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尸体

第二十七章 尸体
　　正当艾莉要向慕风孺讲述她的报告时，一通电话打断了艾莉的讲话。
　　艾莉立刻停下要说的话，然后示意慕风孺接电话。
　　慕风孺低头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却发现是小舞的。
　　“风孺，你在哪……”电话里小舞的声音小小的，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听到小舞的声音，慕风孺不由担忧的坐直了身子，“小舞，我在外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舞长叹一口气，“湘湘的爷爷在医院查出胃癌，虽然是早期，可是老人不愿意配合治疗……”小舞瞥了一眼正在医院走廊里劝着爷爷的古湘，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办法让爷爷去配合治疗？”
　　“你是说……”慕风孺一愣，旋即明白小舞是在说他撒旦的身份，微微一笑，“小舞，我不是万能的，有时候你们的方法比我更有效，你还记得我说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吗？”
　　小舞沉默半晌，慕风孺说过他第一次遇见她并不是在课堂，而是医院，那个时候她帮助了一个病人恢复了希望，但与那个病人不同的是古湘的爷爷是害怕浪费钱，也治不好病。“风孺，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随着和慕风孺的交往与相恋，她越来越依赖他，什么事情都会想到他，甚至忘了有些事情是她自己可以做的。“谢谢。”
　　慕风孺轻笑，算是接受了小舞的道谢。
　　“不过，风孺，今天我要晚回去一会儿，不用让普莱特来接我了。”小舞的这一句话就让慕风孺笑不出来了。“我自己回家就可以了。”
　　“不行！”慕风孺果断的拒绝，开玩笑，刚刚还有人来跟踪他们，他怎么可能放任小舞一个人回家？“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去找你！”
　　“咦？”小舞看了一眼手表，“我在你工作的医院，有人送你过来吗？”
　　慕风孺瞥了一眼罗羽，“有，有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同志，只要你不介意当一回犯人就可以了！”
　　“……”罗羽无语，他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当慕风孺对艾莉说明情况后，艾莉高兴地同意接小舞过来，又有一个人可以陪她研究尸体了！
　　所以，当罗羽和慕风孺去医院接小舞的时候，艾莉就自愿留下来看守那些犯人。
　　“风孺，你跟我来！”慕风孺刚刚见到小舞的时候，就被小舞一把拉住，然后就走掉了，连和罗羽打一声招呼都来不及。“古爷爷说要一个一定能保障他能治好的医生。”
　　“一定能治好？”慕风孺不可思议的看着小舞，立刻摇摇头，“我可不一定！”
　　“先生！”小舞停下脚步，回过身，看着慕风孺，那眼神清楚地写着「你真是笨」，“你就不会先骗骗古爷爷！现在只要他配合治疗，就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痊愈。”小舞握紧拳，“只要有那百分六十的可能就一定要去试一下啊！”
　　慕风孺摸摸鼻子，“哦，可是他能信任我吗？别忘了最近我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小昭的病被治好后，慕风孺在小舞的要求下一台手术都没有接，安心的养病，所以他的名声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这倒是个问题……”小舞打量着慕风孺，“算了，大不了再找一个医生就是了！”
　　为什么他有一种被小舞鄙视了的感觉？
　　慕风孺对罗羽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跟上来，然后就跟着小舞去古爷爷的病房。
　　“古爷爷，我把医生给你带来了！”小舞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松开拉着慕风孺的手，然后满脸笑容的推开门，走进病房。
　　古爷爷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老人，即使坐在病床上，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目光锐利。俨然一副军人做派。
　　“爷爷，这是我们导师哦！”古湘向自家爷爷推销着慕风孺，希望古爷爷可以配合治疗，“在全球都有名呢！”
　　古爷爷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慕风孺，“这个小鬼真的全球有名？”
　　以慕风孺的年龄来说，他的确太年轻了，在一般人的观念里，往往上了年纪的医生更有经验，手术的成功率也更高。
　　“况且……”古爷爷看着慕风孺的腿，“他的腿都这样了。能治好我吗？”
　　慕风孺坐在古爷爷的旁边，面带微笑，似乎丝毫不受古爷爷刚刚的质疑，“百分之百我不敢保证。”
　　小舞刚想开口，慕风孺就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她要说的话，“每一个医生都有对病人负责的义务，必须要向病人明确他的病情，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这段话是在对古爷爷说，更是在对小舞和古湘说，“若是太过严重的病，可以适当隐瞒。可是这种有极大可能治愈的病，若是不能让病人配合治疗的话，就会出大问题。”
　　“一个医生一生有两种必须做的手术，一种是因为医生的职业才做的手术，另一种是因为亲情在才做的手术。”慕风孺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古爷爷，古湘是我的学生，我愿意竭尽全力，帮助我的学生尽她应尽的孝道，那么，古爷爷，你愿意信任我，让我为你治疗，也让古湘安心吗？”
　　古爷爷顿时爽朗的笑了，“刚才这两个小丫头跟我说可以找到一个保证治好我的病的医生，可是我也清楚，哪有那么厉害的医生？”古爷爷摇摇头，有力的和慕风孺的手握在一起，“小伙子，你很诚实。”
　　“这是我应尽的义务。”慕风孺和老人微微握手，“湘湘，”老人转向古湘，“你有一个好导师啊！”
　　“是，爷爷。”古湘悄悄对小舞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当初慕风孺把她们两个收做研究生，目的有些不纯……
　　旋即古爷爷又拍拍慕风孺，“小伙子，要不要到军队的医院？”古爷爷指指自己的眼睛，“老家伙我看人这么多年，从来没看错过人，你肯定是个好医生。”
　　果然，古湘的爷爷是一个军人！
　　慕风孺摇摇头，“既然古爷爷从来没看错过人，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古爷爷像一个年轻人似的一耸肩，“我就知道你不愿意把医术仅仅局限在军队里，只是问问罢了，不过倒是可惜了……”
　　慕风孺站起身，“那么古爷爷，我会让医院安排手术时间的，请您做好准备。”
　　“好，小伙子，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我喜欢你这种人！”古爷爷顿了一下，蓦然大笑，“要是我死了，就不用去地狱找我了！”
　　其实……他也是可以去的……
　　不待慕风孺回话，古爷爷就对他挥手，“去吧，去吧！让老家伙我和我孙女单独还一会儿！”
　　“那我们告辞了。”
　　慕风孺和小舞走到外面的时候，罗羽正在外面等着他们。
　　“好了？”罗羽看着出来的两个人，迎了上去。见两个人点点头，“那就走吧！”
　　说着几个人就像医院外面走去，可是当小舞看到那辆警车的时候，反应大大的出乎了慕风孺的预料——“酷！”小舞瞪大眼睛盯着那辆车，“我们是要坐这两车回家吗？”
　　“不是回家，是要去另一个地方。”慕风孺帮小舞打开车门，“我们要去见见那天被我们捉回来的犯人。”
　　可是面对打开的车门，小舞满眼祈求的看着罗羽，“可以让我开开吗？”
　　看到小舞的渴望，罗羽刚要点头，却被慕风孺打断。
　　“小舞。”
　　“怎么了？”小舞依旧盯着警车。
　　“你有驾照吗？”
　　“没有。”
　　“……”
　　她开的车谁敢坐？
　　法医称的上是医学的一个分支，不过与医学不同的是，法医这个职业是专门与死尸打交道的。由于各种刑事案件的杀人手法各有不同，所以死者的死状各有不同，远远比一般人死亡的状况更加可怖。
　　可是若能把这份工作兴致勃勃的做下去的人，不是神经大条，早就习惯了，就是心理变态。
　　艾莉不是心理变态，可是她却对这份工作充满了热爱。
　　当罗羽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小舞无证驾驶的请求后，他们顺利的到达了爱丽的写字楼，可是就当他们进去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尸臭味扑面而来。
　　让慕风孺和小舞连退三步，可是屋子里面的艾莉一看到他们来了，竟然一下子把他们三个都捉了进去。“快，快帮我处理一下！”艾莉一脸急切，“这是刚送来的尸体，再不处理肯定什么线索都找不到了！”
　　慕风孺和小舞一脸无奈的带上口罩和手套，换上衣服，而罗羽只能负责帮忙打下手。
　　那具尸体早已腐烂，白色的蛆虫在腐烂的肉中不断蠕动，时不时还钻进肉里，嚣张的宣布着自己的领地。
　　尸体的心脏上有一处明显的枪伤，显然是一枪毙命。就当他们解开那个人的衣服时，一只老鼠从尸体里钻了出来，而那个尸体的肚子，已经被老鼠啃食殆尽。除了艾莉之外，所有人都猛地向后退。
　　“一只老鼠而已，怕什么？”艾莉翻了个白眼，一脚将那只老鼠踢飞，“我以前还见过被煮熟的尸体呢！那个杀人犯还啃掉了一部分……”
　　这时所有的人同时远离艾莉三步。
　　“还有被剁碎的，送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们给我送来了饺子馅呢！幸好我没吃……”艾莉丝毫没有察觉的继续说下去，“还有烧死的，一碰都掉渣。淹死的更惨整个人都肿起来了，扒开眼皮，那双肿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你时，就连我都做了一晚上噩梦呢！”
　　那种情形已经不是一夜噩梦解决得了的了！
　　三个人拼命退后。
　　“好了！”当艾莉将尸体上所有的衣服都处理掉之后，惊讶的发现她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所以她顺手从尸体上拿起一只蛆虫，转过身，“你们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
　　这种人还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
　　可是当慕风孺和小舞看到那个人已经有些腐烂的面容时，他们同时瞪大了眼睛。
　　这个人是那个用车撞到慕风孺的人！
　　他怎么会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