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初的命令毫不含糊,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目光如炬,观察着眼前的一切。树苗刚被拔起,本就难以点燃,侍卫手中的火折子努力点燃它,却似乎徒劳无功。四周环绕的山色,加之夜色渐深,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幽静与神秘。
老太监不禁轻轻抹去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庆幸,虽然鱼儿惨遭不测,但至少这珍贵的山踯躅得以保全。他心想,稍后重新种植,应当不会有大碍。然而,他的思绪还未转完,便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只沉重的手。
易晓初,西凉的大国师,面带笑容,却又似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轻声道:“这位公公,你身上的这件袍子,料子看起来不错呢。”她的话语轻快,却让老太监感到一丝寒意。
老太监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带着畏惧与不安,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国师,您,您这是何意?”言语中充满了恐惧与不确定。
易晓初嘿嘿一笑,伸手抓住了老太监的胳膊,语气轻松而又坚定:“借你的衣服用来生火!”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老太监的惨叫声凄厉至极,仿佛寡妇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但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无法抵挡几名侍卫的行动。很快,他身上华丽的太监服便被剥离,露出了他苍白的肌肤。
有了衣服作为引火之物,湿漉的山踯躅终于点燃了。浓烟立刻滚滚而起,遮天蔽日,场景显得更加壮观与荒凉。不巧的是,易晓初恰好站在下风口,浓烟熏得她不得不丢下老太监,躲到一旁咳嗽不止。
老太监的不幸连连,他不仅被剥得赤身裸体,独自站立在冰冷刺骨的春风中,还遭受浓烟的熏烤,几乎窒息。在烟雾弥漫的迷茫中,他寻觅不到一丝方向,最终不慎一脚踏入荷塘,身体失去平衡,如断线的风筝般摔入水中。所幸,池水并不深,但冷冽刺骨。那老太监趴在水面,咳嗽声不绝于耳,无人知晓是烟熏所致,还是被水呛的,或是寒风侵袭裸露的身体。
在这片混乱之中,一个冷冽如冰的声音划破烟雾:“朕只听闻西国师需借用御花园,未曾听说你要将此地化为灰烬!”
易晓初,那位机智过人的国师,刚刚擦去因烟熏而流出的泪水,听闻这熟悉的声音,眼中立刻闪烁起光芒。
东皇东炽阳,终于露面了。
易晓初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她的计谋——以火烧三军——果然奏效。然而,看着四周滚滚的浓烟,她也不禁有些尴尬。这哪里是火烧三军,分明是给御花园来了一场烟熏之灾。
她收起笑容,脸上的坦然自若如旧:“本国师不过是饥肠辘辘,欲寻些柴火烤鱼果腹而已,并无意焚毁东皇陛下的御花园。”易晓初话语间满是自信,同时试图透过浓厚的烟雾窥探东炽阳的真容,但烟雾太过浓重,什么也难以辨认。她轻声补充:“若真有心焚园,又何必选择这片水域呢?”
易晓初踏着轻盈的步伐,好奇心驱使她逐渐靠近那个声音的主人。她的心跳加速,耳边只有那个男人低沉、平缓却蕴含着一股冷冽魅力的音调。她伸出纤细的手,试图驱散眼前袅袅升起的浓烟。她的脸颊微微鼓起,竭力吹散浓烟,期盼能一窥那神秘男子的面容。然而,就在她几乎要放弃时,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嘴唇触碰到了某个温热而坚实的物体。
易晓初下意识弹开手,眼睛猛地睁开,正好与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子对视。她惊愕地瞪大眼睛,本能地往后退去。但不慎踏到散落一地的山踯躅树苗,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会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抓住了她的肩膀,引导她重获平衡。易晓初抬起头,再次对上那个男人的目光。他的外表与她心中的幻想不谋而合,俊美非凡,眉如远山,眼似秋水,鼻梁高挺,唇角坚毅,下巴锋利如刀削。与她心中的西墨月相比,他更显男性的刚毅与霸气。
东炽阳冷冷地擦拭着自己的下巴,目光如冰刃一般锐利地盯着眼前的西凉国师。“朕方才无意中冒犯了西国师,但不知西国师此刻所作何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权威。
易晓初清醒过来,连忙吞咽口水,声音颤抖却带着几分娇羞,“不,不算唐突,是我失态了,无意间触碰到了东皇陛下的…下巴。”她的声音轻轻地在空气中飘荡,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