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　上辈情仇

第二十九　上辈情仇
　　“阿妈，这管事儿，就是把部落里的女人们组织起来一起种菜啊！到时候你之前怎么种菜就还是怎么种啊！只不过是人多了你就要操心，如果有人不会种菜，你就要指点一下。”苏珊娜尽量对阿妈解释着她将要担任的这个职务的职责都是什么。
　　“是谁想当管事的啊？”大家聊得正好，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树后响起。几个女人回头一看，不是那前王后，又是谁？
　　这前王后还真的很闲啊，此时身上穿的竟然是一身欧式猎装，把本来就很苗条的身段紧束得凹凸有致，头上戴着一顶有羽毛的小礼帽斜斜地，脚上穿着一双真正皮质的马靴子，而最引人注意的是那手里的拿着的马鞭。
　　噢，桐叶晨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前王后，还真是个人物。
　　“噢，前王后啊！怎么这么闲啊？”听女国王不十分友好的问话，前王后的脸当时沉下来：“大王，不管怎么样你也应该称我一声‘姨母’吧？上次当着老臣子的面，我没有和你计较，今日当着下贱的人怎么也没有一点教养！都是你那伟大的母后，没教育好你就早早见上帝去了！有娘养，没娘教！”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那戴着手套的手是一直指着女国王的。
　　那天议会的时候，桐叶晨已经看出来这个前王后不是个善类，没想到今天找茬找到这里了！她对我这个嫡女有怨气有情可原，可是万万不应该骂妮娜一家是“贱人”吧？
　　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前王后，你这样说话不怕本王治你的罪吗？如果本王有得罪之处，请讲出来，你不该央及我的母后，更不该出口辱骂阿里的臣民，真是有失皇室体统！本王倒要听听，请姨母讲明，这些人中，谁是贱人？”桐叶晨说这话时完全是站在女国王的站场，根本就没有考虑她不是真的苏珊娜。
　　“嗯！谁是贱人谁知道！不是贱人怎么能生出野种？”她说话的时候还用手指着妮娜。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就算你是前王后又怎么样？本国王还就管定了。
　　在旁边的妮娜妈看到大王和前王后舌枪唇剑面红耳赤的对决，早就不知所措的想偷偷溜走，可怎耐前王后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回家的路。只能站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前王后，你还能有点风度没？这也太有失皇室的礼仪了，太不像话了！阿妈，我们走，不理这个疯婆子！”苏珊娜一看这个前王后仗着她的身份在这里越闹越凶，她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真后悔把那几个随从放走了。所以她干脆就想快点离开这个疯狂的女人。
　　“你说谁是疯婆子？你这个小泼妇！”这前王后还以为桐叶晨是以前的苏珊娜，这就要上来打她。
　　“住手，难不成你还要动手？”桐叶晨可不管那个，一伸手把前王后要煽她耳光的手架住。26岁的桐叶晨，可不是16岁的小女孩苏珊娜，还有点力气。
　　“你！你！我这当姨母的难道不能教训你这个小辈？”前王后一看没占着便宜，就想以大辈自居。
　　“虽然本王辈小，可是我可是国王，你就不怕我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多亏桐叶晨喜欢看宫斗的小说，才知道一些之方面的词语，如果真的让她骂出21世纪的现代人语言来，那还不得闹出更大的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现在对妮娜妈的身世有了一个更大的兴趣。这一定是上一辈子的爱恨情仇。嗯！嗯！越来越有趣了。
　　想到这里，她大踏步走到前王后的身边，用身子一撞就把那苗条的身子撞了一个趔趄，然后故意说了句：“哎呀抱歉，前王后，没看到啊，本王走路不小心崴了脚，碰到你了！”说完这句，带着妮娜母女快步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几个人逃也似的一直回到了妮娜家的洞穴里，妮娜把妈妈扶坐在石凳子上，取过一条手巾来，给妈妈擦擦泪流满面的脸：“妈妈，不要难过，我们不是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吗？不难过！”
　　“阿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得罪了这前王后的？”桐叶晨不仅是好奇，也很同情这贫穷老实的母女三人。
　　“大王，贫女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们那一辈子的恩恩怨怨哪能让你这小一辈操心，噢原谅我说错话了，我的意思是哪能让你这国王操心，她愿意骂就让她骂个够吧，反正都骂了十几年了。”妮娜妈妈还是流着泪，边擦着眼睛，边抽泣着。
　　“啊，对，你说明天种地，是大家在一起种？我去，放心吧。”桐叶晨仿佛从阿妈的神情中看出一丝丝的惊慌？无奈？还是躲闪？也许只是感觉。
　　“妮娜，现在时间还早，请你去找陆长安，江海舟，分别去通知每一家明早出一个女人到议会厅集合。我们明天开始要在这一片山坡上开荒。”桐叶晨的话音刚落，妮娜妈妈急用一只手伸出来，对着苏珊娜摇了摇，脸上有些苍白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等等！”
　　“苏珊娜，开辟菜地可以，我也可以和部落里的妇人们一起做这个事儿。可是能不能不要在我刚才带你去的地儿开荒地？”妮娜妈妈最多也就是36。7岁，仍然年轻而美丽的脸上明显的有一种躲闪的惊慌。这一回桐叶晨看得真真的。是惊慌失措！不是别的。
　　“为什么？阿妈这里不是挺好吗？为什么不在这里？”面对苏珊娜的问，妮娜妈说不出来，只好支支吾吾地：“是……这样，因为这片地是……我和孩子们好不容易开出来的。我……我不想让别人来吃这里的菜。……所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是低下头说的，有些羞愧。
　　桐叶晨明白了，一个单身的妈妈，带着几个幼小的而个个漂亮的女儿，自己又长得那么好看，一定有许多说不出的辛苦和屈辱，刚才那前王后的恶语相加，让她看到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的故事一定与皇室有关。她的同情之心油然而生。她要去问一问如故叔，他一定知道这里的事儿！
　　“好！阿妈，不用担心，就按你说的！那你知道哪里还有适合开荒种菜的地方吗？”看到女国王一口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妮娜妈终于放下心来：“有，我们这个地方，周围有不少的山坡都可以种菜的。只是阿里人大多都不知道有很多菜是要种下去，才可以吃到的。大家都是找野菜。或者吃‘甜土豆’”桐叶晨知道，这甜土豆就是红薯，是毛利人最早的时候比较单调的主食之一。可是在后冰河时代里，这甜土豆却是野生的，而且是真正的“根茎植物”。换句话说，因为野生的，没有人的照顾所以红薯都长得很细小，就跟真正的“根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那么从她桐叶晨当了国王之后，就要把这个甜土豆变成和21世纪一样的大块头红薯。
　　“阿妈，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你说的山坡有多大？需要多少人才够用？”女国王也是个急性子，想到了种菜，恨不得明天就能收获。
　　“好的，不过要走一段路，大约半个时辰才能到。”妮娜妈说着就出门带国王去看地。女大王也不含糊，和妮娜还有她的几个妹妹都跟在后面。一会儿几个人就走过了议会厅门口，来到了月亮湖边上的那条“天堂之路”上。
　　这个时候正是太阳落山前的一刻，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在对面的山头上镶嵌了一道金边，把天空也映得红红的，而晚霞的倒影印在了平静的湖水中，那个景色不能只用一个“美”字来形容。桐叶晨知道200多年之后，这里也很美，人类的进步虽然带来了许多古代没有的繁荣，但是也失去了许多原始的那种自然。相比之下桐叶晨更欣赏此刻眼前的那无与伦比的夕阳。
　　初秋了，树林里的叶子开始变了颜色，人说秋天的季节是最美的季节，一点没错。随着秋风的吹过，一片，两片金色的，红色的和黄色的叶子飘飘洒洒地就落了下来，田野上到处都是被初秋的风儿吹落的叶子。几个女人就踏在这叶子舖成的小路向前走着。如果你从后面望去，那是一幅很美，很美的水彩画。
　　妮娜妈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女人，这一路上都没有多说话，倒是妮娜一边走，一边教着几个妹妹讲话，一直没有闲着。
　　当一行人走到了苏珊娜第一次带人手抓兔子的山坡前，妮娜妈才停下了。她指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坡地：“大王，我说的就是这里，可是只有一个问题，这里的兔子洞太多了。要先把兔子洞挖开，才可以种菜。”
　　“是啊，”苏珊娜点了点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妮娜，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阿妈，大王带我们第一次抓兔子，就是在这里。你看这个地方就是我的当时燃起火堆，烤兔子肉的地方。”妮娜指着那早已燃灭了的黑乎乎的柴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