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疯狂二三事

第7章疯狂二三事
　　对于高三的学长而言，教育改革是一种祸害，而对我们，尤其是我们班而言，是一种莫大的恩宠。将我们，宠坏，如同炎炎夏日的坚冰，一瞬融化，但感谢那些年，让我的回忆，有了一丝丝光彩。
　　所有的肆无忌惮，有了合适的借口，所有的无理取闹都有了最理所应当的合理存在感，所有的疯狂，在疯狂之中湮没，再也找不到曾经寂静残留笔尖滑过A8纸张的痕迹与那交流都轻声唏嘘的，那些我们。
　　周六懒散的午后，教室空了一半，不安分的挪到最后的角落，肆意放着那个年代流行的音乐，跟着节奏，打着节拍，做着作业，在老师巡回的瞬间，音乐静止，前脚刚走，音乐再起，瞬间停止，后脚再来，如是往复，这是好玩的玩具，在老师耐性消散的瞬间，安然起身。这是最不熟悉的片段，点点乐趣，也是莫大安慰，至少，以前，当一个乖乖学生前，从未想过。
　　焦躁了一天的太阳，散流一点余晖，吆五喝六的一群人，围绕着一个脸大的足球，满校场的疯跑，大汗淋漓时，一阵微风，拂去所有疯狂的痕迹，伴着西下的夕阳，勾肩搭背在露天的水龙头前，争先恐后的肆意享受，这个季节，清水的独特魅力。顺着发丝滴落的水珠，迷朦眼前的视线，补充过水的身体，携带废弃的瓶子，散发汗渍的气息，走着校园小道，穿过牢笼般困住我们的校门。最不悔的年纪里，有了最得意的宣泄，逃离功课的束缚，以为解放的我们，不过又被重新缚上枷锁，却不以为然的笑着，那是张狂来过的痕迹，张狂上了我们，抽了根烟，然后系上衬衫最后的纽扣，吐了吐烟圈，而我们，像个傻子一样。
　　晚上回到宿舍，痛快洗了的凉水澡，在熄灯之后，安静的黑暗中，觉得莫名的凄凉，恰逢高一好哥们刘扬来，偷摸的转到厕所，黑暗中，一点红光的闪烁，袅袅升起的烟圈，诠释升仙的快感。
　　“好无聊，出去通宵？”
　　“可是，宿舍楼已经关门了啊？”
　　“没事，过了十二点，等宿管阿姨睡了，从二楼跳下去就行，我们经常这么办。”
　　“好。”
　　简单的问答，我们达成许久就形成的默契，于是，两个汉子，光着膀子，在厕所，一根接着一根的，宣誓对烟无比的溺爱。不忘一直看着时间，不觉间抽完一包，时间也刚刚好。那是我在学校时间，唯一一次的跳楼，在跳下去的瞬间，被一小块垃圾，扭了下脚，突然就愤恨随意丢垃圾的人，虽然曾经我也如是做过。
　　绕过一圈，从宿舍后边荒芜的土地里，看到正在动工巡视的人，悲剧我们没躲过，好在他应该经常见到这样的我们，只是单纯说了几句，就放我们离开。
　　拍了拍胸脯，“你的话太多了”，好友如是指责，好吧，我承认，毕竟这真真算第一次啊。在心跳平复中，开了机子，拿了包烟，同一些无聊的人们，通宵达旦，彻夜无眠。
　　看着变暗的电脑，视线离开一直盯着的屏幕，才发现，外边天已亮，而我，度过了这个看似漫长的夜。屋里烟熏缭绕，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所处仙境。
　　起身离开，吃了早饭，回教室，睡觉。顶着熊猫眼，满身烟味，索性躲在最后的角落，抬眼看了下早已明亮的阳光，说了句"早安"然后沉沉睡去。
　　看似肆无忌惮的疯狂，我花耗所有触手可及的青春，尽力去写着自己想要的执着，夜幕落下，太阳升起，我们无所畏惧，发了疯的，乒乓台边，偌大操场，网吧，在每一个值得堕落的地方，留下或多或少的影子，我们是被宠坏的孩子，却忘了自己的本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