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插播完,专家出现在演播室里,主持人介绍,“今天我们请到了两位嘉宾,一位是大京市金融委员会常任委员黄子风,一位是大京市立大学金融系李荣教授,下面要请两位专家来介绍一下明轩防火墙崩溃对明轩造成的具体影响。”
两个专家说了很多专业术语,江岳听不懂它们,它们也不能理解江岳对肉饼的热情,因为他吃完一份肉饼之后,又要了一份。
两位专家的结论是,此事对明轩的影响巨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金融委员会将建议明轩控制人出售明轩,最起码也要引入战略投资者,然后进行结构性重组。
两位专家退去之后,主络安全专家来述评这件事,其中一位专家张金寇透露,在五年前,明轩银行被黑客攻击过一次,但从那以后,明轩引入了一种技术极其先进的防火墙,号称是世界上独一份的智能防火墙,无人可破,据说此后,明轩的私人银行业务迅猛增长。络安全专家王露平说,现在最不能明确的就是明轩私人银行的客户资料是否被盗,如果这次黑客在这上面得了手,那影响可就海了去,说完暧昧地一笑。王露平的笑很快就传染到了正在喝汤吃肉饼的人的脸上。
坐在江岳旁边桌子上的毛头小子一脸兴趣,嘴里嚼着肉饼含糊不清,“那样可就好了,把那些资料全部都曝光出来,看看那些富豪和贪官都藏起了什么,这些黑客可真是些侠客。”
毛头小子的话,引起了众多食客的共鸣,但江岳心里有点担扰起来,在他残存的梦境里,好象白傲云就是守在什么城堡里,还送出了一个什么通讯包,通络物理连接。不过,这种梦境与眼前的馄饨和肉饼比起来,显然太荒谬,梦而已,谁会相信,江岳自己都不信。
电视里主持人还在引导专家不停地述评,江岳已经填饱了肚子,他结完帐,打着饱嗝重新走进胶囊,不,官财宾馆,现在还不到九点半,还可以去眯上个把小时的回笼觉。只有睡觉,才能把这世间的烦恼全部抛在脑后。
江岳不知道的是,他已糊里糊涂地做下了一件影响整个地球未来的事件,这个事件波及之广,马上就惊动了远在西欧的罗氏家族。
西欧某地,高山之中的一个城堡,已经逐渐笼罩在薄雾中,山林之中温度比较低,寂静无人声,环绕着城堡的山地,全部都是罗氏家族的地产,在进山的路上,都立着标示牌,“私人产业,非请勿入。”牌子上用英法德俄汉语分别标示清楚,以免有人误入。山路上不时有车巡逻,这车还不时停下,与牵着黑背狼狗的持枪人打招呼。
罗安臣很早就在城堡里的卧室里躺下了,自从父亲去世,他继承了罗氏族长的位置以来,他似乎把父亲的失眠症也一并继承了过来,晚上睡不着,也睡不踏实,早上也醒得早,不过,好在他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身体又好,少睡点没有什么影响,倒在下属面前显得精力旺盛。
父亲去世后留下了很多老臣子,每次见面时,这些老臣们都微微躬身,恭敬地喊上一声:“男爵。”罗安臣知道,他们都在拿眼睛看着他这个后辈,看他如何表现,看他如何来掌管罗氏家族难以数计的财产,看他怎么扩大罗家已经难以估计的权势和影响力。
罗安臣现在虽然已经拥有了父亲的地位和权力,却还没有和父亲一样的权威。
今晚,罗安臣照旧睡不着,辗转反侧之后,决定起床准备去健身房锻炼一下时,卧室的门被敲响了。他打开门,看见一个信使站在门口。
“男爵,”信使微微一鞠躬,递上一个小u盘,“刚刚从大京城来的消息。”
罗安臣接过u盘,转身走回卧室,信使再一鞠躬,然后离去。罗安臣取下左手尾指上的戒指,把戒指上的红宝石卡进u盘的一个圆槽里,然后在u盘上的一个按钮上一按,一束光从u盘里射了出来,他把这束光投射在墙上,两行字显现了出来。
“大京城明轩银行智能络物理连接中断,没有恢复的时间表。lotus。”罗安臣久久凝视着这两行字,没有出声,他在估算这件事情的意义。虽然详细的报告在随后三小时就会送过来,但他还是决定马上处理此事,此事无法拖延。他改变原来要去健身的打算,转身向城堡顶层的祈祷室走去。
此时,络物理连接不过一小时。
从表面上来看,罗家信仰的神和其他人信仰的神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城堡也和很多中世纪的城堡一样,有一个小教堂,但罗家在城堡顶层专门设置了一个祈祷室,这却是罗家的大秘密。城堡的最上面三层是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除了罗家的族长及其继承人。
这是罗安臣第二次去祈祷室。
第一次是八个月前。
父亲罗德森去世前半年,那时老头子还能自己走路,他把罗安臣带到城堡后的密林里,看着这个即将接掌罗氏家族的年轻人,问,“我们罗氏家族二百年不衰的原因是什么?”
那时罗安臣骄傲地回答,“我们罗家控制了世界各国的货币发行权,那些国王、总统和总理全部都要依靠我们。”
罗德森看着儿子笑了,笑声引来了剧烈的咳嗽,好一阵,他止住咳嗽,告诉儿子,“也对也不对,当年你的祖父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和你刚才的回答完全一样。”
罗安臣敏锐的感觉到,父亲一定还有话说。
“看来,我还是要接着问你,当年你祖父问我的第二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当时没有回答上来,看你能不能回答上来。”
罗安臣注视着父亲,心里估量着今天父亲把他带到这里来的原因。
“是谁允许我们罗家控制世界各国的货币发行权?”
“当然是我们罗家经过艰苦奋斗得到的。我知道当年那些祖先们在老贵族面前的卑微与艰难。”
这次,罗德森毫不犹豫地告诉儿子,“你答错了。”
“错了?”罗安臣一脸惊疑,“你以前不就是这么教育我的吗?”
“我问是谁允许的?孩子。”罗德森看着眼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儿子,“我今天就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这是我们罗家存在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