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老一辈的故事

第181章　老一辈的故事
　　何芸有满腹的疑问也只能留着，等何琪婧醒来再问，再说，这个现在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何琪婧还没脱过危险期，她担忧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她就一个家人，一个女儿，如果她出了点什么差错，叫她怎么过。
　　这孩子自小个性独立，从不随便给她添麻烦，有事都是自己解决，现在却躺在床上，这么的脆弱。
　　她轻轻地爱抚着女儿的头，手，脸。
　　韩奂旻脸上一片凝重，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心里比脸上的表情还要沉重。
　　韩奂旻和何芸一起守夜，俩人都未闭一下眼，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脉搏监控仪。俩人也无心交谈，只是偶尔交流两句。
　　对于俩人来说，今夜是个难熬的夜晚。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何琪婧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眼看东方就要泛白，韩奂旻眼睛红红的，感觉心里的某样东西正在慢慢死去。
　　走廊上的夜灯相继一个个熄灭，外面已经发白。韩奂旻再也忍不住了，握住何琪婧的一只手，哀求道，“宝贝，求求你，醒来好不好，如果你出事了，我一定会让推你的人陷入万复不劫不地，我让他全家都为你陪葬。宝贝，求求你，醒来。宝贝”
　　声音已经哽咽。
　　何芸也是双眼红红的，她仿佛有些意外面前这个高大男人对自己女儿的深情。
　　“旻，是你吗？”何琪婧听到声音，试着睁开眼睛，“我觉得头好痛。”
　　“琪琪，”何芸惊喜地叫着，眼泪流了出来，“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
　　“妈妈？”何琪婧听到熟悉的声音，叫了声。
　　“嗯，是我，琪琪，”何芸激动地应着。
　　韩奂旻也流下了长大后的第一滴眼泪。
　　人醒过来，从什么都好。
　　听说何琪婧醒过来，医生忙赶了过来。因为何琪婧的原因，医生也一直守在医务室，晚上过来查了好几次房。
　　总裁守夜，凌子也不敢偷懒，何况他对何琪婧也有好印象，不过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见此情境，很是欣慰。如果何琪婧真要醒不过来，只怕韩奂旻会大动杀心。李前以前只是惹着了他，便把S市的天换了个样，如果何琪婧真要出了事，只怕不只是换换天这么简单。
　　他也不禁为推何琪婧的人捏了把汗。
　　因为有监控录像，事情查的有个七七八八，基本上有了眉目，但现在是何琪婧的关键时刻，他不想这时候拿出来烦他。这事等何琪婧情况好转了再说不迟。
　　虽已渡过了危险期，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幸好那天撞的是车身，不是当头撞，否则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何琪婧的情况还需要休养。
　　贾士楠在何琪婧醒来这天才知道何琪婧出事的事情，责怪凌子不早些告诉他。
　　凌子还真忘记了，因为太忙，忙公司的事，又抽空处理何琪婧的事，韩奂旻又没回来。
　　贾士楠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韩父。
　　俩人相互点点头，一起朝病房赶去。
　　韩父担忧地说道，“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奂旻那孩子这么在乎琪婧，如果真出了事，只怕他会承受不了。”
　　“我也会承受不了，”贾士楠脸阴沉的不行，“我老来得女，居然遇上这样的事。”
　　韩父惊奇地看着贾士楠。
　　“琪琪是我干女儿，”贾士楠耸耸肩。
　　韩父心一动，如果有贾士楠这层关系，只怕韩母干涉的压力会减小。贾士楠的担心不象是假，他又无妻无儿，如果何琪婧要真当了他女儿，只怕以后会非常照顾。
　　“这么说，以后我们是亲家了，”韩父答道。
　　“我还等着喝喜酒呢，”提到喜酒，贾士楠脸色好看了些，“不过。”他加快了脚步。
　　推开病房，贾士楠正想叫琪琪，看见何芸却愣住了，“是你！”
　　韩父也愣住了，“何芸？”
　　贾士楠和韩父相互看一眼，目光又一起投向何芸。
　　何芸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掩去，姗姗站起，“你们好，是来看琪琪的吧？”
　　韩奂旻诧异地看着三人，这才注意到何芸身上沉稳的气质，有种属于这个年龄女人的特别味道，既不张扬又不胆怯，稳重优雅。
　　何芸的问话拉回了俩人的思绪，一起问何琪婧的情况如何。知道她暂时脱离了危险，都松了口气。
　　几人闲聊了几句，韩父先离开，离开前，他深深地看了何芸一眼，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见面。
　　贾士楠借着是干爹的名分，光明正大地留在病房里，当何琪婧睡着后，他邀何芸一起出去聊聊。
　　何芸不好拒绝，跟了出去。
　　坐在医院病房面前的长椅上，贾士楠凝视着何芸，“你还记得二十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吗？第二天，你便从人间蒸发般，再也没出现过。”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何芸答道。
　　“难怪我从第一眼看见琪琪便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还有，她脖子上的玉佩，她说是他爸爸留给他的，”贾士楠自言自语般说开了，“第二天早上，我醒来，便发现你不见了，连着我脖子上的玉佩。”
　　“你说的我都听不懂，”何芸有些慌张，“我该回去看看晓琪怎么样了。”
　　她步履仓皇地朝住院大楼走去。
　　事隔二十多年回到这个曾给过她快乐又让她伤心的城市，原以为过去的事不会影响到她，谁知，人生兜兜转转，又转了回来，这让她有些茫然。不过，再多的茫然，也比不过何琪婧重要。
　　她决定了，何琪婧一好，她便带着她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要再踏进半步。
　　因为韩奂旻是那个人的儿子，这让她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人生还真的是奇怪。多年前，她便领会过韩家人的冷漠和无情，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遭受同样的命运和感受。
　　当然，她确实见到了韩奂旻对何琪婧的爱，但爱情又算得了什么呢，在金钱地位与名利面前，爱情不堪一击。
　　贾士楠若有所思地看着何芸的背影，也觉得这人生真是奇怪，自己寻来找去，也没找到称心的人一起过，年过半百，却认了个干女儿，原以为是干女儿便心满意足，谁知道得到的远比他想象的多，竟是他亲生女儿。
　　他不禁微笑。
　　既然事情到了这程度，他倒有耐心慢慢来。
　　二十八年前的记忆回到眼前。
　　她本不想回到这个城市，23年前，不得不回到这个城市办点公事，遇见韩奂旻一家三口幸福地在饭店吃饭。那天晚上，何芸正在酒吧里喝闷酒，贾士楠认识何芸，对她印象不错。何芸学的也是设计。
　　想到多年前，贾士楠觉得何琪婧简直就是何芸年青时的再版，性格和脾气都那么象。
　　果真是有其女便有其母，他心说。
　　醉到深处，何芸缠上了贾士楠，他一时把持不住，俩人发生了关系，接着何芸便消失了。他还惆怅了好一阵子，觉得俩人或许可以发展成进一步的关系，因为他对她印象意外地好。
　　从何琪婧的了解中，知道她只有一个妈妈，没有父亲，看来，这个父亲非他莫属。他不禁咧嘴笑了，当年站在设计界的顶端也就这心情，仿佛在云端飞。
　　他也朝病房走去。
　　韩奂旻看着贾士楠笑嘻嘻地进来，有些好奇，而何芸的神色很不自然。
　　接下来的时间，何芸天天守夜，韩奂旻劝她去家里休息，因为一直这样熬夜不好，他可以轮着来。
　　贾士楠也说道，“何芸，你得爱惜身体，别琪琪好了，你病倒了。”他也要求轮流守夜。
　　守夜其实并不太辛苦，因为照料上有特护，住的又是特别病房，有家属床位，但在医院里睡觉感觉不太好。
　　韩奂旻担心何芸不愿意住他那时在，何琪婧的房子装修全他一手操办，已经装修完工，他让凌子买好家具，一应俱全的物品，让何芸住那里去，这样她自在。何芸才勉强同意。
　　贾士楠愈发对何琪婧关心得体贴入微，有事没事便看着何琪婧咧嘴笑，边笑还边满意地点头。笑得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不是脑子发生了故障，尤其是韩奂旻，在心里乱七八糟想一堆，坚决不让贾士楠单独守夜，他一定要陪着。
　　贾士楠那眼神，那笑容，太可疑！
　　何琪婧情况慢慢好了起来，也有些不自在，毕竟何芸在，她不敢太过随意，只是说道，“干爹，你这样子吓着大家了。”
　　“以后叫爸爸就行，别干爹干爹的叫，”贾士楠答道，“干爹太生分了。”
　　贾士楠已经偷偷用何琪婧的血液做个DNA测试，跟他的相匹配，是他的亲女儿无疑。
　　见其他人用怪异地目光看着他，贾士楠耸耸肩，并不争辩，因为何芸警告过他，别把这件事说出来，尤其是在何琪婧身体未好之前。
　　贾士楠一切听从，对何芸态度也很好，无事总献殷勤。
　　后来，韩奂旻偷偷跟何琪婧说道，“我好象明白了贾老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他好象对你妈妈有意思。”
　　何琪婧愣了一下，仔细一想，感觉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想到自己的妈妈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一直单身，觉得贾士楠人其实不错，如果俩人能在一起，她倒乐于助成。
　　于是，背后没少在自己的妈妈面前说贾士楠的好话，说他对自己如何的好。
　　贾士楠知道何琪婧的举动，乐呵呵地想，不亏是我的亲闺女，凡事为我着想。看着何芸的身段模样，虽然已近中年，但举止优雅大方，处事得体，又想起年轻时的心思，他真的动了念头。加上何琪婧是他们的亲女儿，觉得俩人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