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地游了一个泳,解了些许躁气,林君思维变得清晰起来。
他开始在想,之前六师兄韩非水弄出来的阵眼到底是什么,它既然能让自己进入这个阵中世界,那自然也能出去。
道理很简单,进来的路一般也是出去的路。
不过林君与六师兄相处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来得极询问这些阵眼的由来,他们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阴阳罗盘上。
如今,阴阳罗盘也不在林君身上,估计是被师师夫子抢走了。
六师兄能够利用上古奇阵,将阴阳罗盘留在阵中三个月,又与师师夫子过了几招,本身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不能再要求他什么。
据林君所知,阵法是集天地之力,施展在人或物身上的某种禁制。而高明的阵法,阵眼中都有宝物镇压,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动力,这才能主动去利用天地之力。
想到这,他忽然灵机一动,既然上古奇阵有阵眼出入,那么阵眼中,也一定有着某种宝物镇压。
宝物在哪,也意味着阵眼在哪!
只不过,在这阵中世界,如何才能找到宝物?
想到这种种可能,林君又好奇又兴奋地向关诗诗问道:“这阵中世界,有什么奇特的东西吗,比如某种稀奇的宝物!”
关诗诗随口道:“我不是说过了,没有,这阵中世界我游历了一千多年,若真是有,早被我得去了。”
“哦。”
虽然早有预料,但林君还是失望起来,嘀咕道:“可是但凡阵法,只要有阵眼,必然有宝物镇压,否则上古奇阵不可能从上古遗留下来。”
关诗诗用手支着下巴,晃着可爱的小脑袋道:“这也是道理,但我没有找到,你看得这阵中世界,哪里有什么宝物!”
林君就着话头,随意环视了周围一下,只有初见时惊叹的奇景奇兽,根本没什么特别,甚至这些景物禽兽,千篇一律,看不出有什么真实感。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高傲的魔鹿士身上,只是微微摇头,这头鹿虽有大来头,但从上古留传下来,想必也不是那么稀奇。
林君的目光闪过,兀自骄傲凌人,用眼色余光俯瞰众生的魔鹿士蓦地心中一惊,暗道,这目光好毒辣,大爷我身为魔宗第一守护神兽,也吃不消啊!
林君从湖中上岸,默默思索着,但始终想不出答案。
“或许,需要时间才能找出宝物和阵眼来。”
摇摇头,甩掉心中烦恼,林君招呼关诗诗,一起上了鹿身,往回行驶。
回程时,关诗诗故意选择另一条从未走过的道路,以便领着林君参观,把这个阵中世界仔细地记在心里。
无疑,对林君来说,她是最好的导游!
。。。。。。
入夜,林君继续修行,先是温习道宗法门,后修魔道。
到得深夜时分,魔功修到一定程度,夜魔自他体内出来,贪婪地狂吸天地元气,飞速地成长着。
现在这头还是虚体的魔物,已经长到三寸大小,模样更加狰狞,爪牙更加锋利,膀大腰圆,强壮得一塌糊涂。
而且因为它狡诈奸滑,欺善怕恶的个性,一双黑目咕噜咕噜直转,仿佛时刻都在打量着周围形势,以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应变。
很快,这头夜魔将天地元气吸收得差不多,又见主人心境平和,心意对它没有什么束缚,便自作主张,开始飞得远些,以便观察。
夜魔第一次进入阵中世界,好奇心起,现在逮着机会,自然要探个究竟。
不过令它失望的是,周围除了环境清幽,潜藏着无数强禽猛兽外,并没有它最喜欢的鬼魂或修行者残存的识念,等等大补之物。
失望之余,它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与主人亲近的两个活物身上。
一个活物明显是一个少女,正躺在皮席上呼呼大睡,她身上气息诡异,隐隐克制住它,使它感到恐惧。
夜魔那是知道好歹,丝毫不敢招惹她。
不过,另一个活物,却是一头公鹿,它实力比上不任何一头带爪的野兽,可是态度骄傲,鼻孔朝天,端地让人一见就不舒服。
夜魔见到这活物的表现,自是忿忿不平:哎呀这头公鹿,居然也有我主人的风采,猥琐得让人一见就想揍他!
恶念一起,夜魔表情一僵,便幻化出一柄钢叉,提着钢叉朝对方飞去。
那头公鹿,不是魔鹿士还能是谁。
它身为魔宗第一守护神兽,有些微神力护体,可以不眠不休,此时它半夜无聊,正吃草自娱自乐,哪料得被一头魔物盯上。
魔鹿士反应还算灵敏,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低头往朝望去,顿时发现那头魔物不怀好意地提叉飞来,十分不好惹。
“哟哟哟,你大爷的,这样一头小小魔物,居然也敢主动来招惹本大爷!”
魔鹿士气愤地跺着前蹄,刹那间深思熟虑,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喃喃道:“既然它敢来惹本大爷,想必有几下子,本大爷本来不怕,但要留着精神为神兽一族传宗接代,不便与它一般见识。”
话毕,它毫不犹豫地强扭过头,朝林间飞奔而逃。
夜魔见状,心道,这头公鹿居然逃了,嘿嘿,那我趁机追上,将它的灵魂抽出来的吞噬,反正主人也不在意。
这头夜魔本是欺善怕恶的个性,见魔鹿士飞逃,自然以为可以欺它,当然疾速飞追。
于是,这一公鹿一魔物,一逃一追,情形好不精彩。
魔鹿士由于经常载着关诗诗游历阵中世界,蹄力不错,飞奔起来就跟飞起来似的。
然而,这奔终究不是飞,所以夜魔靠着飞驰,轻轻松松追上去。
它刚追上,便迫不急待地提着钢叉,猛地朝鹿屁股处狂扎,只是两个呼吸间,钢叉便扎了百下之多。
“哇!!!”
魔鹿士同时发出一声惊天惨叫,四蹄张开,宛如一支弓箭般笔直射去,眨眼没了影子。
好快的速度啊!
夜魔一怔,没想到会产生这种结局,不过钢叉之上,早已从鹿屁股上扎出一团奇怪的精气,这团精气雄厚骇人,居然连它也无法马上吞噬下去。
夜魔暗自奇怪,将钢叉调转方向,然后从血口中伸出长得吓人的舌头,舔了这团精气一下。
“滋滋滋滋滋……”
这一舔,夜魔情不自禁地发出痛快地呻吟,舒服得不知所措。
原来,这团从魔鹿士身上掠夺而来的精气,是如此地滋补,哪怕林君丹田中的元气液,也无法相提并论,甚至不及百分之一。
如此一来,夜魔顿时贪婪心起,双目放红,疯狂地将这团精气又舔又啃,不断地吞噬入腹。
当这团精气全部进入它腹中时,竟然花了整整一个时辰。
连夜魔自己也吃惊不已。
因为它跟着林君,时而会吞噬修行者的识念或精气,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好事!
吞噬消化完这团精气,夜魔是心满意足,捧着圆鼓鼓的大腹飞回,而它的身体也直接长大半寸。
与此同时,林君盘腿修行间,便得到一股相应的吞噬所得,使得他无上真魔身加速运转,体质不断增强,而修为更是节节攀上,虽未晋升境界,但也到达一种临界点。
只需再过得三日五日,慢慢突破这种临界点,成功晋升。
林君掩饰不住地惊喜,连忙将夜魔召来,好瞧瞧它到底从哪儿得到的好处,啧啧稀奇。
当然夜魔不会言语,就连简单的思考,也是如金鱼般,过则忘光,再加上那团精气已经吞噬个干净,哪里能够回答。
林君探不出究竟,倒也不急,反而心中狂喜:我就知道,这阵中世界必有古怪,既然夜魔能得到这般好处,说明阵中必有宝物。
只是他心中所念的宝物,此时正在密林中,捂着屁股,一边瑟瑟发抖,一边破口大骂。
“你大爷的,胆敢从本大爷身上占便宜,真是邪物,若不是本大爷还未恢复神力,必将这邪物抽筋剥皮……”
骂完魔鹿士又痛呼数声,呻吟声惨不忍闻。
只见它的屁股上,一大团嫣红,好像绽放的梅花,十分惹目。
“你大爷的……”
……
第二日,魔鹿士瘸着后蹄,一颤一颤地返回到关诗诗居所。
“咦,魔鹿士你屁股怎么了,好红一块!”
林君一见到它,顿时好奇地问道。
“你大爷的,要你管!”
魔鹿士的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中是又气又羞。
它身为魔宗第一守护神兽,若是被人知道自己被一只小小的魔物欺负,面子上要往哪里搁!
尤其是,面对林君时魔鹿士的心态是无比倨傲,甚至是主人关诗诗,也时而会鄙视之。
所以它不能够让林君,或是主人知道自己的惨状,免得被笑掉大牙。
“不要我管,那就算了!”
林君古怪地看着魔鹿士,笑吟吟道:“莫非昨夜去找什么母兽交配,伤到根本?”
“去你大爷的!”
魔鹿士找了片草地卧倒,一边吃草,一边呼呼喘气,心情十分糟糕。
“不过。”林君又凑趣道:“怎么会伤到屁股上,莫非是被其他猛兽当成母兽,给……”
“你说什么!”
魔鹿士听到这,哇哇大叫着跳起,暴跳如雷,喘着粗气道:“本大爷是一等一的正宗男子,绝不搞龙阳癖好!”
“什么是龙阳癖好?”
这时,关诗诗睡起刚好听到这番话,便揉着眼睛问道。
林君见魔鹿士这般生气,心中异常痛快,便故作解释道:“这龙阳癖好呢,就是屁股开花,关学姐,你看看鹿儿屁股,像不像一朵开苞的菊花!”
林君开了一个恶趣味的玩笑,不待说完,自己已经抱腹难掩笑意。
“魂淡,魂淡,魂淡……”
魔鹿士怒气冲冲地斥责着,四蹄不安份地踢着草地,一双鹿角朝前斜伸。
“你这魂淡,本大爷一世英名,绝不容你玷污,若你敢再污蔑大爷,小心大爷也让你屁股开花!”
斥罢,它头一低,鹿角笔直往前,如剑指向林君。
林君见状,虽不惧魔鹿士,但也不想惹出麻烦,便止笑道:“罢了,大家同吃同住,交情不浅,何必闹成这样。”
他打着哈哈解释,状若无事地自顾自去湖边梳洗。
唯有关诗诗,好奇地走近魔鹿士,由后面盯着它嫣红的屁股,带着一副惊疑表情问道:“说实话,你到底是公是母?”
这话一问出来,林君再也忍不住狂笑起来,而魔鹿士怔了一怔,才意会到这话中的深层意思后,顿时气得七窍冒烟,当场跌倒。
“主人,你怎么能用这种龌龊的眼光看待本大爷!”
“本大爷英明神武,神兽血统,高贵冷艳,怎么可能会有龙阳之好!”
“主人,本大爷是男的,是雄的,是公的,百分百纯爷们!”
……
在魔鹿士气急败坏,喋喋不休地解释下,阵中世界又迎来平凡而精彩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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