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普通的乌鸦,它们是某种预示,我们不能忽视。”他语气严肃地告诉我。
我、母亲和曹师傅站在一旁的树荫下交谈,寻求对策。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伴随着微微的叶落声。隐约中,我感觉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氛。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诡异起来,那三十个人的眼睛突然之间全部睁开,朝着我们看了过来。
那眼球血红,里面好像隐藏着怨恨和愤怒的火焰。
他们脸色苍白,整个人泛着冷气。
紧接着,他们的身体开始僵硬地挪动,手臂僵直,然后,目光如毒蛇一般地盯着我们。
我和母亲都吓得呆住了,心跳砰砰直响,脑海里闪现的只是一个念头:逃。然而我们身体上的反应总不能跟得上脑海里的反应,脚步好像被锁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曹师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幕,他迅速掏出一个木制的护身符,高高地挥舞着,嘴里念叨着某种咒语。
然而,这并没有阻止那三十个人。他们迅速地靠近我们,我和母亲和曹师傅分开躲着。
曹师傅瞬间从袋中拿出了一小瓶神秘的符水,他迅速打开瓶盖,用他熟练的手法对着三十个村民洒去。水滴在空中飘散成一片细小的水雾,它们带着一股特殊的气味,让人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冷意。
然而,当符水接触到这些村民时,出现了一种我们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那些村民们突然间愈加活跃了起来。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那种空洞无神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和狂暴。
他们不再是之前那种机械、无目的性的移动,而是变得有目的、有节奏。更令人恐惧的是,他们的速度开始变快,像是被某种力量驱动。
我和母亲几乎是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彼此紧紧握住了手,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怎么曹师傅的符水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
曹师傅本是满脸的自信,但此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慌。他脚步微退,嘴里念念有词,试图再次控制局势。
我和母亲背靠背,试图应对这群突然加速的村民。但是我们很快意识到,以我们状态,根本无法对抗他们。
“妈,我们必须走!”我大声对母亲说。
母亲的眼中满是泪水,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点了点头。但我们周围已经被这群疯狂的村民团团围住,伸手可及,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疯狂和贪婪。
曹师傅知道形势严峻,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的符咒,对着天空一抛。那符咒在空中燃起了红色的火焰,发出刺眼的光芒。
但是,这一切似乎对那些村民没有任何效果,不过几秒钟,他们已经站在我们面前,手伸向我们的脖子。
就在我极度惶恐不安时,五婶婶的手突然从我面前伸出,紧紧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眼前的景象突然被拉扯,五婶婶的脸扭曲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双眼血红,目光中满是怨恨与疯狂。
她的掌心冰凉,几乎刺骨,那种感觉如同被钢钳一般死死地锁住,令我无法呼吸。
“五婶!”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挣扎着呼喊,但声音因为受到压迫,变得微弱而嘶哑。
母亲的身影急速地冲了过来,她大声呼喊:“秀娟!你清醒点,放开我儿子!”
但五婶婶似乎并未听到母亲的呼喊,她的手指依旧死死地压在我的脖子上,眼神中只有无尽的怨恨,仿佛我是她此生的仇人。
母亲绝望地冲到我和五婶婶中间,用尽全力想将五婶婶的手从我的脖子上扯开,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都仿佛无法撼动五婶婶那铁钳般的手指。
“你清醒点!你看看我,是我,你的妯娌!”母亲嘶声力竭地呼喊,眼眶中已经布满了红丝,滚烫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滑落。
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耳边仿佛有风声呼啸,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像是被深海的巨浪压在了海底,四肢冰凉,几乎感觉不到痛苦。
眼看我即将失去知觉,母亲哭泣着,拼命嘶吼,尝试叫醒五婶婶。
但五婶婶的眼神依然空洞,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
母亲的努力似乎成了徒劳,我感到一丝绝望从心底蔓延。
就在此刻,突然有一道光芒射入我的眼睛,五婶婶的手指彻底松了开去,我呼吸到了一口气,心跳开始逐渐回归正常,没费多少力就挣脱开了我。但是,这并不是母亲做到的,而是刚才狼狈的曹师傅。
原来,曹师傅在它师父的书上查到,应对这情况,可以用黄酒。
同时,母亲的眼神始终不敢离开我,恐惧和担忧使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身上,她担心着我的安危,却忘记了自己。
正当我躲开一个村民的攻击时,我突然听到母亲发出一声尖叫。回头一看,一个身材瘦高的村民趁着母亲疏忽,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她,那干瘦如鸟爪般的手掐住了母亲的脖子。
“糟糕!忘记多泼一些。”曹师傅大喊。
母亲的脸色迅速变得惨白,眼中的恐慌更甚。她挣扎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那村民的手腕,可力量悬殊。
母亲的脸上开始出现了青紫色的瘀斑,她的呼吸急促而困难。
我心跳得更加急促,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看着母亲正在被掐住脖子,我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放开她!”我怒吼着冲向那个村民,手中抓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用尽全力朝他的头砸去。
那石头打在村民的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他似乎并未受伤,反而更加生气地掐紧了母亲的脖子。
此时,曹师傅也趁机将黄酒泼了这人一身,终于使他放开了母亲。
母亲虚弱地跌坐在地上,咳嗽着,努力地吸气。我紧紧地抱住了她,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谢天谢地,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