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完事好睡觉

第二十五章　完事好睡觉
　　 叶楠回到网吧，那名瘾君子的尸体已经被送走，小林警长派人追查这名瘾君子的社会关系，却发现这人人缘很不好，对他抱有恨意的人很多，要想核实谁才是杀掉他的凶手只能一步一步地搜查。
　　 在被害人被送走的那一刻，叶楠有意去观察那人的神情，是已经接近疯狂的兴奋。他勾起嘴角，一个被恨意冲昏头脑的新手，戴着可怜的失意者的面具，而他的獠牙在嗅到鲜血之时，会爱上这种刺激的感觉。
　　 有些犯罪者就是在第一次实施犯罪之时，没有发现他，他就会一步一步走向真正黑暗的深渊。
　　 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将真相，在他面前展示出来，要让他知道，不管多么难受，杀人并非是正确的解决办法！
　　 他走到可一身边，老实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管说什么，总有人会无条件相信，顺道讨好地能力。
　　 可一就是他生平所见的那个奇葩。
　　 也不知道她跟这个网吧收银员说了什么话，她就这么胆大地坐在里面，看着监控画面，收银员就围着她端茶送水，唯唯诺诺的样子，他都在想会不会是她威胁了别人什么？
　　 他走过去，可一见他来了，十分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气，拍拍自己旁边的一把椅子，说：“坐，你要的监控，要看什么我来调。”
　　 叶楠也不客气，费力地一蹬脚，坐上椅子，“直接调到案发现场的监控。”、 可一又打了一个哈气，调取到案发现场的监控画面。
　　 像网吧这种私营小户，虽然有多个监控摄像头，但所有画面都在同一个显示屏上面。之前已经看过监控的警员说过，犯罪者是从正门进来的，说明，他对这次的犯罪很有信心。画面里，柜台里的收银员小姐昏昏欲睡，完全没注意犯罪者的身影。
　　 他穿着与他极不相符的黑色军大衣，十分熟悉地走到目标身边，看来他十分了解这家网吧的构造，也知道被害人坐在什么位置上。
　　 同时，叶楠他也看到了安妮的身影，犯罪者正好跟她擦肩而过，而安妮也动了动脑袋，犯罪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行为。
　　 然后就是死者死之前的惊恐，然后子弹打中目标者鲜血飞溅的样子，犯罪者惊醒了网吧所有人，然后对着天花板连射，在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之下，逃之夭夭。
　　 但是，这个过程是叶楠从混沌碎片中已经完美意象化的过程，他在意的不是犯罪过程，这场杀人事件没有任何智慧可言，只是一发疯的屠夫，杀了人之后，逃掉的犯罪。
　　 从安妮对犯人的气质描述来说，此人猥琐，还穿着不合身的军大衣，并不是想突出自己的气质，而是为了绝缘掉手枪开枪后，残留在身体上的火药反应。
　　 而安妮对这犯罪者的描述，却让犯罪者感到愤怒，为什么会愤怒，因为生活中他就是这样的人，无用的，社会中最底层的失意者。
　　 逃跑时，因为过急，撞翻了厨房门口的油漆桶，刷子渐满了一地油漆，还因为路滑差点摔下去，但这也留下了一个致命地证明。
　　 而叶楠想知道不是他杀人时发生的事，而是之后。他扔掉了自己的军大衣，后被警察追查到，有火药反应，有溅落的白色油漆，而偏偏没有他身体的气味。
　　 他将目光转移在第一个摄像头的画面上，此时，有个穿着塑料雨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雨水在他身上打得很厉害，他完全一副落汤鸡的样子，走进网吧，他从口袋里摸出手帕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雨水，他径直往里走去。
　　 收银员在当时已经吓惨了，从瞌睡中惊醒的她听到那一声声凌厉的枪声，早就吓得腿都软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那人看了一眼发抖的收银员，虽然他很想装作一副完全不知情，感觉到不对劲儿的事要好好调查一番，但他的行为完全暴露了自己。
　　 他可以说是毫无犹豫，想都没想往出事地点走去，然后目击了现场血腥恐怖的一面，然后作为第一报警人，留在现场。
　　 叶楠看着有人死了，乱作一团的网吧画面，无奈地摸摸鼻头，这人有病吧？竟然还倒回来报警，如果不回来，就这样从没有摄像头的小道中消失，说不定还能多自由几天。
　　 可一十分无趣地打了一个有一个哈气，她也看完了全程，问着叶楠：“你看出什么了吗？”
　　 叶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可一传染，还是这件案子对他来说真的很无聊。也跟着打了一个哈气，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说：“这件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如果真的要调查起来，犯人是逃不掉，只是要多花些时间而已。”
　　 “所以说你这是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嗯，只是我不懂一个点。”
　　 “什么？”
　　 “如果杀了人还倒回来，这是什么心理？难道是因为平常过多的优柔寡断造成的？”
　　 “不，我觉得这人就是因为感觉自己拉屎没拉干净，想着要不要重新拉一次的心理。”
　　 叶楠默默转头去看可一，可一心有灵犀也转头去看他。
　　 他想，如果这人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脑子绝对不正常了吧？
　　 可一伸手去拿收银员送来冰可乐，顺道问句要不要给她泡杯方便面，可一很友善地拒绝了收银员，只是让她干自己地活去，收银员很想告诉她，出了这种事，自己哪里需要工作，但还是忍住吐槽的心，站在不远处，随时为可一服务。
　　 叶楠抽着嘴角，问：“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让人家这么伺候你？”
　　 可一抿着手中的冰可乐，冰冷地苏打水刺激着她的舌头，她说：“威逼利诱，顺道撒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谎？”
　　 “你说什么谎了？”
　　 “我说……我是小林警长的女朋友，同时也是休假中的女警员，然后她就十分配合，然后尽职尽责地为我服务。”
　　 叶楠抓到重点，语气中带着激烈的情感，他大声地说：“女朋友？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可一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情绪激动的叶楠，心说这人的情绪的怎么说变就变啊？比女人的心情还善变！
　　 “不是你说想看监控摄像的吗！你也知道在现场调查中，这些东西都会被当做证据或是重要证物，一般人哪里能看到！我只能这样说！你以为我喜欢到底说我是谁谁女朋友吗！”
　　 可一无法接受这人不可理喻地言辞，这人真是有名的大侦探吗？
　　 哪里像了！
　　 一点都不像！
　　 叶楠自此上次游乐园跟可一闹翻之后，也是认真分析了两人的性格了，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奢望她冷静下来，好好聊天，她都说得对，是自己要求可一帮忙的，而她的确很圆满的完成的自己的任务，说起来无理取闹地还是自己。
　　 他原本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极容易动怒，也不会怎么说话去安慰别人，但这一次，自己被可一照顾了这么多，他只能忍了！
　　 “你这样做有损自己的清白不说，要是小林警长知道了，以后我们就会被他记着，什么情报都得不了。”
　　 可一还是生气地看着叶楠，这不是她想听到的话，气绝不消！
　　 “好吧，对不起！”
　　 叶楠闷闷地说了一句，换回了可一的胜利，她友好地拍了拍叶楠的脑袋，说“真乖。”
　　 这实在是太侮辱他了！
　　 叶楠很厌恶自己的小孩子的模样，但又没有办法，他道：“行了，早点完事好回家睡觉。”
　　 可一老神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我在这里等你，你赶快解决完啊。”
　　 叶楠笑着说：“想什么呢？揭穿犯罪者身份的人是你，你想我一个小孩去说真相，祖国的花骨朵儿是你能摧残的吗？”
　　 可一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凭我的智商，以为我会知道答案吗？”
　　 “不要慌，所有思路我都会告诉你的。”
　　 可一砸吧砸吧嘴：“总之，你是要当幕后的那个人就对了，说吧，凶手是谁？”
　　 叶楠跟可一说了全部，然后离开椅子，说：“等我把人都招呼过来，你就替我成为侦探吧。”
　　 看着他插着裤袋，可一突然觉得，其实叶楠并没有她相像得这么坚强，因为偶然，连他自豪的一个身份，他都不能尽情地展现，要把自己的骄傲，让给别人，这种心情，到底是怎样的落寞。
　　 没过一会儿，叶楠回来了，也带来了那个犯人。
　　 维基之前一直被安妮缠着，一点忙都帮不上，刚才听到可一已经知道凶手在哪里了，她就绝不相信可一有这个实力，一定是叶楠给她开了外挂！
　　 当小林警长听到可一知道凶手在哪里时，整个人都懵了，她不是法医系的吗，怎么又干起的侦探活儿了？
　　 该来的人都来了，叶楠给可一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坐在柜台前，翘着二郎腿，大有一副指点江山之意，她说：“这起案子凶手没有任何可以称赞的手法可言，唯一把握好了的，就是今天正好下雨，网吧里的人少了一半。”
　　 众人都没有开腔，所有人都安静地听着，可以这时才想起，那个有点自大，自恋地大侦探在没有变成小孩之前，都是这样被人仰慕着，是太阳般的存在，可谁又能想到，那个炙热的太阳化为了一亿万星辰中的一颗。
　　 “大家都知道，死者的社会关系复杂，且还有不良嗜好，树敌众多，只要跟他有怨的都有犯罪动机。而这个人显然只是刚好看准了时机，天气造就比平常更好的环境，雨水冲刷了他的气味，枪声阻止了所有人的步伐，可以说这个没有任何作案手法的犯罪，在一切的天时地利下，都很完美。”
　　 “而唯一不完美的是，人和，以及部分无法预料的情况。”
　　 可一眼神瞟到叶楠身上，他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可一顿时自信心爆棚，原来自己的口才还是很好的。
　　 “犯人在离开时，犯下了几点致命地错误。”
　　 “一是在逃跑中，犯人撞翻了放在厨房门口的油漆桶，还因此差点狗吃屎，现在去调查，还能看到散落的油漆被踩的痕迹，只要查看犯人脚底。”
　　 小林警长一听，赶紧让人去调查。
　　 “二是……”可一顿了顿，看向站在维基身边一脸懵逼的安妮，她对着她说：“安妮，我记得你之前有说过，犯人的左眼角是有一颗痣的吧？”
　　 安妮点头，她是说过。
　　 这时，一警务人员跑到小林警长身边，说：“手帕已经初步鉴定出来，上面有少量血迹，是否为被害者的血迹还需要时间。”
　　 小林警长迷茫地问：“什么手帕？”
　　 “安妮啊，你之前看到的那颗痣可能不是痣，而是凶手在枪杀被害人时，飞溅一滴血滴在他的脸上啊。”
　　 安妮已经停止思考了，小林警长则瞬间明白过来，那手帕就是凶手丢弃的重要证物。
　　 “那个手帕，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
　　 可一说：“我是弟弟在厨房的垃圾桶里捡的，至于是谁捡到的……”她停下，目光对上某人，说：“这位气质土鳖，看上去就是怂蛋的杀人犯先生，这个手帕你丢掉真是你这个犯罪的最大败笔。”
　　 中年人大叔此时沉默着，而眼神就像一头凶兽，直直地盯着可一。他周围的人一看可一说凶兽是他，都纷纷远离他。
　　 “你之所以会穿一件比自己大很多的军大衣，除了是掩饰自己的外貌，还有防止开枪后，会有火药残留在身上，这场大雨简直是上帝的礼物，冲刷了一路上所有气味，可是，那件照理说应该有你气味的军大衣，除了火药残留和白色油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是因为你里面还套了一件雨衣。你在丢弃了军大衣后，特地伪装成加完班的上班族，回到这家网吧，成为这家网吧第一报警人。说真的，我要是你，杀了我就不回来了，你却还要特地回来看人死透没有，你是不是傻？”
　　 小林警长对可一最后一句话，甩了一个白眼，然后就走到中年大叔身边，说：“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而就在小林警长用手拉他的时候，中年大叔一下子就疯狂了，从自己的袖子里，滑出一把水果刀，想都没想，径直刺进小林警长腹部。
　　 小林警长也没想到会这样，应该说在场人都没有想到。他没有立刻上手，而是用尽身上所有力气，在犯人想要再刺一刀时，打掉了他手上的水果刀，并狠狠反击了。
　　 中年大叔一下子就怒了，用力在小林警长腹部揍了一拳，然后将他推翻在地。
　　 叶楠最快反应过来，对着已经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可一，大声一句“快打120”！成功挽回可一的智商，在她手忙脚乱开机时，叶楠飞快一步，踢飞了那把水果刀，这一举动引起中年大叔十分地不满。
　　 他眼球上布满血丝，眼睛瞪得老大，像一个野鬼一般，扑向叶楠，叶楠灵活转身，那凶手也一个飞踢，将叶楠踢在地上。
　　 “叶楠！”
　　 可一见叶楠被人这么用力弄在地上，心里那个急啊！
　　 我日！你竟然敢踢，老子这么爱护他，你个二百五敢踢他！
　　 而此时，水果刀重新回到凶手手上，维基去保护叶楠了，安妮则蹲在小林警长身边，她是学法医的，现在她是能派上用场的。
　　 周围的警务人员都已经围过来了，逐渐向他靠近。
　　 叶楠被犯人的那一脚踢得太惨了，他被维基保护着，他看着一句话都不开腔，但行动上却很狠厉，他能确信地是，这个人的心已经逐渐崩塌了，精神上出现了问题，如果在不制止，他可能会将这个社会的不满全部发泄在杀戮上。
　　 凶手时刻注意着周围警员的行动，只要是现在网吧还有一些无辜群众，在没有确定他们的安全的情况下，他们不能立刻行动。
　　 可是，凶手不会傻等警员安排无辜群众撤离，他先一步扑向离他最近的安妮和小林警长身边，把离他最近的安妮当做人质。
　　 安妮完全没想到自己也会沦落到人质地地步，她只是一个静静帮忙止血的美少女而已！当她感觉到满是小林警长血的刀子，马上就要割断自己的大动脉时，她那个伤心啊，她哭腔道：“呜！你们快来救我啊！我要死了！”
　　 维基见状，想要冲上去，却被叶楠制止，说：“别冲动，你这样可能会刺激凶手。”
　　 警员们一看凶手手中已经有人质了，而此刻能指挥他们的小林警长也危在旦夕。
　　 叶楠站起来，对着凶手说：“你有什么条件，都说出来，在此之前不要伤害她！”
　　 凶手可能真的神志不太清楚了，他说：“退后！退后！你们都给老子退后！不然我就烧了她！”
　　 安妮在凶手手里欲哭无泪，哎哟喂！割断大动脉还不算，还要烧死老娘！你他妈是人吗！
　　 叶楠一步一步后退，“OKOK，你别激动，我们后退。”
　　 凶手有点得意，看到他们退后，他掐着安妮一步一步往大门退去。
　　 “你别激动，你还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谈，只要你不伤害你手中的那个女孩，一切好商量！”
　　 叶楠假意谈条件，缓缓向前了几步。
　　 凶手挥舞着水果刀，说：“条件？什么条件？让我连升三级，能把我老婆找回来？”
　　 叶楠和可一确定，这人的神志已经紊乱了，可一已经打完电话，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叶楠，她相信叶楠会救回安妮的。
　　 “好说，好说，你的条件我们都会满足你的，对吧，你说呢？小林警长？”
　　 放松警惕的凶手不懂叶楠在说什么，但叶楠知道，现在这个凶手已经将刀子离开了安妮的脖子。
　　 “全体注意！解救人质！”
　　 小林警长被警员解救后，他绕道从安全出口出去，再等时机从正门入侵，而叶楠十分飞鹤他，他不得不说，这个小孩子很有天赋，竟然有胆量跟犯罪者交涉。
　　 小林警长用一根皮带紧紧勒住凶手，凶手猝不及防，一下就把刀子扔在地上，他放开的不仅是刀子还有安妮。
　　 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安妮脱力了掌控，被警员拉回安全地带。也有警员冲向了凶手，毕竟小林警长是伤者，有了那些人的接受，小林警长也被带到安全的地方，他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再加上刚才的行动，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着了。
　　 凶手被制服，几分钟之后，救护车也到了，已经陷入昏迷的小林警长，被一群大男人手忙脚乱送上车子。
　　 立了功的可一和叶楠也被赦免，可以明天来警局录口供。
　　 可一收到消息后，则向叶楠抱怨：“哪里是恩赐啊，好不如现在就跟着去警局呢，明明是主持大局的人被送去医院，大家都懒得管我们！”
　　 “这是爱护兄弟的表现，你可别乱说。”
　　 然而事实是刚往回走十分钟，就被警局一个电话召回，听原因是因为小林警长受伤，后续规程由其他警务人员交手。
　　 呵呵，我就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跟你们走！
　　 网吧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