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爱情是未知数

第203章 爱情是未知数
　　抢救历时十八小时，旧患新伤已经折腾得一向铁打般强壮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他睡得很沉，自认识他以来从来都没见过他睡得这么沉，沉得好像不想醒来了，不打算醒来了，不会再醒过来了……
　　希……
　　孰轻孰重？
　　过去是什么，未来是什么，那些统统都重要吗？
　　情况发展到这一刻，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来着了……
　　信与不信又何妨？
　　床头前摆了一本画册，那本画册诡谲地在加护病房里似乎被房里流动的空气翻动了几页，而后像终于找到了目标的那一页之后，那本翻动的画册也就平静了下来。
　　朗，是你吗？
　　床侧的叶艳垂头，带着画册一样的平静替床上沉睡的楚光希盖被子。
　　既然一个同样的动作可以重复整个上午，那么一个同样的问题当然也可以毫不排斥地重叠在一起。
　　朗……还是哥，是你吗？
　　她不回头，她只是很静很静地听那本画册的动静，很静很静地……在坚定自己的心意，不离开他的心意。
　　虽然一直都会把握机会紧紧握住她的手已经松开了，虽然现在轮到她把握了机会紧紧握住那只刺着青，已经没有能力握住而松开她的手……
　　他的手背有张扬的龙腾，而她每次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刺这条龙，或者正确来说是她每次要问他的时候都会把想问他的冲动压了下来……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矛盾得连自己都颓败了，矛盾得连这一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还是应该做什么才好。
　　“朗……你很爱我对不对？”
　　她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平那条只是稍微纠结在他手背上的点滴管，垂下的目光平静无波，像她坐在床侧的身影。
　　楚光希很爱她这样的沉静又平静的，每一次她背对他画画的时候，他都会从她的身后突袭她环保她亲吻她，然后很爱问她在画什么。
　　让她可以这么沉静平静又专心的事，他在意得不得了。他总是会在意地摆出一副怨夫失宠的可怜表情，而每当那张脸贴近她的时候，她都会防不胜防地脑袋空白……开始的时候忘记了设计，后来竟然会心如擂鼓，面红耳赤……
　　他乘机捉狭她很美，没想到害羞脸红的时候更美，然后问她为什么可以这么美。
　　她只能在心里苦笑，对于他的问题，对于他的气息，对于他的一切……她除了心跳还是心跳，脸红还是脸红，无能为力地沉陷在他的炙热里。
　　是呀，为什么，可以这样呢？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以为说……我这辈子就只会爱你一个人……朗，可是你知道吗？我最近才发现，原来爱情这回事是天荒地老的事，直到我们死去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她的日语已经越来越不标准了，她停顿了多少次，就代表那些过去已经被淡忘了多少次。
　　妈妈说孩子是证明爱情到来过的最好证据，她那个年纪却不懂得问妈妈，如果孩子长大了呢？那么爱情怎么办？
　　“朗，如果你真的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话，你应该会明白我的心的吧？”
　　她虔诚地闭上了双眼，还是不肯离开病床半步。
　　只因，她想守着他。
　　“我不敢发誓我会爱一辈子，可是……他，我想要爱一辈子，就像他拼尽全力…….就算死也要护我爱我那样，朗……你于心何忍要我不动容呀？”
　　是的，真相是什么，也是出自爱她的心。
　　如果她执意要怪罪于他，那么她也必须要怪自己在先的，谁叫她，为什么好端端地生长得这么美呢？
　　谁叫她，偏偏遇上了他？选择设计了他？最终爱上了他？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认了……因为我本来就是为爱而生的艳妇呀。”
　　床头的画册很平静，床侧的女人很平静，病床上的病人也很平静。
　　窗外，无风草不动，蓝天上的云儿根本不知去向。
　　一切都那么平静，殊不知风暴总是会在最平静的时刻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