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狼狈丢脸

第124章　狼狈丢脸
    生气归生气，但是当时被砸的那瞬间，她真是也有股不顾一切上去与之拼了的冲动和气愤。
    凭什么拿东西砸她？
    凭什么要她受这些冤枉气？
    因为气愤，胸口现在还气愤难平。
    只是，她忍住了。
    不是因为她打不过茉莉这个娇贵的女人，骂不过气势强大的茉莉，只因，她不想把这事的坏影响扩大化，不想牵系到冷君濯，不想让他为难。
    一个字，她是为了他！
    不为了他，她何须忍耐这些污浊之气？
    不过就是一份工作，再大不了就是干一架而已，她虽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一个女人被逼急了，也会猴急跳墙，恼羞成怒的，何况这不是她进侦探社以来，茉莉第一次有意无意的暗示或警告了。
    只是，这一次，更变本加厉，比以往更加让她难堪罢了。
    对着镜子，她重新洗了把个脸，凄苦地一笑，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也许，这个工作，她不该答应的，更不该来的。
    整理完毕出去的时候，心情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激动和气愤。
    不过，周遭的同事，却对她的态度，有了强烈的变化，有好心的女同事，拿悯怜的眼光，不住地打量她的脸，大概是想看看她到底脸残了没有？被毁容了没有？
    但是，也有些好事的主，不安好心的，斜着眼鄙视她，大抵是觉得她这个不知廉耻的“小三”，被人家正牌女友给惩治了，这是活该吧。
    当然，也不排除，他们这些都是刻意站在茉莉这边的，是茉莉党的人。
    无所谓了，莫小七深呼出口气，默默暗示自己！
    奇怪的是，那一天的下午，已经很多天没有在侦探社里面露过脸的冷君濯，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一脸疲惫地走进了侦探社。
    莫小七尽量垂着头，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窘态，更加不想让冷君濯察觉自己脸上的异状，她已经把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去。
    不过，天不随人愿。
    莫小七的低调，并没有给她带来她想要的平静。
    而恰恰，冷君濯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本来已经越过了她的位置，但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忽又折返了回来，在她位置前站定。
    莫小七只能装作自己没看见，埋头工作，可是眼角的余光里，她分明瞥见了他衣摆的一角，条纹状白色，这是他衬衣的颜色。
    强大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哪怕不用抬头，她已经能敏感地察觉，他在注视着她！
    他站了会儿，见她始终异样的低着头，照理说，不该没发现他的存在才是！
    难道，他的存在感，最近越来越低了吗？居然都被自己社里面的女下属给直接忽略无视了？
    所以，他有些恼，就态度强硬，干巴巴面无表情地带名带姓地唤她，“莫小七！”
    她暗叫不妙！他已经在叫她！并且从这生硬的语气里，她听出了他的心情不好。
    “头儿！”她垂着头不安地站起来，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在外人看来，就像学生时代，那些在课堂上说话或是看其他小说打瞌睡等等被老师抓包了点名罚站做错事的坏学生。
    “你为什么低着头？我在和你说话呢？你一直低着头，这是别人和你说话时你应该有的态度和礼仪吗？”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训完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差，这控制力，怎么一到这个新来的女下属面前就特别容易发飚呢，他向来不是这么冲动没自制力的人才是。
    但在她面前，他一次次失控。
    莫小七莫名又被训了一顿，任哪个定力再好，内心再强大的女人，都会崩溃的好吧，而且一天之内，连续训她的人，还是同一对情侣。
    今天真是个见鬼的日子！她咬牙暗骂道，但仍然不想抬头，不想暴露自己现在的窘状。
    眼圈因为所受的委屈，一下子红通通的，眼底的泪意，止不住地蔓延上来。
    周遭本来看热闹的同事，这下也察觉出气氛不太对劲，个个跟着垂头，假装认真工作，以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上司发完脾气之后，赶紧走人，不要涉及到他们这些无辜的下属才好。
    “我再说一次，抬起头来！”冷君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命令道。
    从来没有哪个下属，到了他面前，还这般执倔的？
    身边是他说东，别人都不会往西，乖乖顺从听令的份，而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指挥或是掌控的位置。
    莫小七在他眼里，绝对是个例外。
    若换作从前，依他暴躁的性子，早已经不必和这个人多说废话，直接手一挥，把人给开掉就行。
    “头儿，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我听着呢。”莫小七不愿再继续触怒这个脾气不好的男人，那样的后果，不是她可以预料得到的，所以尽管还是低垂着头，但是她却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恳求他放过她这一次。
    已经这般丢人了，还要再在他面前更狼狈点吗？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哽咽，浓浓的鼻腔，甚至暴露了她的委屈。
    他在她面前，始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皱紧，中间形成的皱折可以直接夹死一只苍蝇。
    他转而看向距离莫小七最近的另外一个女同事，态度冷然地‘逼’问，“你来说，她究竟怎么回事？”
    在莫小七的嘴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相信，这个社里总有知道内情的人吧，总有人会愿意告诉他实情的吧。
    他也杠上了，不信自己问不出来。
    “头儿，我不知道莫小七她怎么回事……”那位女同事战战兢兢的，平时说话也不结巴的，居然现在被一逼问，语音都开始轻颤起来。
    实在是因为现在的冷君濯，暴怒起来，像只频临暴发的怒狮！
    莫说这里面的女下属见了害怕，就连男下属都有几分心悸。
    “你离她最近，她有什么事，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冷君濯显然不愿意相信这样台面上的假话。
    越是说没事，越是证明有事，他有个很不好的预感。
    “这……”这位被逼问的女下属都快疯了。
    大抵他们这中间，多少都是知道些内情的，毕竟先前那个女同事专程来叫莫小七，说是茉莉要找莫小七，然后莫小七进去茉莉的办公室之前还好好的，安然无恙呢，但一出来，这脸上就多了几道血印子，这再明显不过，就是茉莉的杰作。
    只是，谁都知道，茉莉和冷君濯之间的情侣关系，这个侦探社，说白了，茉莉就相当于是半个老板娘，冷君濯只要一不在，所有的大小事情，都是茉莉作主她说了算，谁没事吃饱了跑去敢得罪茉莉这个未来的准老板娘？那不是要砸自己的饭碗吗？
    相对于茉莉来说，莫小七就只是这社里面的新人小虾米一枚，无足轻重，谁又会为了她而出头去得罪惹怒茉莉呢？
    出来混社会的，谁都不傻，谁心里都揣着一张明镜呢。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冷君濯已经垮下了整张脸，对付莫小七，他承认他有时候疯了般，没有办法治她，但是，对待别的毫无紧要的女下属，他还是胜券在握的。
    女下属瑟瑟发抖，实在撑不住，只得艰难开口，“头儿，莫小七她……”
    这女下属正想说莫小七的脸被毁容了呢，只是这话才刚开了个头，就被人怒意打断。
    “你别逼她了，她是无辜的”莫小七知道同事的为难，抢了话头，阻止了女同事的‘爆料’。
    与此同时，她抬起倔强的小脸，迎面向冷君濯正视过去。
    反正已经丢过人了，不在乎再多丢这一次。
    形象狼狈也好，没出息也罢，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至于这后果，她熟悉的这个小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她真的顾不了，爱咋样就咋样吧！
    冷君濯怔怔呆住，这个女人的脸是怎么了？
    现在，他终于能明白，之前她为什么不愿意抬头正视自己的原因。就算换成了别的女人，想必也是不愿意自己的这副模样，被人看见被人笑话吧？那是属于每个爱美女人对自己容颜和形象的在意。
    他真是该死！真是脑子抽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脸……”话哽在嘴边，他突然说不下去。
    伤害已经造成，再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再多的对不起，也挽回不了一个爱美女人的自尊。
    “这样就行了吗？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工作了！”莫小七不想再这样众目睽睽站下去，强撑着装淡定。
    “呃，没事了没事了！”冷君濯愧疚难挡。
    莫小七这才豁的一声，重新坐下，继续低头掩饰自己的慌乱和狼狈，想死的心都有了。
    冷君濯一个人干巴巴地站也不是，继续关心也不是，僵持了会，才颓然离开，前往自己的办公室。
    他才进去没多久，茉莉就已经得到了他已经回来的消息，赶紧如往常一般，泡了杯香浓的咖啡满意笑意地进来。
    “君濯，你回来了啊？来，先喝杯咖啡解解乏。”她的关心，热切而周到。
    “嗯，先放这儿吧”他闭着眼，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只觉内心烦燥无比。
    “怎么？在外面办事办得不太顺利？要不要我过来帮你揉揉？”虽是这样询问，可是茉莉已经自发自动地绕到冷君濯的背后，手法熟练地替他按了起来。
    “对了，你知不知道莫小七脸上的划痕，是怎么回事？”他的本意，只是想问问茉莉，看茉莉对这事知不知情，也省过了他再去向别的下属打听。
    谁知茉莉脸上现出不自然来，不过很快便一闪而逝，在进来这里之前，她早已经知晓了外面的状况，这个莫小七，真不省心呐！还真是会给她找事！果然不是个肯安分守已老实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