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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慈悲

凤命皇妃御天下 柔弱的花 2023-11-26 10:36



太子妃和左太师接连离世后,众人均以为左家将走向衰落。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左息泱却稳坐了太子妃的宝座。

 

在华丽的庭院中,郑氏缓缓走来,她的目光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她向左息泱行了一个优雅的礼,随即坐下,脸上浮现了一抹讽刺的笑意。她轻声说道:“听闻晋王即将归来,但晋王府似乎仍旧混乱不堪。这晋王妃,过往几年不是将藜侧妃抬高了吗?如今又将莲夫人降下,真让人捉摸不透她的用意。”

 

左息泱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宇间透露出淡淡的忧虑。她叹息着回答:“晋王妃自杨夫人驾崩后,似乎更加肆无忌惮。或许她认为再无人能够阻拦她的步伐——想当年,她怀孕之事,不也是在众多猜疑声中,安然无恙地生下了孩子吗?”

 

这话一出,郑氏的眉头不禁紧皱,心中对晋王妃的不满更甚。“晋王妃,她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左息泱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无论如何,这终究是晋王府的事,我们还是少涉及为妙。”

 

郑氏沉默片刻,似乎在酝酿着勇气,终于开口说道:“太子妃,巧夫人一向温婉守规矩,何况穆麟郡主还年幼,正需母爱。您真的打算……”

 

听到这里,左息泱的眉宇间显出了几分为难,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地说:“我之前的话,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即便要追究,也需看太子的意向。正如你所说,穆麟郡主才四岁,正是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会与太子商议,或许只需处罚巧夫人几月的俸禄便已足够。”

 

郑氏听到左息泱的话后,心中的紧张缓和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由衷的欣慰之笑。她轻声赞叹道:“难怪底下的人都赞颂太子妃的慈悲和宽容,我代替巧夫人向太子妃表达深深的感激。”

 

左息泱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温柔的笑容,她优雅地回应道:“其实是太子近来觉得宫中的争斗过于频繁,因此不希望再添乱了。不过,关于芝茵和明丹的事情,我们还是要深入调查,看看到底谁在说谎。”

 

郑氏赶紧点头应允,心中对太子妃的敬佩更甚。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月转瞬即逝。

 

晋王凯旋而归,皇上特意在崇德殿设宴,以表彰晋王的功绩。女眷们则在流杯殿相聚。

 

陈贵妃轻声叹息:“这段时间,若非太子妃的周到安排,我这老身子恐怕难以应对这些琐事。”

 

左息泱今日的打扮略显朴素,头饰也不太华丽,显然是为了哀悼最近去世的左尚同和左慧娘。她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贵妃娘娘太过谦虚了,后宫的事务繁杂,您能照顾得这么周到,已经非常不易。”

 

陈贵妃稍显惊讶,随即意识到左息泱已经洞悉了事情的起因,轻咳一声,颇有歉意地说:“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太子妃一个满意的解释,请太子妃不必担心……”

 

左息泱轻轻垂下眼帘,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我并不敢妄求贵妃娘娘的解释。但我相信,无论何事,制造乱局的始作俑者都不应该逃避法律的制裁。”

 

陈贵妃轻轻吐出一口气,微笑着回应:“确实如此。”

 

宴会正式开始时,聂云裳携藜侧妃一同到来。她向藜侧妃叮嘱了几句后,便在左息泱身边坐下,气氛温馨而和谐。

 

“晋王妃别来无恙,这番光景,似乎又让人回想起七年前的旧时光。”左息泱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轻声道。

 

聂云裳轻轻一笑,眼中的冷漠却似远山的雾气,隐约难明。她凝望左息泱,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左侧妃——哦,现在应当称您为太子妃了!短短几年间,太子妃您竟能攀至此高位,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左息泱微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复杂情绪,声音平淡却带着几分无奈:“羡慕之事何须提起,我这太子妃不过是皇上和太子安抚左家的棋子,能有何大用?反倒是晋王妃,听闻近日在后宫中施展手段,颇为不凡。”

 

聂云裳的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也掺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无论我或你,终究都是家族的棋子,夫君的后院自然需我们操心。怎能任由那些狐媚之人破坏咱们的家庭和谐?太子妃难道真能坐视太子他...

 

左息泱淡淡一笑,打断了聂云裳的话:“我不会推他入别人怀抱,但也不会紧紧抓住不放。晋王妃应当知道,太过紧张的弦,最终只会断裂。”

 

聂云裳面色微变,冷冷地笑了笑:“太子妃,您似乎太过关心本妃的私事了。”

 

左息泱未再言语,只是微笑着,那笑容在聂云裳眼中却如刀锋般刺骨。

 

宴会正式开始后,左息泱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美食,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她努力维持着淑女的风范,轻声对身旁的侍女素笺道:“素笺,本妃心中稍感不适,陪我外出走走。”

 

素笺轻轻点头,正欲离去,却听到聂云裳的冷嘲热讽:“太子妃真是贵气逼人,才坐片刻便以不适为由起身。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心事重重。”

 

左息泱转向聂云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轻声反驳:“我这些日子劳心劳力,身心俱疲,自是不比晋王妃您整日安坐府中,悠闲自得。”言罢,她优雅地站起身,不再理会聂云裳阴沉的表情。

 

正当她欲步出殿门,左息泱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含笑补充:“哦,我说错了。晋王妃岂是闲着?您不是在后院中治理得井井有条,宁静致远吗?”

 

聂云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素笺小心翼翼地为左息泱披上披风,低声劝道:“太子妃,何必与晋王妃斗气?今日乃是晋王庆功之宴,若是传出去,恐怕对您不利。”

 

左息泱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傲的笑:“我家中近日丧亲,本无意前来。若非晋王庆功,我岂会踏足此地。素笺,我们回去吧。”

 

素笺连忙附和一声,伴着左息泱朝东宫的方向走去。

 

她们刚行至御花园,便意外地遇见了晋王赵演。

 

左息泱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晋王怎会不在崇德殿?”

 

赵演凝视左息泱良久,才缓缓叹息:“本王是特意来此寻你。”

 

 左息泱的面色微微一变,眼中掠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地反问:“赵演,你这般突然造访,令人不免生疑。作为你的嫂子,我与你应当保持距离。难道,你是有什么隐秘之事,非要与我私下相见?”

赵演眼神深邃,声音低沉,缓缓道:“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迈步向前,步伐坚定,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左息泱。

 左息泱心头微震,忍不住后退一步,冷声质问:“你这是何意?难道忘了本宫的身份吗?”

赵演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质疑,缓缓开口,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心底,难道真的没有我的存在?为何非要成为我兄长的妻子?”

左息泱的面色苍白了几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你这话究竟何意?我乃太子妃,身份尊贵,你这般言论,实在荒谬至极。”

赵演的笑声中透出几分自嘲:“荒谬?你当初悄然离宫,远赴青州,难道不是因为心中有我?”

 

左息泱听此,轻哼一声,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赵演,你太自大了。我前往青州,只为家族大业,岂会因一己私情?即便真是为了某人,又怎会是你?”

赵演脸色微变,声音略显沙哑:“你曾言,当初云裳的算计才使你未嫁于我——这难道不是说明,你心中原本有我?”

 

左息泱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随即被嘲讽的笑意所掩盖,她冷冷地说:“晋王似乎误解了什么。即使没有聂云裳的出现,我和晋王的世界本就是平行线。当年的言语和行为,不过是我逃避不愿婚配的无奈之举——晋王莫非真的信以为真了吗?”

 

赵演感受到心底的苦楚更加浓烈,他眼中的渴望与无奈交织,声音低沉地回应:“我早已料到你会这样回答。你既然成了大哥的妻子,自然会这么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感从未改变,即便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我的心中依然装着你……”

 

“晋王请自重!”左息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后退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努力维持着自己的镇定,“既然晋王已知我已嫁人,为何还要这样纠缠不清?请晋王让道,我需要回去了。”

 

赵演愣住了,急忙迈步上前,左息泱却躲避不及,被他紧紧握住手腕:“你成为他人妻子又如何?历史上不是有无数例子吗?陈贵妃、仇太妃……难道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一丝可能了吗?”

 

左息泱的脸色剧变,正欲用力挥手摆脱赵演的束缚,突然一声怒喝划破了夜空:“晋王,你太过分了!”

 

赵演脸色一沉,回头一看,只见赵岩和赵湛已经不知何时出现在附近。赵岩的脸色阴沉如铁,赵湛的神色也极为难看,显然他们已听到了之前的对话。赵演心中一惊,赶紧放开了左息泱的手,向赵岩行了一礼:“儿臣拜见父皇……”

 

赵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转过头,语气沉重地对赵湛说:“湛儿,你带着太子妃回宫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但在赵湛眼里,却似乎看到了父亲深藏不露的关心。

 

赵湛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深沉,没有为赵演辩解,而是轻轻牵起左息泱的手,默默离开了。他的沉默,似乎是对赵演的无声谴责。

 

赵演心中惊恐万分,他颤声道:“父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

 

赵岩却是怒不可遏,他冷声斥责道:“免了!你这样放肆无礼,朕怎能忍受?本是为你接风洗尘,你却半途离席,更甚至在御花园对嫂子不敬,你的行为简直丢尽了皇室的脸面!朕真是后悔,怎么生了你这样的儿子!”

 

赵演面如土色,他颤抖着,却无言以对。他心中的惊恐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

 

赵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决绝地道:“你回王府好好反省,等你想明白了再出来见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赵演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看到赵岩决绝的背影,他知道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无奈地低下了头,悻悻地离开了。

 

左息泱跟随赵湛回到东宫,她看到赵湛坐在榻上,眉头紧锁,显得异常沉思。她轻声问道:“太子,皇上和您是何时起了争执的?”

 

赵湛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本是父皇今日要观赏青州的歌舞,想起了尹婕妤,本欲前往探望。不料在路上听到演儿言语不当,竟误会了你……”

 

左息泱垂下眼眸,轻叹道:“殿下,恐怕晋王此次归来,对您的不满已深。他此番回京,可能是有意争夺皇位。”

 

赵湛的眉头更加紧锁,他轻声反驳:“息泱,你何需这样煽动情绪?难道仅仅因为今天的事,你就……”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解。

 

左息泱的眼神微微一沉,声音低沉而坚定地问道:“太子殿下真的认为我错了吗?”她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作为太子妃,我自然是晋王的长辈,身份尊贵。在朝堂之上,我是君,他是臣!他今日的言行轻佻,不分尊卑,谁能保证他心中没有更大的野心?而且他多次提及陈贵妃和仇太妃,难道不是在暗示自己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吗?”

 

赵湛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心中的波动难以平息:“息泱,你误会了二弟。或许他对你——对你还存有过往的情感,但他绝不会背弃兄弟之情。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提起。否则……”

 

“否则太子殿下打算怎样?”左息泱的眸光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挑衅地看着赵湛,“难道要处置一个挑拨你们兄弟情感的罪人吗?”

 

“息泱!”赵湛怒声道,“你难道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

 

左息泱轻轻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语气柔和了许多:“既然太子不愿我再提此事,那我就不再说了。今晚已晚,太子不妨歇息。”

 

看到左息泱似乎有了柔软的态度,赵湛的脸色稍缓,有些歉意地说:“刚才的话太过于严厉了,你别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二弟,他不是心怀叵测之人。今天的事,恐怕只是一时的冲动。”

 

左息泱轻轻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的眼中仍旧藏着深不见底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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