法医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定了王莹的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到九点这一个小时间,如果按照这个死亡时间来算的话,那么周春和吕斌的嫌疑还真的是最大。
但张晓晨却有不同的意见:“时间上还是对不上。”
“按照吕斌和周春的口供,他们确实是在小树林见的面,并没有见到王莹,然后一起去的快捷酒店。”张晓晨指着白板上的路线图道。
“吕斌八点钟从男生宿舍出发,以正常的步行速度,十分钟才能走到小树林,我们算他是跑到小树林的,五分钟,八点五分到小树林。”张晓晨道:“而周春呢?她离开网吧的时间是八点零二分,我们算她一出门就拦到了出租车,三分钟到江城大学,从校门到小树林就算用跑的也要用五六分钟,八点十分到小树林。”
“如果他们两个人是杀人凶手,无论是其中一个人杀人还是两个人合伙杀人,在杀死王莹后把尸体拖到湖边推进湖里,这个过程不会少于十分钟。”
“然后他们从小树林旁出发,用最快的速度来到校门外,跟着去快捷酒店……”张晓晨盯着周宁:“时间上来得及?”
“这可不一定!总之他们现在的嫌疑最大!”周宁脸色十分难看的道。
“老周,刑事拘留和协助调查是两个概念!”张晓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刑事拘留是要记入档案的,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对这两个孩子的影响都是一辈子的事情!案情没有明朗之前,你不能这么做!”
“张晓晨!”周宁瞪着眼睛吼道:“以前你就跟我对着干,你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警察!”
“周宁,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警察,就应该知道警察的职责是什么!”张晓晨的声音不比周宁小:“是除暴安良,不是为了立功升官急功近利!”
周宁被张晓晨这句话刺激的脸色涨红,忍不住伸手就朝张晓晨狠狠推了一把!
周宁身材高大又是侦察兵出身,在警队里绝对是身手最好的,但这一把推过去,却被张晓晨闪电般一下拍开。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打起来,李副局长走了进来黑着脸吼道:“搞什么东西,要打架?!”
“李局。”周宁看到李副局长过来态度立刻就软了下来,但张晓晨却还是冷着脸。
“你们两个的话我都听到了。”李副局长道:“一再说过要慎重办案慎重办案,周宁你这个队长是怎么想的?!两个大学生,一不是现行犯二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是重大犯罪嫌疑人,你要开刑事拘留?乱弹琴!”
周宁被李副局长训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但他在领导面前敢怒而不敢言,只能低着头认错。
“张晓晨,你对案情有什么看法就开诚布公说出来。”李副局长转头又说了张晓晨一句。
张晓晨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暂时也只是推测,没有有力证据证明。”
“那就继续调查!”李副局长道:“请你回来是为了办案的,市局压力很大啊。”
“明白。”张晓晨点了点头:“为了确定我的推测,我要求再次提审周春和吕斌。”
“行,你们自己看着办。”李副局长挥挥手道,随即背着手走出了刑警队办公室。
再次提审周春和吕斌,张晓晨全程都在分别观察两个人的语气和表情。
每次提到死者王莹的时候周春都显得有些不屑,但这种不屑在张晓晨看来远达不到要杀人泄愤的程度,实际上周春对王莹是有心理优势的。
“斌斌已经要和王莹分手了。”周春道:“他一直说不出口就是怕伤害王莹,不过他还是选择了我。”
说这番话的时候,张晓晨看得出周春有一种自豪感,对王莹有着这样的心理优势,周春可能做出杀人毁容这样的事情?
“吕斌,你认识这个么?”张晓晨把一个证物袋放在吕斌面前,吕斌一看透明证物袋的东西就愣了一下:“这,这是莹莹戒指上的!”
“戒指上的?”张晓晨眼神微动:“什么戒指?”
王莹的无名指被凶手切断属于案情的细节,吕斌他们四个人是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是凶手。
“一个铂金戒指,莹莹刚买的。”吕斌回忆道:“就是上个周末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铂金戒指上就镶着这个。”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张晓晨看着吕斌道,他在观察吕斌的表情细节。
吕斌茫然的摇摇头,张晓晨道:“这是草莓石,学名叫士多啤梨水晶,据说佩戴它有提升爱情运势的功效。”
吕斌听到张晓晨这话愣住了,他捂着脸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我对不起她……”
不是吕斌,看到吕斌的表现,张晓晨心里确定了这一点。从吕斌的表情细节可以看出来吕斌对王莹还有一定感情,而且这个外表英俊的男生其实性格优柔寡断,根本就不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去快捷酒店取证的警员回来的证词也说明这一点,根据酒店保洁人员的供述,在周春和吕斌离开酒店以后保洁人员打扫卫生,发现垃圾篓里有一只用过的安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