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终曲
第三百二十九章 终曲
大量的城池以及险要的关卡丢失,更多的是战场上死气萦绕,那是挥之不去的恐惧,魔皇的目光直接定格到了朝歌上,直接攻下嘉峪关,直逼朝歌,是这次的战略目标,楚望舒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来不及了。
只好将所有的兵力集中到了嘉峪关内,打算在这里打一场决战,这个时候也只能收缩防线,将那些地盘丢给敌人了,这样己方才有逆转的时机,早已在嘉峪关外,严阵以待,大批的援军蜂拥而来。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明君带领着大家共抗外敌,楚望舒在朝歌众大臣的支持下,顺利的将前天帝赶下了帝位,自己做了天帝,这也是标志着一个新世代的到来,穿上了龙袍的楚望舒,没有丝毫的喜悦,而是越发的感觉肩上的担子,越发的沉重。
此战非胜不可,不光是为了那些牺牲的人,也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任何人,不能让那些人白白的牺牲,就算是牺牲也要死的有价值才是。
龙清幽也来了,望着那个注定要与自己纠缠一世的奇特男子,心情极为沉重,而此刻的楚望舒双眼望着眼前的滚滚浓烟,那是大批的人马调动的声音,烟尘翻滚,更有呐喊声,那是完全一种陷入疯狂的兽吼声,总之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便让那一切在这一战中消失吧!
转眼间,魔皇的大军已经来到了,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数百万的大军,拿着手中的武器,喊杀声震天,潮水一般的涌动,两道洪流汹涌的撞击到了一起,擦出了狂暴的火花,金色的潮水与黑色的潮水,此起彼伏,双方的统帅互相望着对方,眼神里满是凶狂的战意,那是仇深似海的恨意。
大批的战士倒下,血腥味弥漫了整个战场,在那战场的上空不断地徘徊,却始终散不开,只看见一排排的战士倒下,后面的战士接着跟上,踩着前面的人的尸体,展开厮杀,更多的是心潮起伏。
精锐的部队出现了,三千紫金龙骑兵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进了魔族大军的心脏,甫一出现,便收割了大批的魔兵的性命,魔皇冷冷的注视了一眼那三千龙骑兵,除了冷笑还是冷笑,挥了挥手,手下出现了大批的黑色的骑兵,正是那魔影骑兵,也是同样的三千人。
楚望舒刹那间感觉头大了,果然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魔皇早有准备,看来这一场战争并不好打,难度很大,此刻顿觉头痛欲裂,说不准只能自己上了。
双方最为精锐的部队也已经交上了手,展开了连番的激战,空对空的由此展开,这下子,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半斤对八两,谁都无法奈何的了谁,死伤各自过半。
几乎是同时,楚望舒与魔皇同时爆发出了强大的气息,直接朝着地方奔来,奇特的是最了解自己的果然是自己的对手。
这个时候的楚望舒完全被一层的金芒包围,体内的龙气像潮水一般拍打着海岸,忍不住想要喷发出来,那边的魔皇全身发出黑色的魔气,直冲云霄,两道气息迥异的光柱,成为了这次决战的关键。
楚望舒此刻信心满满,自己一定可以将魔皇击败,金芒与黑芒相互撞击在了一起,像是两条龙在空中,摇首摆尾,撕咬着对方,只那么轻轻的互换了一掌,便看出了差距来,楚望舒还是稍逊一筹,不是魔皇的对手,但是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一来一去,两人交手已经不下于一百招,还是没能分出胜负来,各自的损失都很大,原本遮天蔽日的大军,人数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锐减。
说到关键处,还是由此刻在空中交战的两人决定的,楚望舒已经不想在等下去了,大吼一声,体内爆发出了九道的光芒,那是九道极为强大的气浪,每一个气浪,颜色都不一样,但是却很厉害。
这正是九龙帝王诀中最为强大的一招,九龙齐出,甫一出世,便是风云突变,空中乌云翻滚,大有灭世之威,这也代表着楚望舒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圣皇,九龙圣皇。
那九条分别有着不同颜色的神龙,凶猛的冲向了魔皇,本能的魔皇奋起反抗,体内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色魔龙,在楚望舒意念的结合下,那九条神龙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自动的合体了,成了一条拥有色彩斑斓的外表的神龙。
那条神龙极为的神骏,威武不凡,嘶吼着冲向了魔龙,两条惊天巨龙,在空中展开了激战,互相撕咬着,就是不松口,两者皆是紧张的望着扭打的两条巨龙,只听见“嘣”的一声过后,天地间忽然一亮,所有人的眼前都出现了大量的光源,那是黎明的曙光。
激动人心的一刻,终于到来了,以魔皇的失败为告终。
在杀死了魔皇之后,楚望舒也已经站在了三界的最顶端,成为了名符其实的天帝,其强大的实力也得到了众人的认可,那是圣皇的力量,是没有人可以憾的动的,尤其是九龙合体的瞬间,刹那间的辉煌,早已成为了定格,永远的留下了众人的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楚望舒望着消失在天边的黑影,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空虚,那是高处不胜寒,寂寞弄清影的感觉,这三界内,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去追求了,只留下一大堆的遗憾,无处抒发,那是深入骨髓的寂寞,在不断地蔓延,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威力。
原本期待的一场激战,就那样落下了帷幕,三界再次恢复了太平,遭到毁灭的关卡也已经得到了修复,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要好像一直就是那样,不曾改变,也许自己可以再次找到追求。
想到这里的楚望舒深情地望了眼近在眼前的龙清幽,两人终于打破了长期已久的隔阂,更重要的是在一个雷电交加的晚上,天雷勾动地火,某男终于献出了自己童子鸡的身份,时隔两年后,龙清幽便有了身孕,顺利的诞下了麒麟儿,名为楚炎,那又是一个传奇的开始。
在得到了自己有儿子的消息后,早已打算隐退的楚望舒,再无丝毫的犹豫,毅然决然的,不理会众人的阻拦,离开了天庭,离开了自己呆了三年之久的宫殿,去寻找自己的方向。
逍遥三界内,除魔天地间。
番外篇——觉远
长安城,这是一个具有历史性标志的城市,这里的佛寺很多,大大小小的寺庙不下于百座,可以说佛教自从传入中土以来,在长安得到了最大化的发展,自然引起了中土本身的道教众人的抵制,但是在当时统治者的倡导之下,渐渐的得到了民众的认可。
道教也就渐渐接受了个这个事实,而且佛门的教义劝人为善,讲究因果报应,无形中倒是感化了不少为恶之人,但是南部自古以来便是穷山恶水之地,其民风彪悍,不服教化,茹毛饮血,大批的佛门高僧,纷纷前往那里,打算用自己的莲花口舌,说动那里的人们信佛。
奈何,去了那里的僧侣那是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个成功的,能或者回中土的就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更多的人尸骨无存,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那南蛮之地就有了很多传说流传回中土,版本很多,大意就是在那南蛮之地,有神秘的恶兽,吃人不吐骨头,而且精通很多邪异的法术,更有蛊虫的种种秘闻,总之很神秘。
长安城最大的佛寺,慈恩寺内,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僧人急匆匆的冲着大殿方向而去,在那大殿正中间盘坐的是一皮包骨头的年老僧人,面目慈祥,两眼炯炯的望着在殿下的年轻僧人,轻笑道:“觉远啊,我打算派你去神州南部传教。”
觉远苦笑道:“那里是毒蛊教的地盘,与我们佛教那可是水火不容。”年老僧人皱眉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派你去,我佛门讲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身体不过就是一副臭皮囊而已,只要我们的精神到了,就一定能够光大我教。”
觉远只好应道:“是,小僧谨记。”
昆明城是神州南部最大的城市,而这里属于毒蛊教的总坛所在地,这座城里穿着打扮与中土大为不同,而穿着白袍僧衣的觉远,在那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更是引人注目,有的甚至指指点点的,和旁边的人在讨论些什么?
觉远因为初来此地不想惹事,故也未在意,四处打量,想要寻找一家可以歇息的客栈,这时,却看到了一个人,在别人怀里拿东西,而被偷的人,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那人更是明目张胆起来。
觉远虽然觉得很是奇怪,但也不能视而不见,于是上前一手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冷声道:“把东西还给人家。”
那人回头打量了觉远几眼,不岔的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
觉远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天下人管天下事。”
那人不屑的道:“把你的手拿开。”
觉远怒道:“你把偷的东西还给人家,我就放了你。”
那人反问道:“我偷东西了,我偷谁的东西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大爷偷东西了,一边去,小心本大爷告你诽谤,抓你。”
那人一把将觉远的手拨开,大步扬长而去,觉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进了客栈。
等觉远进去之后,很快就来了一个穿着褐色衣服,头上裹着头巾的人询问道:“您,是住宿,还是打尖?”
觉远双手合十言道:“打尖。”
那客栈老板闻言,讶然道:“噢,您是外地来的吧?”
觉远笑着回答道:“我是传教的僧人。”
那客栈老板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解释道:“噢,怪不得,看样子,你可眼生的很,怪不得你不认识他。”
觉远奇怪的问道:“他,他是谁啊?”
那客栈老板指着外面道:“就是刚才偷人钱包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水溜”
觉远急忙道:“怎么,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
那客栈老板笑道:“是啊,都看到了,来,来,快请坐。”
觉远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那老板上前为觉远倒了一碗茶。
觉远合十行礼道:“多谢施主。”
那老板连忙笑道:“不客气。”
觉远接着问道:“施主,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没人管呢?”
那老板无奈的道:“哎呀,客官有所不知,他是这城里最有名的小偷,他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小偷。”
觉远讶然道:“怎么,难道他还是个小偷世家。”
老板苦笑着道:“正是,他家时代为偷儿,这里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老百姓谁要是碰到了他,那就算倒霉了,要是被他偷了,都不敢吭气,就像刚才的那个人一样。”
觉远不为不解道:“这是为何?”
那老板解释道:“你是有说不知,你不吭声,他只偷你一次,你要是声张出去,将他惹怒,他便天天偷你,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敢惹他呀!”
觉远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人倒也难缠。”
那老板接着道:“哎,客官,这城里怪事特别多,有三个最难缠。”
觉远好奇的道:“哦,哪三个最难缠?”
老板笑着回答道:“刚才的那个水溜,你是见过的了,他是其中的一个。”
觉远忙问道:“另外的两个是谁?”
老板沉吟道:“一个是城东的妓女阿秀,另一个是城南的恶霸刀子。”
觉远听了这两个名字,疑惑的道:“施主,他们如何难缠了?”
老板叹息道:“那阿秀是这城里最美的女人,很多的富家公子都想娶她过门,可她却抵死不肯,非要去做妓女。”
觉远点头讶然道:“嗯,这样的女子倒是没有见过。”
那老板失色道:“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她每次和男人睡过觉之后,不要银钱,只要男人的一根手指头。”
觉远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老板解释道:“这是和她睡觉的条件。”
觉远合十惊讶的道:“难道这样,也有人去找她。”
老板摇头道:“哎呀,当然有了,而且多得不得了,那阿秀长得实在是美若天仙,城中很多的好色之人,宁愿手指头不要,也要去沾沾阿秀的荤腥。”
觉远回忆道:“怪不得在那街上看到有人断了一指,有的断了两指。”
老板皱眉道:“那就对了,断了两指的就是和阿秀睡了两次的。”
觉远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三个难缠是怎么一回事,又叫什么名字?”
老板叹息道:“城南的恶霸刀子,此人身高丈二,膀大腰圆,专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哎,这里的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
说完这句话,老板摇头走了。
只余下觉远在喝茶,这时,门外进来了两个包裹头巾,络腮胡子的人,两人径直走到了觉远的面前,其中穿着白衣的人自我介绍道“我们是这毒蛊教的教徒。”
觉远合十行礼,笑道:“我知道。”
接着穿红衣的人,反问道:“你是佛教徒。”
觉远很自然的回答道:“是的。”
那红衣人接着厉声问道:“你为什么来到我们毒蛊教的地盘?”
觉远依然面色不改的道:“因为我要在这里传教。”
那红衣人闻言喝问道:“你说什么,你好大的胆子。”
白衣人威胁道:“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觉远疑惑道:“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我死?”
那红衣人与白衣人对望了一样,白衣人开口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觉远问道:“去哪里?”
红衣人冷笑道:“去见我们教主。”
觉远答应道:“好。”
那两人带着觉远来到了城主府内,也是那毒蛊教主住的地方,在那中间坐着一位满脸大胡子,用白色头巾裹着头的中年人,正是这昆明城的城主,毒蛊教的教主。
那人开口训示那两人道:“你们不要搞得这么剑拔弩张嘛,气氛紧张不好,其实毒蛊教和佛教只是教义不同,其它的又没什么,不要一见面就像仇人一样,觉远大师,请坐吧!”
觉远合十行礼道:“谢谢,不坐了,教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吧!”
教主笑道:“你们要来南部传教,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白衣人插口道:“教主,这。”
教主对那白衣人喝道:“不要插话,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觉远急忙问道:“什么条件?”
那教主站起身来道:“你们佛门讲的是渡化人,我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在我这城中,有三个最难缠的人,想必你已经听说过了吧!”
觉远点头合十道:“是的,我听说了,而且还亲眼看到了那个叫水溜的偷儿偷东西。”
那教主道:“好,既然你已经见过了一人,那么我要你遵循佛法,把他们三个渡成好人。”
觉远为难的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这怎么可能呢!”
教主笑道:“你们不是常讲佛门无不可渡之人吗?”
觉远闻言不禁皱眉,面露难色。
那教主突然提高音调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改邪归正,阿秀不再卖淫,水溜不再偷窃,刀子不再称霸,你就可在此传教,否则三天之后,你必须离开。”
觉远沉吟道:“好吧,那就三天为限。”
城西,水溜背着一个鼓鼓的袋子回到了家中,第一件事就是把门窗关好,然后将那袋子一把放到了桌子上,脸色兴奋,两眼直勾勾的望着那鼓鼓的袋口,先拿出了两件古董花瓶,接着又拿出了一件夜光杯,然后转过身去,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那胸口掏出了一个小金袋子,道:“嗯,不错,真是个好东西。”
就在水溜回头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宝物都不见了,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四处寻找,就在这个时候,在水溜的头顶上,不见了的宝贝,排成一道圆圈,悬浮在水溜的头顶上,水溜连忙跳起来去够。
可是却怎么也够不到,那些个宝贝会不断的移动,就在水溜回头的时候,发现了觉远,就站在他的背后,连忙惊慌的问道:“你,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你是人还是鬼呀?”
觉远不答,反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水溜忙道:“我,我当然是人了。”
觉远笑了笑道:“你不是人。”
水溜怒道:“废话,我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觉远哈哈笑道:“你也不是鬼,你什么都不是。”
水溜指着觉远骂道:“你有毛病。”
觉远双手合十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水溜不岔的道:“你说出来,我听听。”
觉远笑道:“说你是人,你却不好好做人,因此不能说你是人,若是说你是鬼,可你却活生生的活在这世上,因此就算是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水溜闻言,连忙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不要吓唬我呀!”
觉远微笑着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今天我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像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在地狱里会是什么样子?”
觉远不再言语,而是转身走到一幅画面前,挥手间一道金光落在那山水画面上,水溜将目光移到了那画面上,那里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只有很微弱的光,但是可以看清,那里有两个人被吊在半空中,还有一个绿面小鬼在拿着鞭子抽打。
水溜一见到那两个人,立马慌了神,失口叫道:“爷爷,父亲。”
觉远见目的已经达到了,挥手间,将那画面恢复本来的样子。
觉远望着失神的水溜道:“难得你还认识你爷爷和父亲,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
水溜连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转而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觉远,希望得到答案。
觉远解释道:“他们既不是鬼,也不是人,他们窃人财物,罪孽深重,同时他们受了旁门左道的毒害,认为人是有等级的,做小偷的永远是小偷,可是这一切都错了,本来他们可以改,本来他们可以不用忍受这样的痛苦,可是他们偏偏不肯改,到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到来世他们只能托生成牲畜,任人宰割,水溜,这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水溜听了这话,冷汗早就布满了,急忙拉着欲走出门的觉远,跪了下来,恳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我该怎么办,才好?”
觉远一把扶起水溜,道:“想救自己靠别人是没有用的,只有靠自己,人只能自救,才能脱离苦海。”
在城南,毒蛊教主被一八抬大轿抬着,和那蜂拥的人一起,朝着擂台而去,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围观,原来在那台上站着的正是水溜与觉远,水溜望着台下的众人道:“各位乡亲们,我水溜出自于小偷世家,多年来,作恶多端,一直执迷不悟,昨日多蒙觉远师父点醒,这才幡然醒悟,自今日起,我水溜再也不偷东西。”
水溜“呛”的一声,拔出了一把弯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举起弯刀,照着左手就是一刀,只见那左手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鲜血止不住流了出来,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这时,所有的人都被震惊到了,其中一白胡子老者问旁边的人道:“这觉远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水溜斩手不偷,真是了不起”
旁边蓝衣人道:“听说是一个佛教徒。”
先前的老者望着坐在轿椅上的毒蛊教主道:“有人不是说佛教是邪教吗?”
那蓝衣人沉思道:“我看不像,听那些过来的北方人说,佛教徒都很善良,而且信了佛教,修了善果,来世就能得到好报。”
那人刚说完,毒蛊教主坐不住了,对旁边的红衣人低声道:“你去把刀子请来。”
红衣人得到命令,转身离去。
水溜因为砍断了手,正疼的受不了,叫出声来,突然感觉不到疼了,一看原来左手又长出来了,不由大喜过色,台下围观的人纷纷惊呼起来,大呼不可思议。
水溜兴奋的挥动着刚长出来的左手,对觉远道:“师父,你看,我的手又长出来了。”
觉远微笑着对台下的百姓道:“众位施主,佛门讲无不可渡化之人。”
觉远拿起水溜的左手,道:“这是一只新手,也代表着水溜的新生。”
觉远话音刚落,这时传来了“让开,让开”的声音,等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穿着红色衣服,腰间挂着一把弯刀的壮硕男子。
水溜连忙指着那红衣壮汉对觉远道:“他就是刀子。”
那魁梧的大汉,直接走到了台上,觉远的面前,细细的打量了几眼道:“你就是觉远。”
觉远回答道:“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刀子哼了一声,直接就给了觉远一个耳光。
水溜急忙道:“师父。”
觉远示意水溜不要动,而是望着刀子,问道:“你为什么打我。”
刀子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对着觉远的脸上,连着就是两个耳光,水溜看不去,道:“师父。”
那刀子打完之后,指着觉远喝问道:“是谁让你来到我的底盘,在此妖言惑众。”
觉远双手合十道:“我并没有妖言惑众,我是在讲一个道理。”
刀子问道:“是什么道理?”
觉远沉声道:“佛门无不可渡化之人。”
那刀子听了这话,立马哈哈大笑起来,道:“那好啊,我呢。”
觉远笑道:“你当然也可以。”
刀子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对着台下的百姓道:“你们听到了没有,他说他可以渡化我。”台下的那些个小痞子,纷纷笑了起来。
刀子转身对着觉远就是一脚,觉远立马被这一脚,踢倒在地,刀子并不打算停手,又是接连几脚,将觉远踢得嘴角吐血,水溜再也忍不住了,连忙俯身拉住刀子的脚,怒道:“你不要打我师父,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师父。”
刀子收回脚,一脚将挡着的水溜一脚踢开,然后对着觉远的腹部,就是一阵猛踹,刀子踩着觉远的腹部,嚣张的道:“渡啊,你不是说没有不可渡之人吗?那你毒我啊!”
觉远虽然被踩在脚底下,却是笑容不减,慢慢的擦掉嘴角的血迹,回答道:“时辰未到。”
刀子又踢了几脚,笑道:“什么时辰未到,我看你是到这里来找死来了,我问你佛教有什么好。”
觉远闻言,微笑着站了起来,双手合十道:“佛教徒可以舍身救人。”
刀子哈哈大笑,双手叉腰道:“好啊,那你就舍身为我好了,我要你的命,你能给我吗?说呀,能不能啊!”
觉远微笑不语,刀子接着道:“怎么样,想留下性命的话,就乖乖的滚出城去,否则的话,我要你的命,听清楚了吗?”
觉远双目一紧,空手拿出一把匕首出来,照着自己的左胸部就是一刀,水溜急忙呼道:“师父,不要啊!”
鲜血顿时缓慢的流了出来,觉远就像是那把匕首不是插在自己身上一般,丝毫不觉的疼痛,反而笑道:“你害怕了,一把刀够不够,不够再来一把。”
在刀子惊惧的目光下,又是一把匕首插进了觉远的右胸部,觉远笑着对刀子道:“其实你并不是真的想要我的命,你是想在别人面前,显示你的威风和勇气,可你要记住你的这种威风是不值钱的,因为那不是你靠心去服人,而是靠你的拳头和弯刀,这不是真正的威风,你连你想要的东西都不敢去拿,看来你没有真正的勇气,拿去好了。”
刀子吓得赶紧离开了,觉远神秘的笑了笑。
此时已是深夜,刀子因为今天的事情,所以早早的就去睡觉了,就在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梦里,有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剑,杀了进来,刀子赶紧护住父母,可惜那黑衣人很厉害,瞬间就将刀子的家眷杀光了。
紧接着,那黑衣人拿着那把利剑,一脚将刀子踢翻在地,用那剑锋拍着刀子的左脸道:“你很喜欢别人痛苦,你狠,别人比你更狠。”
那黑衣人,一剑刺向了刀子的腹部,刀子被这一惊吓,立马醒了,刀子疑惑的拍了自己两巴掌,才意识到刚才的那是一场梦,叹了口气,连忙下了床,赶紧点燃了蜡烛,想要在那烛光中获得安全感。
原本空无一人的床上,突然一道金芒闪过,出现了一个白袍僧人,正是那觉远,等刀子转身之后,觉远开口道:“那不是真正的威风,也不是真正的勇气,别认为那只是一个梦,如果你还是那样,横行霸道,鱼肉邻里,那么刚才梦里发生的事情,就会变成真的,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我还是那句话,佛门无不可渡之人。”
刀子闻言,立马悔恨至极,跪了下来,对觉远道:“弟子愚钝无知,现在才领会大师的深意,弟子愿意投入佛门。
这是一个月明夜晚,想想已是十四,明晚恰好就是中秋了,觉远望着远处的那座红灯林立的妓院,摇了摇头,只要再完成最后一个难缠,就可以完成任务了,不禁加快了脚步。
城东,本地唯一的一家妓院内,一名身穿淡绿色衣裳的妙龄女子,打扮很是放荡,不过确实很妖艳,正在丫鬟的伺候下,准备就寝,就在这个时候,觉远推门进来了,阿秀望着突然而来的觉远道:“你是谁?”
觉远双手合十道:“你就把我当成一股轻烟,飘进来和你说说话,解解闷,就可以了。”
阿秀害羞道:“轻烟,那我能请你坐下吗?”
觉远连忙道:“可以,当然可以。”
等到两人落座之后,觉远望着失落的阿秀道:“你每天接完客之后,都会这样吗?”
阿秀答道:“是的。”
觉远双手合十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这样吗?”
阿秀叹息道:“我只是觉得绝望。”
觉远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绝望?”
阿秀闻言,极为悲伤,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吐露,觉远见阿秀不说话,便接着道:“你很美,可你为什么要吸血呢?”
阿秀起身叹息道:“只有对那些坏男人惩治,才能让我兴奋,才能让我痛快解恨。”
觉远也起身,看着阿秀道:“在你十一岁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卦师,为你卜了一卦,他告诉你,你的身体是圣体,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占有你,你必须嫁给国王对吗?”
阿秀闻言,立马转身,惊愕的望着觉远道:“你怎么会知道?”
觉远望着阿秀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本应该嫁给国王,可是你不愿意,就找了一个不相识的男人,度过了一夜,后来国王震怒了,本应该抓你回去,可你却自己来到了妓院,你真的想做娼妓?”
阿秀点头道:“没错,我要找到令我发抖的男人,就是为他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可是有些人说得对,我从来就没有遇到这样的男人。”
觉远道:“所以你每次接客之后,你就觉得更加的绝望。”
阿秀点了点头,觉远接着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割男人的手指呢?”
阿秀闻言,落寞的道:“我要让那些坏男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血的代价,从那时起只要想和我上床的男人,我都要割掉他们的手指头,直到出现值得我真心去爱的男人。”
昆明城城主府内,觉远对那毒蛊教主道:“教主,三天期限已到,你要我办的事情我都办到了,水溜斩手不偷,刀子遣散了恶仆,阿秀也已经从良了,我可以在这里传教了吗?”
谁知道那教主听了此言,不禁大怒道:“大胆觉远,什么期限已到,你在城中妖言惑众,滥施妖法,真是罪不容诛,我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国王,像你这样的妖人,应处以极刑,以警示世人,来人,将他拿下。”
这是,那几个毒蛊教众将弯刀架到了觉远的脖子上,觉远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这是你的诡计,我要面见国王。”
那教主冷笑道:“我是不会让你见到国王的,明天就要对你执行火刑,你再也见不到任何人了。”
妓院内,那教主正在酒席上庆贺,望着不吃不喝的阿秀道:“你倒是吃啊,你怎么不吃?”
阿秀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教主不顾旁边女子的拖拽,而是笑着对阿秀道:“那你快说,快说啊!”说完,连忙将那些烦人的妓女,全都轰了出去,只留下阿秀一人作陪。
等众人都走完了之后,对阿秀道:“阿秀,你怎么不说话,现在可就咱们两个人,你快说啊,阿秀。”
阿秀实在坳不住,只得道:“今晚我陪你。”
那教主闻言,失色的望着自己的左手掌道:“阿秀,我可只剩下八根手指头了。”
阿秀望着那教主道:“我不要你的手指头,我只要你放了一个人,觉远。”
其实阿秀的内心对于教主是极度的厌恶的,从心底厌恶,但是自己又能如何,若是自己不那么做的话,觉远绝对会被杀死的,那么,自己就算是还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那样的活着,如行尸走肉一般,不如为了心爱的人儿,放弃自己的生命,以求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想到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打心底的开始感觉到后怕,自己死后是不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那各种惩罚,想到这里的阿秀,心情早已沉到了谷底。
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轻轻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梳妆打扮之后,静静的等待着教主的到来,那教主早已来到了妓院门口,打扮的极为喜庆,乐呵呵的进了妓院,连一旁的老鸨子也不看,直奔阿秀的房间而来,像是一匹饿极了的狼,闪着绿幽幽的光芒。
直接也不敲门,一脚踢开,倒是知道害羞,觉得这样被别人看到了不好,转身将房门关上了,这下子可放下心来,虽然感觉今天的阿秀很奇怪,但是全部被下半身左右了,哪里还会管那些事情,只要自己舒爽就可以了,想到自己以前被砍掉的两根手指头,大为恼恨,发誓今晚一定要好好的将以前所受下的痛苦,通通的找回来。
教主也不仔细看,直接一把拉住阿秀的手,用力的将人拖到了床上,将人像是货物一般,抛到了床上,合身扑上,双手连动,嘴里淫笑道:“阿秀,今天本教主一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什么才叫做真男人,别去想那个小白脸和尚了,给本教主笑一个,如何?”
阿秀闻言却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都是教主在那里摆弄,而作为被动承受的阿秀,与死人,没什么两样,这个时候的教主倒是发觉了异样,阿秀不动,自己玩的还有什么意思,眼珠子转了转,立马有了一个主意。
立马阴笑这对阿秀道:“阿秀,你要是在这样,不让本教主舒服舒服,那小子便别想出来了,到时候性命不保,可别怪我,这可是你自找的,听见了没有,那个叫觉远的。”
“觉远”这两个字一入耳,阿秀立马有了反应,回过神来的第一眼,便是看到了压在自己的身上,做活塞运动的教主,尤其是那丑陋的脸,总是让人产生想要呕吐的感觉,但是突然想到了觉远,自己能拒绝吗?不能。
既然不能够拒绝,那么自己也只能默默的承认,忍受着这些痛苦的折磨,一切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又是什么?
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在教主的运动下,表现的极为痛苦,尤其是带着泪花,但是在教主看来,却是极为刺激的事情,可不是,这实在是太激动了,教主脸色潮红,彻底的兴奋了,一泻千里。
阿秀强忍着那股厌恶没有发作,好不容易等到了那可恶的教主离开了,阿秀唯有憋屈与不甘,好在那教主最后同意了放过觉远,自己的一番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事情还有余地,还没有一条路走死,想到这里的阿秀,怎么也不想再活下去了,自己也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就那么离开好了,只是再也见不到爱郎了,可惜。
觉远得到了阿秀的帮助,成功的见到了国王,陈明了一切,国王答应了觉远的要求,准许他在南部传教,可惜的是,阿秀在陪教主过了一夜之后,便自杀了,觉远抱着阿秀余温未消的身体,阿秀断断续续的道:“觉远你记得吗,我答应过你,决不再让别的男人碰我,否则我就死,现在,该实现我的,诺言了,你是我的男人,一个可以让我发抖的男人,我爱你,我死而无憾了。”
说完了最后的遗言之后,阿秀笑着死在了觉远的怀中,觉远望着阿秀那渐渐变冷的身体道:“阿秀,你以你的死,来证明了你的清白,你以你的死,来证明天上虚无的神,是多么的龌蹉,你以你的死,让我在迷途中醒悟,你以你的死,反衬了佛门是那样的虚伪,阿秀,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我将潜心修行,他日等我得到了足够的实力,就回来接你。”
觉远想到自己幸幸苦苦的完成了传道的任务,可是那慈恩寺内的主持,却以自己六根未尽,将自己赶出了佛门,不由的心生不满,仰天长啸,在那山崖之上,此声绵绵不绝,传了很远很远。
此时,夜晚的月亮很圆,看看日子,正是那中秋佳节,也恰好是觉远由佛入魔的那一天,世间不是只有黑和白,也不是只有正和反,更不是只有正和邪,孰是孰非,只能留待历史去评价。
在一无名之地,觉远厌恶的望着那悬挂在半空中,皎洁的明月,再也忍不住体内的怨气,不断地上涌,平时压制的那些看不出的东西,也在这个时候爆发了,这下可糟糕了,更大的危险便是那股戾气,魔性大发,疯狂的杀戮,只要是自己看到的生灵,都要杀死,整个中州处于刀光血海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了觉远的手上,那是多的残酷的事情。
现在的觉远唯一想做的事情,便是怎么让鲜血铺满整个大地,怎样才能让体内的那股戾气发挥到最大的功效。
从此之后,佛门少了一个一心护佛的尊者,而魔道则多了一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魔头,所过之处,绝不留活口,后来却失去了踪迹,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那一手的如来神掌不是救人佛音,而是灭世之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