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柳浅浅

凌晨一点半，柳浅浅步入家门，疲惫而心事重重。屋内，电视机的荧光映照着母亲蒋晓芳的侧脸，泛着疲惫的光泽。国产婆媳剧的情节在背景中轻轻流淌，添增了几分夜晚的静谧。

“霏霏那里怎么样？”蒋晓芳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焦虑和期待。

柳浅浅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无力，“劝不动，她不肯回来。”她的话中藏着深深的无奈，对妹妹的固执感到无力。

蒋晓芳叹了一口气，调低了电视音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都是她爸爸造的孽，她也快成年了，路是自己选的。”语气中透露着对过往的无奈和对女儿未来的担忧。

柳浅浅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我爸呢?”

“一天没见他人，又去挖坟去了？”蒋晓芳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蒋女士瞪了她一眼，语气严肃，“什么挖坟，你把那是考古！”尽管话语中有责备，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宠溺。

“明天几点去局里报道？”蒋晓芳的话题一转，关心地问。

“早上八点。”柳浅浅回答得简洁明了。

柳浅浅的回答让蒋晓芳重新开始念叨，提到女儿当初考了那么高的分，却偏偏选择了公安大学，这让她感到既担忧又不解。

她始终认为，这不是一个女孩子应该选择的职业。

柳浅浅并没有太多回应，转身去洗澡，试图用水流冲刷掉身上的疲惫和心头的郁闷。

洗漱结束后，她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目光落在一张剪报上。

标题醒目：“冷漠社会下的温情：公安大学大四学生孟凛勇救落水女孩获见义勇为奖”。配照中的孟凛意气风发，即便照片很小，也难以掩盖他身上的英气。

柳浅浅想到了刚才在夜店的事情，孟凛及时的出现和果断的行动，她的心中不免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躺在床上，她的眼神朦胧而深邃，室内的黑暗似乎并不能掩盖她心头的波澜。外面的夜色深沉，而她的内心却像是掀起了波浪，无法平静。

次日，孟凛走出审讯室，眼神中不难看出一夜未眠的疲惫。

审讯室外，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倾泻而下，带来新的一天的生机，却似乎无法驱散他眼中的沉重。

胖子提着早餐，一边走过来一边笑着，似乎想用这种方式缓解孟凛的疲惫，“老大，你一夜没睡还是去休息室躺躺吧，要不要我跟骆小川再去审审？”

孟凛摇了摇头，语气虽然疲惫，但依然坚定，“不用了，他都交代了，你一会整理下资料。”

“行！”胖子答应得很爽快，他知道孟凛的性格，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

孟凛的目光转向其他地方，“老宋呢？”

“宋副队在安排那批新警。”胖子边说边递给孟凛早餐。

孟凛疑惑了一下，他记得新警是下周才来报到的，胖子提醒他今天就是新警的报道日。

孟凛走过大厅时，恰好看到队伍中的柳浅浅。在四个身材魁梧的糙汉中，站着的这位清纯秀丽的短发姑娘格外显眼。

“胖子，这谁选的人啊？”孟凛的声音带着不解和一丝惊讶。

“肖局啊。”胖子回答得十分自然。

孟凛的眉头微微皱起，“就那个，公安大学的身高标准达得到吗，一米四有没有啊，一阵风就给刮跑了吧。”他的语气虽然带着调侃，但眼神中却不难看出对新成员的关心。

柳浅浅听到声音，循声望来，两人的视线交汇。孟凛的眼神在柳浅浅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眼熟，但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说是个高材生，痕检专家沈教授推荐来的。”胖子耐心地解释。

孟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柳浅浅在孟凛的办公室门前稍作停留，深吸一口气，然后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孟凛正翻阅着文件，听到声音后抬起头。

“孟队，我达到了公安大学的身高标准，刚刚一米六，风也吹不跑，不信您让风试试。”柳浅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似乎在回应孟凛之前的玩笑。

孟凛眉头微挑，略带惊讶地看着她，“是你啊。”他终于认出了她，就是昨晚在晦色店里见过的那个女孩。

“叫什么来着？”

“柳浅浅。”

孟凛翻开了桌上的资料，确实，柳浅浅并非未成年，她是合法的警员候选人。“沈教授推荐的？”他试探性地问。

“是。”柳浅浅的回答依旧干脆。

孟凛翻看着她的档案，然后说道：“你的专业背景适合在技术组，去那边报道吧。”

柳浅浅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但我申请的是外勤组。”

孟凛摇了摇头，“我不同意。”他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柳浅浅急了，“为什么？”。

孟凛却回答得很干脆：“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去技术组报道，找宋贺。”

“可肖局…”柳浅浅试图争辩。

“肖局那里我去说。”孟凛打断了她的话，态度坚定。

孟凛的脚步沉重而急促，他穿过走廊直奔局长肖局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微开，透出一丝光亮，映照着肖局正蹲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浇着盆栽花卉。

孟凛冲进办公室，脸上的怒气像是要将整个房间点燃。他质问肖局，声音中带着不掩饰的怒意：“是不是往我那塞人？”

肖局转过身，眼神平静，脸上带着一丝和蔼的笑容：“外勤不是缺人吗？浅浅自己申请过来的，是个优秀的姑娘，你多照顾些。”

孟凛的怒火未减，他反驳：“开玩笑，你看她细皮嫩肉的，太阳都没晒过几次吧。”

肖局笑着劝解，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戏谑：“消消气，脾气太大难找媳妇。小姑娘诚恳，你多带带。”

孟凛端起桌上的茶杯，没有客气地喝了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来外勤组也行，我有个条件。”

肖局示意他继续。

“能通过我的体能测试，我就应下，通不过就让她去找宋贺报道。”孟凛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肖局微微点头，似乎对孟凛的提议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