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微微叹气,最后一个问题梗在喉咙里,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衣服:“这件衣服我们要带回局里调查一下,完了会送回来!”
蒋翠云毫不在意的淡淡瞥了一眼,:“人都不在了,送不送回来都没什么意义了,有什么要查的,你们尽管查吧!”
说完不再理会,坐回沙发上,习惯性的又点了一根烟。
再留下也是自讨没趣,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柳言带着沈瑞离开。
一出门,沈瑞就吐槽起来:“没见过这种做家长的,孩子自杀一点都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就这种爸妈,孩子没问题就怪了!”
一直到小区门口,沈瑞说个没完,柳言听在耳朵里,心里总有种不协调感,直到脚步停在车前,柳言突然转身,看向牧翎家的阳台,一抹黑影快速躲进了屋子,牧翎潋眉,心中百转千回。
“你说,要不是这些家长只顾着自己的事儿,对孩子不闻不问的,这些孩子怎么会那么想不开要做傻事?就蒋翠云这种的,只知道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孩子的事一问三不知,也不知道怎么教的孩子?”
沈瑞的嘴像上了膛的机关枪一样,柳言感觉脑仁子都要炸了。
拉开车门坐上车,柳言闭目养神,沈瑞发动了车子,本来还想继续说,看柳言在休息便识相的闭上嘴吧。
柳言的脑海中回闪着口供,和刚才跟蒋翠云见面的场景。
在口供中,蒋翠云所提供的线索完全无用,这一点跟刚才他们询问时的情景差不多,对于牧翎,可以说蒋翠云是一无所知。
说她两是母子,估计都没人会信。
可是,干净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床铺和桌面,整齐的衣柜,更重要的是…那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
柳言不动声色的微微叹气,车子开了很久,他睁开眼睛,看向沈瑞。
“沈瑞,你会不会有那种经历?就是你做错事的时候,你的父母一边骂你,一边又给你塞钱做好吃的安慰你?”
沈瑞不明所以,看了一眼柳言,嘴角发出一阵苦笑。
“你别说,还真有,就做警察这件事,见一次吵一次,我妈不同意我干刑警,说刑警太累了,一个不好还可能连命都没了,为这事没少烦我。”
柳言看着沈瑞,这倒是更让他感兴趣了,没天分,家里也不支持,沈瑞当警察的决心到底哪来的?
沈瑞笑着继续说道:“说归说,逢年过节我妈都会做一大堆好吃的,我如果回不去她就送到局里来,局里的同事都夸她做的东西好吃!”
柳言点头,看沈瑞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所以…你觉得蒋翠云如何?”
沈瑞没想到柳言突然问这个,刚才还对蒋翠云诸多说辞,被他一问,自己竟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什么意思?”
柳言看向窗外,街边的景象不断闪过,让他看不真切。
他淡淡说到:“你觉得蒋翠云作为一位母亲,怎么样?”
沈瑞顿时变了脸,满眼嫌弃:“就她还能算做妈妈的?自己女儿的事什么都不知道,问什么都问不出来,对我们调查她女儿自杀原因也根本不在乎,我可看不出来她是什么好妈妈!”
柳言只是看了一眼沈瑞,没说什么,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还记得在我们提到牧翎父亲的时候她的反应吗?”
沈瑞微微点头,似乎是明白了柳言的意思:“资料上也显示,他们离婚很多年了,好像牧翎的父亲从没有来这里看过牧翎!蒋翠云这种冷漠的个性,怕是跟离婚脱不开关系。”
柳言长叹一口气,语气里尽是惋惜:“不管怎么说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沈瑞顺着柳言的指的方向看去,那件被带回来的衣服,此刻正搭在自己的设备上。
“如果只是一件普通的自杀案件,我们也不可能有机会找出真相了!”
柳言点头,正因为是自杀案件,才更容易让人忽略掉罪犯的恶意。
两人开车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邱珉霖的车子已经停在停车场了,柳言拎着衣服,跟沈瑞走进警局,洛潇鸣和邱珉霖正表情凝重的坐在办公室里,邱珉霖在抽烟,洛潇鸣双手环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柳言将衣服给了沈瑞,沈瑞走到邱珉霖跟前,将衣服摊在桌上。
“老大,我们在牧翎家发现了这个!”
邱珉霖和洛潇鸣都看向衣服,邱珉霖将防尘袋打开。
一看到里面的衣服,洛潇鸣顿时好奇的惊叫起来:“嚯!这款是够老的,连老路都不会穿!”
柳言挑眉看向邱珉霖,沈瑞直接没忍住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平时老大的衣服款式够老土的了!没想到牧翎还没满18岁,衣橱里居然还有这种衣服!”
洛潇鸣也跟着笑起来,邱珉霖脸色乌黑,沉眼望着他们,竟然无言以对,还是柳言率先岔开话题:“所以……这就是我们的突破口,衣服肯定不是牧翎的,对方是谁?跟她有什么密切的联系?会不会和她的自杀有关?”
说回案子,沈瑞和洛潇鸣都收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邱珉霖感激的看了一眼柳言,突然觉得似乎柳言也不是那么清冷的人。
洛潇鸣摸了摸衣服,皱眉说到怕:“关于牧翎的口供里没有能够跟这件衣服相匹配的人,也就是说会穿这件衣服的人,可能平时并不经常在牧翎身边,或者说没有任何人见过牧翎跟他在一起!”
几人点头,柳言问道:“调查牧翎的时候,你们有找过牧翎的父亲吗?”
邱珉霖起身,从桌上的资料里找出几张纸递给了柳言:“我们去有关部门调查过牧翎的父亲,但是联系不上他本人!”
资料是邱珉霖找人从民政局调出来的,牧翎的父亲叫牧锦桦,在牧翎3岁的时候,和蒋翠云协议离婚,孩子归女方。
“账户呢?”
洛潇鸣也奇怪,公安机关想找个人还能找不到吗?
“比如他打钱给牧翎或者是给蒋翠云的生活费总有往来信息吧!银行系统应该能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